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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1-11-23 19:48:54作者:笑波客

小说《河庄梦情》主人公是白满房白满仓,这本小说是作者笑波客写的一部关于白满房白满仓之间故事的文章,故事看似普通,但里面却传达出作者的思想,很有看点,下面是第六章:满房身陷华龙寨的内容:第六章:满房身陷华龙寨一天,吃过早饭,白三奶又提起满房来......

河庄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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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庄梦情》在线阅读

《河庄梦情》 第六章:满房身陷华龙寨 在线阅读

第六章:满房身陷华龙寨

一天,吃过早饭,白三奶又提起满房来:“你今儿回黄中老家去打探打探,看大哥他们能不能帮上忙。”

是呀,满房是长子又是娘的心头肉,时时刻刻就挂在白三奶的心里。白三爷嘴上不说,不代表他不着急。其实,他比谁都心焦,一直在四处打探消息,真想带领儿子们去给土匪血拼到底,考虑到全家人的未来,他认为对土匪的情况一无所知贸然出手,不但救不回满房,很可能害了他的性命同时也搭上其他人的性命,让白家彻底完蛋!不过,白三奶的话,让白三爷突然想起自己的侄子白满武。

这白满武是黄中镇白三爷的大哥白大爷唯一的男孩。小时候,被视为掌上明珠。白大爷把他送进镇上最好的私塾,想让他好好学习,将来作为白家的长子长孙继承家业。无奈,他就不是学习的材料,不但不学习,还经常制造恶作剧。

有一次,他去上课,早早地进了私塾,见里面没有一个人,他把带去吃的黑砂糖,用手搓成粗长条形,按照大便的样子盘成一坨,用纸张包裹好,放在先生的讲桌上。那先生上课时,看见桌上的纸包,打开一看,吓得连连后退,直呼:“可恶!可恶!谁干的?快拿走!”惹得学生哄堂大笑,掩鼻四散逃跑。

只见白满武,不慌不忙地走上讲台,拿起纸包里粪便样的东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还不时地巴扎巴扎嘴,对人笑笑。引得大伙很是疑惑,不由得围拢过来,伸长脖子,一探究竟。哦!原来竟然是红砂糖!

第二天,他又是早早到了私塾,见里面没有一个人,他躲在墙角里,把自己的大便拉在纸上面,把它盘成像昨天的黑糖一样的一坨,用纸包好,放在讲台桌上,等同学们和老师来了,看见台上的纸包,便一哄而上,抢了个精光,抢到后,赶忙往嘴里送,生怕晚了,被其他小朋友们多了去。

大家吃了后,个个皱着眉头,用舌头在口腔里搅来搅去,回味那味道,感觉怪怪的,谁也没有说话。突然,有个同学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大叫起来:“屎!”引得大家拼命的向地上吐着秽物,白满武坐在台下笑得前仰后合。先生生气极了,拿起戒尺,狠命地抽打他那小手,打得他呲牙咧嘴,手心红肿,叫声震天,方才罢休。

由于他实在太过调皮,先生也不喜欢他,经常向白大爷告他状,为此白大爷也不少打他。一天,白大爷又要打他。他一看形势不妙,撒开两条腿就拼命地跑,眼看快被白大爷撵上了,他急忙躲在白二爷身后,大叫道:“救命呀!我爹打我哩!”白二爷一看侄子求救,动了恻隐之心,赶忙拉住了白大爷,让他躲过了一次挨打。

过了些时日,白大爷吃坏了肚子,一天上厕所得七八次,并且每次来的很急,必须一路小跑。那天,他看到白大爷又憋不住了,慌慌张张出了屋门,他飞也似的跑了起来,跑到白大爷前面,便慌忙躲在白二爷身后,大叫道:“救命呀!我爹打我哩!”白二爷一看侄子求救,再一次动了恻隐之心,赶忙拉住了白大爷,只听“噗嗤”一声,一股浓重的屎臭扑鼻而来。白二爷吃了一惊,心想坏了。只见大哥羞红了,而白满武却笑得前仰后合。

白大爷一看他确实不是那读书的材料,慢慢地也就死了心。让他跟着本家二叔白守德拜了师学拳术,长大了就进了镇上的保安团。这孩子心眼多,擅长人际交往,跟谁都能说得来,典型的自来熟。三两年就混了个队长,那走路都眼皮上翻,鼻孔朝天,神气极了。

