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 “你听着。那个人毁了我，毁了我的家，毁了我一辈子。他那天晚上毁了我，现在他每天晚上还在梦里找我。我已经死了，但是我也不想让他好好活着。如果不能毁了他，我只想现在解脱。”苏芷说这话的时候宛如一台冰冷的机器，甚至连她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但她随即安然，她知道这样的自己才能做到自己要做的，她没有哭，因为她的眼泪已经流尽了。
像……真的太像了……刘姐打量着眼前宛如厉鬼的女人，没由来地想起了另一个人。当两个身影重合，刘姐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再无动于衷。或许，在下午的时候她就看到了面前女孩与自己记忆中身影相似的地方，所以才会拒绝她来坐台的要求。
“你想怎么样。”刘姐仿佛失去了力气，将自己随意地靠在椅背上。这个管理着帝豪所有皮肉生意的大姐头仿佛被人打败了，她拿过自己的手机打发心情，却发现自己的注意力只是集中在对面女孩手中的刀上。
“我要出台，我要见男人，越富贵越有权势的越好。”苏芷握着刀的手指骨节有些发白，她在挣扎，她要对抗的不是恐惧，而是此时此刻在自己心里燃烧的自我毁灭的欲-望。
“你想用一个男人，去帮你毁掉另一个男人？”刘姐说着，又为自己点了一根烟。她打量着苏芷，目光复杂。
“这不是很明智，你到了这里，就只是个婊-子。那些人的眼里只有利益，没人会为一个婊-子做亏本买卖。”刘姐扫了一眼桌面上的手机屏幕，“恩……对，你这是在玩火。”
刘姐说出的潮流词汇让苏芷有些想笑，然后她真的笑了出来。心哀莫过于死，但她现在连死都不怕了，心里却难得地安静下来。
“可我没有别的选择。”苏芷说。
“是……似乎是没有。”刘姐琢磨了一下，点点头。
“答应我。”苏芷看着刘姐，
刘姐没有说话，口中的香烟随着她的呼吸一明一暗。突然，这个妈妈桑将手中的烟猛吸一口后掐灭，“休息三天，把你收拾得干净点。然后来上班。”
“谢谢。”苏芷松了口气。
“少跟我在这装X，把你那糟心玩意给我收起来，然后把沙发那边收拾一下。”刘姐狠狠挥了挥手，似乎先把心里莫名烦躁的情绪赶走。
苏芷点点头，但她迟疑了一会，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刀尖从自己脖子上撤走。刀子丢在地上，苏芷突然松了口气，因为她刚才真的很想就这样去死。
缓步来到距离办公桌不算远的沙发边，苏芷发现这里乱糟糟的。沙发上的垫子皱得一塌糊涂，几个酒杯横七竖八地倒在桌面与地上。一双黑色的丝袜竟然就这么塞在红酒瓶里。苏芷把沙发靠垫收拾好，又把酒瓶和酒杯放整齐，把丝袜从酒瓶里抽出来的时候她看了看侧对着自己的刘姐，这个女人的大腿赤-裸。苏芷弯腰捡起地上的酒杯时，在茶几下面看到一条镂空的女士内裤和几个用过的杜蕾斯。
苏芷又偷偷去打量不远处的刘姐，却和刘姐看着自己的目光对了个正着。两个人都有些尴尬地收回目光，没有提自己盯着对方的事。
苏芷把杜蕾斯丢到垃圾桶，却不知道怎么处理那条内裤。她当然知道现在的刘姐的包臀裙下一片真空，但她难道要把内裤递过去要刘姐穿上？苏芷眯着眼，思考这件事情怎么办，这个从前没遇到过的尴尬经历吸引着她的注意力，暂时不被心底的绝望与痛苦折磨的感觉让她有些享受。
“我不知道你之前经历了什么，但无外乎就是那些破事。”刘姐的声音把苏芷从走神的状态拉回来，她跟苏芷说话，用手里的烟指了指垃圾桶。那里之前是干净的，现在丢进去了一双被红酒染脏的丝袜和几个用过的杜蕾斯。
苏芷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拳，任凭指甲刺破皮肤。从封闭的心里露出的几缕记忆足够让她痛不欲生，心脏仿佛被人用力攥着，那感觉很痛，让人窒息。
“你要报仇，无论任何代价。”刘姐问。
苏芷默默点头。
“你想杀人，你要毁了那个男人。”刘姐问。
苏芷又点头。
“你就没想过忘记这一切，重新开始。”
苏芷握着的拳头松开又捏住，再次松开，最后狠狠地捏住。她用力的摇了摇头。
“哎……”刘姐叹了口气，她似乎失去了说话的力气，只是对苏芷挥了挥手。
苏芷没有再纠缠，转身离开。
“回来。”刘姐在后面叫住苏芷。
苏芷回头，有些疑惑。
“你要把我的内裤带回家？”刘姐戏虐地笑着，盯着苏芷的右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