可是还没等我回头,就听到了一阵诡异的笑声。
“嘻嘻嘻……嘻嘻嘻……”
我头皮都麻了!
仔细一听,那个声音竟然是从我身边传来的。
可是我身边除了赵刚子,没有别人啊?!
“靠,你小子能不能闭嘴,人吓人吓死人的!”
我有些恼怒,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差点没把我吓尿了!
赵刚子蒙圈道,“你咋了?我没出声啊?”
我,“……”
“嘻嘻嘻……嘻嘻嘻……”
那个笑声还在继续,听的我汗毛直立。
“刚子……你听到了没?”
为了给自己壮胆,我伸手去抓赵刚子的手,可是一抓没抓到。
我扭头一看,旁边没人了?!
赵刚子……消失了?
“赵……”
我刚想叫他的名字,突然想起来在这种阴寒之地叫真名是一种忌讳,于是改口道,“喂!你去哪儿了!喂!”
叫了几声,没有回应。
就连“嘻嘻”的笑声也不没有了,周围恢复了一片寂静。
我心里急的一阵阵发毛。
是回头找刚子,还是继续往前走,找师傅的魂魄呢?
一个是我师傅,一个是我发小。
我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不过刚子身上带着葛老板给的护身符,应该不至于有性命危险。
而且葛老板说过,不能回头,更不能走回头路。
我咬了咬牙,忍痛下了决定,我要接着往前走,先把师傅的魂魄找回来要紧。
等过了十二点,师傅的魂魄再找不到,麻烦就大了!而刚子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有事。
这么想着,我打着灯笼,继续往前走去。
树林里的风声更大了,一阵紧似一阵的鬼哭狼嚎,声音尖利,似乎要把人的耳膜给刺穿。
灯笼红色的光亮里,树影张牙舞爪,像是活的一般,非常瘆人。
等会……
灯笼照在地上的红光里,怎么多出来一个影子???
我背后的汗毛立刻立起来了!
全身一个激灵!
那个影子不可能是赵刚子的影子,他是个大胖子,而多出来的影子很瘦,乱蓬蓬的长头发……
我被吓的怒从心起,一瞬间失去了理智,竟然把葛老板的嘱咐抛到了脑后。
管他娘的什么忌讳,管他娘的能不能回头,老子就要回头看个明白。
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东西一路跟着我!
我被心里的恐惧之火冲昏了头脑,转头往后看去。
什么都没有……
我用手电筒往四下里照了一圈,的确什么都没有,只有风声与树影。
笑声又消失了。
我的心脏“咚咚”的狂跳,差点就要跳出嗓子眼。
如果回头能看到什么,或许我还不至于这么害怕,就是这种明明有东西,你却看不到的情况最是吓人了。
我大口呼吸了两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继续往前走去。
我竖着耳朵,仔细听着身后的风吹草动。
“嘻嘻嘻……”那个该死的声音又来了,她好像是有意在把我当成耗子玩儿似的。
这次老子懒不管她,我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师傅回来了!师傅……”
我一边走一边喊着,刚喊了没两声,突然感觉怀里的纸人动了一下。
我一喜,纸人有反应了!难道师傅的魂魄这么快就附在纸人上了?
我赶紧从怀里把纸人拿出来。
可是当我把手往怀里一掏,怀里哪儿还有什么纸人?只抓了满手粘稠的东西。
我把手电筒打到手上一看……满手都是血!
纸人已经化成了血水!
纸人……没了……那师傅的魂魄怎么办?
我竟然一时僵住了,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我正在愣神的功夫,只觉得肩膀上被搭上了一只枯瘦的手。
肯定是那个一直跟着我的东西!我心里暗暗骂着,就是这个狗东西跟了我一路!
现在刚子不见了,师傅的魂魄估计也找不回来的,我一心的怨气加上发狂的恐惧,让我顾不了那么多,我猛地回过头去。
我本来还以为这次也会像上次似的什么都没有,可是这一次,我却看到了一个女人。
手电筒的光亮里,映出一个女人苍白的脸,诡异的笑着,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那张脸,那个笑,我再熟悉不过,简直刻在了我脑子里……
疯女人!
“啊!!”我吓的大叫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同时把手里的灯笼往前一送。
这种灯笼是驱邪用的,鬼魂一般不敢靠近。
可是令我惊讶的是,疯女人不但不害怕,反而还扑了上来,一下子把我扑倒在地上。
她一把卡住了我的脖子,我喘不上气来,肺就像要炸开了一样。
疯女人的惨白的脸贴着我的脸。
这么近的距离让我胃里一阵翻涌。
我干脆闭上了眼睛,在看她我肯定得吐,到时候还没被掐死也被呕吐物呛死了。
她的手越掐越紧,我的意识一片模糊,胡乱的想要伸出双手抓些什么,可是双手却不听使唤。
“小伙子,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啥呢?”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传到了我耳朵里。
我猛然清醒了,呼的睁开眼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在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脖子,而周围哪里还能见到那个疯女人的影子?
我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手电筒和灯笼,灯笼已经熄灭了。
“我……我迷路了。”我扯了个谎,总不能说我是大半夜来招魂的吧?那还不把正常人给吓个半死?
“等等,这大半夜的,你一个女人来这儿干什么?”我打量着女人,警惕的问。
“我是村里的刘寡妇,丈夫死的早,我一个人就做点儿卖油条的买卖,这是条近路,走这条路去城里,早上五点之前就能到,正好赶上城里人出来买早饭吃。”
我看她确实推着一辆小车,车上还放着称,用笼布盖着的想必就是油条,也就没有怀疑她的话。
不过一个女人黑灯瞎火的走祖坟这儿路过,也真够胆子的!
我一个大老爷们都差点被吓死。
“那你快走吧,这林子里不干净,不要带时间长了。”
我嘱咐着说,然后往身上摸了摸,想要摸个打火机把灯笼点燃。
可是摸遍全身也没有摸到。
“喂,等一下!”我叫住刘寡妇,“有打火机吗?借我用用。”
刘寡妇一听,“嘿嘿”笑了两声,“小伙子,你确定要给我借火吗?”
我就纳闷了,不就是借个火吗?你笑啥,有啥好笑的?
“你赶紧的,用完就还你!”我有些不耐烦道。
刘寡妇从兜里拿出一个打火机递过来,我把灯笼重新点燃。
“谢了。”
当我抬头想要把打火机还给刘寡妇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刚才还心疼打火机呢,这会子又不要了?我纳闷。
兴许是怕耽误了卖油条,先走了吧?
可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打着手电筒往四下了照了照,确实不见她的影子了。
于是我顺手就把打火机放回了自己口袋里,万一过会儿还用得着呢?
现在纸人没有了,找师傅的魂魄就只能在想别的的办法。
当务之急,我还是先把赵刚子找回来。
反正头也回了,已经破了忌讳,也不怕再走个回头路。
我打着手电筒,提着灯笼,往来时的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