黄中镇的白家,据族谱上记载,白家的远祖可能来自中亚锡尔河畔的费尔干达盆地,原本是一支彪悍的草原游牧民族。

大唐盛世时期,地处古代丝绸之路沿线,经常接触来自大唐的商旅使团,非常仰慕大唐的灿烂文明,在中华文明的感召下,在伟大族长的带领下,不畏艰险,长途跋涉,越葱岭,涉大漠,穿过河西走廊,终于抵达渭河平原。看到此处肥沃的土地,温润的气候,鼎盛的人民,繁华的都市,甚为惊叹,于是便留了下来。

在随后的一千多年里,该族群长期徘徊于黄河流域的关中地区和伊洛河盆地,从事商贸活动、手工制作和民间杂耍,并逐渐融入了中华大家庭。如今,从饮食、衣着、言语和姓氏方面来看,与其他中国人没有明显区别。但是,本种族毕竟来自域外,担心外族人欺负,常常会几个大家族世代聚居在一起,最终形成了大分散小聚居的格局。

明朝末年,受战争影响,其中白家这一支从黄河南岸河洛地区南迁到冶州地区。

所以,冶都县黄中镇的白家人,体格较为高大,身体较为强健,体毛较为发育,尤其是男性面部有浓密的络腮胡子,很有西方胡人的特点。白家族人大多都擅长杂耍,会一定的武术,以走乡串户卖艺为生。可能是厌倦了四处漂泊的流浪生活,白家族人自从迁入江北省冶州市,看到这块平坦开阔的沃土,感受到黄中人民和谐相处的氛围,便决定由江湖艺人转为亦农亦商的固定人群。从此以后,开始了长达三百多年的农商定居生涯。

经过长时间的繁衍生息,黄中镇的北部基本上都是白姓人家。其中有三分之一人家临近街道,主要依靠手工制作毛笔、竹器、木器等生活用具来谋生;其余的三分之二人家不临街道,主要依靠土地耕作来谋生。当中也有门面生意做得挺大的,也有土地购置高达二三百亩的,也有在县里或者镇上混个一官半职的。

虽然白家族人已经不像从前清一色的杂耍卖艺了,已经完全融入了黄中当地的生活,各行各业干什么的都有。但是依然带有一些白家族人共同的特征:如刚刚说过的男性面部的络腮胡子,如用于健身的武打招式,如豪爽耿直的性情,如过年过节举办民间肩扛故事。尤其是不管哪一家遇到困难,大家都会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本事的出脑力。平日来往不多,遇事聚沙成堆,形成一个整体。

一天早上,白大爷吃罢早饭,正在街面上溜达,正好看到了白三爷。便扯着嗓子喊道:“守礼,今儿得空了。”

“嗯。哥,我正要找你,商量个事儿!”白三爷应道。小步快走到白大爷身边。

“啥事?”

“几天前,刀客绑走了满房,重伤了满柜,春杏被吓得早产,后来因为难产也死了。我真想跟他们拼了算啦!”白三爷伤心的说。

“什么?我不是提醒你了吗?你咋没有防范呢?”

“没想到这么快就袭击了蔡家庄,还专拿我开第一刀。”白三爷很是气愤。

“你呀!太傻了!刀客偷袭前肯定会多次踩点儿,你咋一点儿也没有发觉呢?”

“大意啦!”白三爷懊悔不已。

“你应该早点儿告诉我!”白大爷抱怨道。他虽然有些怨气,但还是很担心弟弟家的事。“哎,今儿满武进城啦!要不非拿枪崩了他狗日的!”

“哥,你看该咋办?”白三爷问道。

“甭急!走,到家里,喊上老二,咱好好商量商量!”白大爷提议道。

兄弟俩满脸愁容地回到了家,还特意叫了老二白守德。

这白守德从小就不爱言语,不喜欢与人交往,而且遇事爱冲动,脾气暴躁,喜欢打架斗狠;他侍弄庄稼活没有耐心,种地不行,但喜欢一个人在家制作木器,做些桌椅板凳什么的,做工精细考究,颇受人们的喜爱。

白大奶见兄弟三个都来了,知道肯定有大事商量,看他们一个个紧绷着脸,也不敢多问。简单打了个招呼,倒了茶水,就出了堂屋,到街边找邻居拉话去了。

“哥,出啥事了?”老二刚进屋门,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老三家的满房让刀客给绑了。”白大爷故作镇定的说道。

“他妈的,哪个徒孙竟有这么大的胆儿!竟敢欺负到咱白家人的头上啦!看我不拿刀劈了他!”白二爷怒火中烧,大声吼道。

“眼下我们得先弄清这帮土匪的来路,看是不是华河那一伙的。”白大爷说。

“大哥说得对,我也多方打听,十有八九就是他们干的。如果是他们,按说早就应该索要赎金啦!这都两三天了,咋会没有动静呢?”白三爷心有疑惑。

“你说的的确有道理。如果不是他们,谁会无缘无故把人给绑了去?你和满房不会得罪什么人了吧?”白二爷快人快语。

“没有。我在蔡家庄没与谁结下梁子。左邻右舍关系都不错。我估计,可能是冲着我收的粮食来的。由于大哥提醒了我,那晚我一听到动静,就与满仓几个人,躲在院墙底下,伏击了他们,后来,他们恼羞成怒把墙也推到了,我们就厮打在一起。估计他们感觉吃了亏,又没有得手,才把满房绑走了。”白三爷猜测道。

“如果这样的话,满房可要受罪啦!”白大爷有些担心。

“那得赶紧把满房救回来!”白二爷有点急了。

“满武进城开会了,下午就回来。要不,等他回来后,再商量解决吧!守礼,你先回家,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白大爷提议道。

就这样,白三爷从镇上回了家。

刚进院门,满仓就迎上来急切地说:“爹,有消息了。你看!”

原来,上午,满仓去给牛喂草料,在牛棚里的地上见到了这个折叠的纸片儿。自己也不识字,只好让爹回来好好看看了。

白三爷接过满仓手里的纸片儿,打开定睛一看,上面东倒西歪地写了十几个大字“想要儿子,二十块大洋,今晚三更,龙王庙见。”顿时明白了。

上哪儿去凑这二十块大洋?即便是给了钱他们会不会放人?这些问题顿时塞满了白三爷的脑袋,让他脸上的愁容愈加凝重。他的腿像是灌了铅一样,缓慢地挪进屋里,全家人看他的脸色这么难看,也不敢言语。顿时,屋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几乎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白三爷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从腰间抽出烟杆,在烟袋中挖出一大锅烟叶儿,满仓赶紧拿火柴给他点上。只见那烟锅,立刻冒出一缕淡淡的青烟。随着烟锅一会明一会暗,屋里便充满了呛鼻的烟味。那烟锅里的火越来越弱,直到一点儿火星儿也没有了,白三爷也浑然不觉,依然在一口接一口地吞吐着。最后,可能是吸入了烟灰,引起他剧烈的咳嗽,方才发现没有烟了。他拿烟锅在椅子腿上“啪啪啪”的磕了几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三爷终于说话啦。

“他们要二十块大洋!”

“啥?二十?这可咋办呀!老天爷,这不是要人命嘛!”白三奶先是惊愕,进而仰天大哭起来,引得满秀满荣也跟着哭了起来。顿时,屋里像炸了锅,到处是女人嘤嘤嘤的哭泣声。

“别哭啦!哭能解决啥问题!”白三爷暴跳如雷地吼道。

“爹,不行,咱晚上跟他们拼了。”满金提议道。

“人还在他们手上,这样你哥会没命的。”白三爷叹息道。

“我从华河边上的华庄人打听到,从去年冬天到今年秋天,咱冶都县基本上没下过大雨,华河水很少。再加上今年春上担水浇地,那河水都快见底了。绑我哥的是华河边上的华龙寨的土匪。他们主要靠逮鱼卖鱼为生,如今河里没水,哪来的鱼,所以他们绑我哥主要是要钱买粮食吃的。假如咱直接给他粮食,我觉得也行。咱和他们无冤无仇,他们应该会同意的。爹,我今晚去和他们商量一下,你看,行不行。”满仓平静地分析道。

“你说的有道理。我先到镇上和你大伯商量一下,回来后再说。”白三爷听了满仓的一番话,心里一下子豁亮了许多,他觉得是个不错的选择!

下面咱就说说这华河。华河发源于冶州市北部的高山里,每年夏秋两季,从我国东南的太平洋里吹来一股暖湿气流。遇到北部高山的阻挡,水汽抬升,遇冷凝结,在半山腰会降下大量的地形雨,使得华河水流量很大。这样一条大河,可是冶州市的宝贝,滋润着成千上万的冶州人民。

河流的两岸,长满了杏树、桃树、梨树和棠梨树。每到春天,满山的果树都开了花,非常美丽,有粉白的杏花、粉红的桃花、白白的梨花,引起成群的蜜蜂和蝴蝶,在里面流连忘返的忙碌着,简直就是一个迷人的童话世界。

暮春时节,落英缤纷,那花瓣飘飘洒洒从树上落下,漂浮在河面上,随河水潺潺地向下游流去,引得鱼群在水下追逐嬉戏,别有一番情趣在里面。当地不知道哪个风雅之士就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花河”,随着岁月的流失,“花河”逐渐被叫转了音,变成了“华河”。

那华河在华庄的北边,遇到了一个高土岗,拐了一个大大的弯儿,把土岗呈半环状抱在怀里。于是,土岗就变成了一个三面环水,东面与岸相连的半岛了。这个土岗,高出河面有三四丈,每当华河暴涨时,河滩到处都被河水淹没了,唯独土岗成了诺亚方舟。于是,这个土岗在华河地区的渔民心中,那就是风水宝地呀!所以,华河沿岸,靠打鱼谋生的渔民,不断在土岗上积聚盖房建寨,逐渐形成了一个远近闻名的渔村。

由于华河水年复一年的侵蚀土岗的周边,那土岗的周边就越来越陡,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城堡矗立在华河上。为了村寨的安全,渔民们共同筹集钱款,在村东进入村寨的唯一通道的入口处,修了一个高大的寨门,连同两边直达河岸的寨墙一起,把守整个村寨的安全。并把寨子取名叫华龙寨。这个村寨,与周围其他的农庄不一样,他们没有土地,完全靠打鱼为生,一旦遇到大旱,河水少了,鱼也就没了,他们的生活就没有了着落。

过去,华河没有鱼时,渔民为了生计,会外出给地主富农干活,用于换回些粮食;或者到镇上给工匠当小工,用来换一些买粮的钱;实在没有法子到附近村庄讨口饭吃。

打前年开始,听说这华龙寨回来了一个从前线逃命回来的兵痞,这个兵痞是渔民华老二的小儿子,名叫华青峰。小的时候,患了天花,全村很多人死了,包括他的两个哥哥,他却顽强地活了下来,人们都说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是,落下了一脸麻子,便被人们起了个外号叫“麻三儿”。五年前,县里来了一帮人,到村里抓壮丁,弄得家有男丁的人家都是四处逃散,只有麻三儿没有逃跑,因为他听说可以不干活吃饱饭,尤其是可以分发到枪,非常高兴,主动找到保长,当兵走了。他爹华老二就剩他一个儿子,死活不同意,临走时,死死地拽着他衣裳不松开,被那领头的军官,一脚踢翻在地,抬回家,没有多久,活活地气死了。他娘的眼睛也哭瞎了,无依无靠,全仗左邻右舍帮助,才活到他回来。

他在外面跟日本鬼子打仗,饭是吃饱了,枪也有了,但是整天被长官训斥打骂,还提心吊胆。每次打仗就生怕命给弄丢了,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于是,他就经常琢磨着如何逃跑,终于有了机会。那是在北方的一座大山里,与日本鬼子打仗。当时他所在团被鬼子的火炮给打散了,他装作迷了路,拿着枪在山林里四处乱窜。找到了一户善良的山民,在山民家吃住两天。后来,害怕被长官找到抓回去处死,便不辞而别,临走偷了山民家的衣服换上。经过了风餐露宿的三个月,一路连偷带讨地回了家。

回家后,看着家里的破墙烂院和年迈又失明的母亲,不知道该干点儿什么,反正又苦又脏的打鱼是不想干了。不打鱼又没有生路,怎么办呢?正在他左思右想犯难时,他突然冒出个点子。老子有枪,又打过仗,何不拉杆子去抢抢那些地主富户,这来钱多快!

恰好前年,山上来水少,华河的鱼日渐稀少。华龙寨的村民到了冬天,就没有买粮的钱了。经过他连哄带骗,有几个胆儿大的壮汉便跟了他,趁着夜色,翻墙入户,偷人家鸡鸭羊。后来,一看来钱这么容易,加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胆子越来越大,不但偷人家的牛羊,而且还踩点绑肉票向人家索要钱粮。就这样,不但天旱水少时不用发愁吃饭穿衣问题,年轻力壮的渔民们受此诱惑,都逐渐放弃了打鱼为生的生活,主动加入了麻三儿为首的土匪行列。

华龙寨在这两年间,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变得富甲一方,但是土匪的名声也四散传开,随着被抢的富商农户越来越多,胆大的人家也开始不断到乡里县里告状,这便引起了县乡衙门重视。麻三儿也有点儿害怕,担心有一天,他的村寨被民团和保安团给缴了。

于是,他花巨资用青砖重新修整加高了寨墙,在寨墙上特意加上了垛墻留了射孔;用巨石重建了一座高大雄伟的新寨楼,特意从北山森林里采伐的百年以上树龄的柏树顺华河而下,加工成一尺来厚的木门来当作寨门。

在村寨内干道尽头的花河边陡崖上,新建一座四合院,上房是临崖建起的面阔五间的青砖瓦房充当议事大堂和居住,仿照刘备关羽张飞桃园三结义,取名叫“聚义堂”;东边三间厢房充当伙房和器具库;西边三间厢房用来关押肉票和存储抢来的财物;院门东边的耳房养着二十多匹马,西边的耳房里放着长枪、大刀和棍棒等武器;院门也修的高大结实。

办完这件大事,麻三儿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但是总觉得少了件啥事没有干似的,经过左思右想,生性狡猾的他,突然想到应该在议事大堂的右侧间修一个密道,在紧急关头方便逃生。

做完这些后,麻三儿才终于安了心,不再担心村寨和自己的安危,把全部心思放在抢大户上了,胆子也越来越大。

华龙寨有个叫“瘦猴”老头,人很精明。原本也是个老渔民,由于年纪大了,打不了鱼,便经常从河里逮一些小鱼小虾,用油炸成焦黄色,用竹筐装着,走乡串户的卖油炸小鱼,顺便到村里摸排踩点,看到合适的人家,便装作讨水喝,进入家中打探情况,然后回去把信息告诉麻三儿,以便伺机抢劫。

初夏的那个早上,到白三爷家讨水喝的老头就是瘦猴,可惜满房当时太过大意。即使满金已经看出有些不对头,善良的兄弟俩也没有进一步去深思,错过了挽救白家灾难的机会。

满房被绑到华龙寨后,第二天白天,在寨中关押他的一个大院里,透过窗户,他曾看到了那个手臂上挎着竹篮卖油炸焦鱼的老头后,觉得非常眼熟。晚上躺在库房里,猛然想到,他就是几个月前,曾经到自己门口讨水喝的老头!心中懊悔不已!

那晚,其实靠近屋门的土匪是为了找寻同伴的。那伙土匪在撤退之前,总是要把受伤的同伙救走。这是匪首华青峰立下的规矩之一,一方面显得他这个老大保护兄弟讲义气,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落入对方手里成为讨价还价的筹码。只是看到了满房出来才动的手,把他击倒后,在救走同伴时顺便把他也绑走啦。然后告诉麻三儿,得手了几只羊,还得了肉票。那麻三儿一看有了货儿,又来了那么多村民,于是见好就收,命令贼人撤退!

回到华龙寨,这帮匪徒沿着村中的大道一直向前,押着满房一起进了一个四合大院。

这四合院与周边的土坯房明显不一样,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高大威武。尤其是那门楼,足有两三丈高,绕过一道影壁,便是一排足有四五间的正房。

大伙涌入大堂后,麻三儿便开始清点人员,一看伤了三四个兄弟,怒火中烧。他妈的,自从拉杆子起,顺顺当当的,还没有遇到硬茬儿,今天这局面太丢人!总得给大伙儿一个交待!于是,把第二次去探听消息的小六子拉了出来,喝问道:

“奶奶的,老子让你去打听那姓白的情况,你是怎么打探的?”

不容分说,上去就是两个响亮的嘴巴子,然后,飞起一脚一下子把他踹出一丈开外。只见那小六子嘴角流着血,趴在地上,哀求道:“老大,我真的去了,不信你问问河庄的牛大壮。如果我骗你,就是被弟兄们打死活该!我也不知道这白家人这么能打!”

有个叫韩达的匪徒上前替他求情:“老大,借他个胆儿,估计也不敢骗你!算啦!饶他这一次吧!”众人忙附和道:“老大,饶了他吧!”

麻三儿只好收手。接着,叫人把白满房架着两个胳膊拖上来。

麻三儿上下打量了一下满房,突然,对着满房的胸部猛击了一拳,满房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麻三儿不屑地说:“你不是挺能打的吗?怎么这个熊样!”

满房立在屋地上一言不发,拿眼直直的看着麻三儿,自从被绑到华龙寨,他就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你家父子伤了我三四个弟兄,总该有个说法吧?”麻三儿蛮横地说道。

满房依然默不作声。

“这样吧!让受委屈的弟兄过来招呼招呼你吧!”麻三儿向旁边瘸着腿捂着胳膊的几个匪徒使了个眼色,于是,那四个家伙便走上前去,把满房团团围住。

有个高个儿的匪徒先动手打了满房的面部一拳,其他人见状,像一群疯狗一般对着满房拳打脚踢,不会儿把满房打得倒地不起了。有个家伙嫌手打不解恨,还要过去掂刀,被麻三儿制止了。于是,四个人才罢了手。把满房押到一个库房里关了起来。这库房是四合院正房西面的三间厢房中最北的一间。

满房被打得不轻,躺在地上浑身疼痛难忍。他环顾了一下库房四周,只见这是一间瓦房,南面的墙壁上有一个木门,可供出入;向东的一面墙壁上方有一个小木窗,向下面透出些许光亮,满房正是从这里看到那个踩点儿的卖鱼老头的。他是多么的震惊!更让他震惊的是,过堂前,他听到那个探子小六子提起的牛大壮。

这牛大壮,是万老爷远嫁席县的姐姐的儿子。原本住在席县县城里,靠做买卖为生,家境比较殷实。无奈这个牛大壮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儿,整天游手好闲,吃喝嫖赌占全啦!把他爹传给他的店铺糟蹋个精光,还欠人家许多赌债,天天被人拿着刀追债,他爹用尽千方百计也管不住,活活给折腾死了。无可奈何之下,母子二人只好来到冶都县蔡家庄投靠万老爷。

开始,万老爷还能以礼相待,时间一久,对他好吃懒做的态度很有意见。再加上万老爷的二儿子文贵跟着他学了很多坏毛病,让一家人很是生气,就把他撵了出来。在他妈的苦苦哀求下,万老爷只好出钱在村庄西北角,为他母子盖了两间遮风避雨的瓦房。

搬出来的牛大壮,依然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除了农忙时节帮舅舅干点儿小活外,大部分时间都去了黄中镇去游荡,舅舅给的生活费用来吃喝和赌博。

有一次,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一晚上竟然赢了不少钱,更让人惊奇的是,他还赢了一个赌徒抵押上来的一个侄女!那闺女长得花容月貌的,死活不同意,无奈爹妈死得早,只好寄人篱下跟了叔叔,结果叔叔把她当作赌注输给了牛大壮。真是好生可怜呀!拉过来的那天,哭得死去活来,无奈,无人帮助的她只好忍辱受气,别无他法。

这牛大壮用赢来的钱在原地盖起了一个四合小院,强行和那女人过起了小日子。这更激发了他好吃懒做和赌博的劲头。有一日,他又在黄中街上溜达,看见一个卖油炸小鱼的,便垂涎欲滴,一摸口袋,刚刚输了个精光,没钱!这老头一看,就知道他想吃又没钱,就问他:“你是附近哪个村的?”

“蔡家庄的。”牛大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竹筐里那炸的金黄透亮的小鱼。

“我给你打听个人,你村的白守礼。”瘦猴递给他一把小鱼。

“没问题,没有我不知道的。”牛大壮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就这样,瘦猴通过牛大壮对白家摸了个透清。为了怕被认出来,袭击蔡家庄前特意换小六子跟着牛大壮去了白家踩了点儿。就这样,他们还是有一点儿没有了解到,就是白家人会一点儿功夫。因为牛大壮是外来人,他怎么会知道呢!

由于满房伤的严重,麻三儿决定把他关在这里养养伤,等伤好些了,再告知他家人前来交赎金领人。因此,他就关押了两三天。

就在关押的第一天晚上,他吃了从窗口递进来的晚饭后,没事干,就躺在地上的麦秸铺上,思考着白天看到的瘦猴和昨儿听见的牛大壮,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正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了异样的声音。好像是麻三儿的声音:“还没准备好,想让我硬来吗?快过来伺候老子!”

接着,听见有女子低沉的啜泣声,随后便是粗沉的喘息声和呻吟声,还伴有些许的挑逗性的笑声。

满房猜测,那应是正房最西头那一间房里传出来的声响,因为它和关押自己的西厢房的库房离得最近,所以才能听到。满房从声响判断,那里可能关押了女的,以供他们玩乐。果然,在夜半时分,满房还听到那个房间再一次有了声响,只不过不是麻三儿的声音。满房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一声:畜生!

第二天上午,有人往满房屋里扔了两个碗。一个碗里放着两个黑窝窝,另一只碗里盛了大半碗玉米汤。

满房站起身来,弯腰抓起一个黑窝窝,凉的冰手,张嘴啃了一口,硬邦邦的硶牙,勉强咽了下去,整个脊梁沟都透着冷气。满房下意识地喝了一口汤,那冷伴随着玉米汤从头部一路下沉到全身。看着窗外那阴沉沉的天,满房只感到人生的灰暗,充满了心间,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忽然,木窗外,走过一群人。只见两个男人拉着一个女人,从正房的屋门中走了出来,后面还跟了几个满脸堆着奸邪笑意的男人。那女人看样子年纪不大,有一二十岁;头发长长的,乱蓬蓬地披散着;脸庞似鹅蛋般白净俊秀,但是泛着久未梳妆的倦容;两眼木然,空洞地望着前方;任由两个男人拉着胳膊步履蹒跚地向前走着,全然不像一个年青女子。后面那几个人嘴里嬉笑着,好像在说,“铃铛面,铃铛面,铃铛面。”

满房狐疑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感觉很是奇怪,猜测到那个女人应该也是个苦命的人,说不定也是绑来的。他突然想起昨晚哭泣的女人,头脑里盘旋着一个念头:那女人该不会是她吧?眼看着他们走入了对面的东厢房中。

不一会儿,那屋里便传出富有节奏的响铃声,同时,还不时爆发出阵阵男人们淫邪的哄笑声。

满房越发感到不可思议!

中午时分,他有幸吃了一碗白面条。

入夜后,凉气逼人,躺在麦秸铺上,难以入睡,满房回想着河庄那个温暖的家,眼前隐隐约约晃动着,母亲坐在油灯下缝补衣裤的影子、春杏和妹妹烧火做饭的影子、父亲坐在椅子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的影子,想着想着,不觉流下了眼泪。

睡梦中,他再次被那间屋子传出的声响所惊醒。那女人的抽泣声和那男人的满足兽欲后发出的喘息声,让他很是震怒!但是,自己身在匪窝,自身难保,无力手刃这帮畜生,真让人憋屈!他妈的!什么世道!好人不能正常生活,坏人却横行霸道为所欲为!我不能在这个狗地方继续待下去!

河庄梦情

河庄梦情

作者:笑波客类型:历史状态:已完结

作者立足于乡土,着眼于中国普通民众,着眼于爱国主义和革命情怀,用近乎白描的手法,全景式展现了民国后期中原大地上各行各业的人物。绘声绘色地讲述了当山河破碎、风雨飘摇之际,一群有正义有血性的中华好儿女,没有随遇而安,随波逐流,听任欺凌。他们历经爱恨情仇、人间冷暖、社会变迁,勇敢地拿起武器,奔走呼告,化解乡间矛盾、弥合国民内部矛盾,战土匪、收溃军、灭日寇、迎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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