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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2-02-17 18:47:30

清宫温僖贵妃传 已完结

清宫温僖贵妃传

来源:阅文作者:辛夷阑分类:言情主角:康熙,钮祜禄婉媃

《清宫温僖贵妃传》的作者是辛夷阑,从名字上看这部小说没有任何的心意,但是读下来之后发现发生在主角康熙钮祜禄婉媃身上的故事实在是太精彩了,故事很有看点,小说内容介绍:高智商宫斗。康熙帝温僖贵妃女强上位史。本书不架空历史,欢迎历史学家前来考究。一睁眼就被嫡母欺凌?没事,入宫选秀前先给你发份盒饭去角落品尝。一入宫就被人暗害?没事,冷宫一日游赐死三件套任君挑选。刚得宠就被亲信背叛?没事,纣王发明的滴水刑套餐你值得拥有。立为妃就遭姐妹反目?没事,亲自宣旨立你为后,亲手给你穿上凤袍凤冠,然后送你西天一日游。独宠数载皇帝见异思迁?...展开

精彩章节试读:

屋外,雷雨之势不减,天河之水倾泄而下,打的庭院中新开的牡丹芍药,花瓣散落一地。

舒舒觉罗氏寝室内,母女二人相拥而泣,多年隐忍委屈,在这即将离别一刻倾巢而出,将二人围裹在一片伤情之中。

舒舒觉罗氏心中清楚明白,婉媃这番决绝言辞,直言入宫乃为自己得一好归宿,实则是在劝慰自己,为求自己宽心。

但她假意不知,反倒斥责婉媃,为得也只是让女儿相信,自己并未识破她的心思。

如婉媃所言,入宫之事已成定局,既她为不惹自己伤感做了这许多,自己合该全然收下,装作懵懂不知,遂了女儿心意,成全一片孝心。

今日,舒舒觉罗氏所落之泪,一半是为着自己要再度送爱女入宫的不舍,一半是为着爱女年幼懂事的心疼。

婉媃向来成熟体贴,比起懿德更多了几分聪慧心思,可正是这几分聪慧,倒惹了舒舒觉罗氏担心。

后宫之中,太皇太后历经三朝,谁怀了什么心思,那是一眼就能望穿的。

赫舍里皇后心机颇深,懿德不得圣宠常年独守空闺,慧嫔虽说与懿德交好但毕竟不知根底,马佳常在诞下皇长子恃宠而骄,余下的各个答应也不明性情如何,婉媃此时选秀入宫,势必要比懿德当年入宫,更为凶险艰辛。

宫中不比府邸,紫禁城里行差步错,可是随时要掉脑袋的事。

——————

时光飞逝,转瞬已至七月。

今年的京城湿润多雨,早春阴雨延绵三月之久,直至入了夏才方消停下来。

夏日蝉鸣窸窣,长街之上烈日炙烤,引得路人汗流浃背,怨声载道。

今日是宫里来的教导嬷嬷离府之日。

云杉一早送了嬷嬷出府,临了又偷偷塞给了她一包银两,嬷嬷假意推脱一番后欣然收下。

忙完这些,她又去冰室取了些冬日里存下的冰块,想着放在婉媃闺房内为其纳凉。

房内,婉媃正踩着绣了莲花番面的花盆底鞋于屋内踱步,练习教导嬷嬷指引的宫廷步伐。

她身姿婀娜曼妙,行步举止端庄,美中不足的,是她额间生了些许香汗。

屋内门窗虽敞着,但仍是闷热。

婉媃见云杉取了冰块回来,忙笑意盈盈的迎上前去,探手抚摸冰身,神色舒畅长舒一口气道:“日头毒辣,屋内可要闷坏我了。”

云杉拍打婉媃手背,将盛着冰块的盒子移开,又快步走到婉媃榻前,取了冰块放入一镂空玉瓮中:“寒冰阴气颇重,小姐仔细冻伤了手。”

她拉着婉媃的手,一路引着她坐在了榻上,拿起团扇借着玉瓮中冒出的寒气,向婉媃扇着风。

凉风拂面,婉媃于袖间取出丝帕,擦拭着额间汗珠,而后俯身将足下花盆底鞋脱掉,松泛了双脚卧坐在床榻之上。

“嬷嬷可有收下银两?”

“自然。”云杉面挂笑,稍凑近婉媃压低声音道:“推脱了两次,便欢喜收下,临了还说小姐您定能得个好位份。其实嬷嬷入府教导小姐这三个月来,老爷与夫人明里暗里已经赏了嬷嬷不少,小姐为何还要亲赏她?”

“技多不压身,礼多人不怪,哪有人会嫌银子重?她毕竟是宫里伺候过的,又是长姐亲挑过来指引教导我,多赏些银两,人也仔细些。”

婉媃望着窗外,见枝头三俩喜鹊停留,叽喳玩闹,一时起了孩童脾性,冲着喜鹊吹了口哨逗趣。

这一幕云杉瞧了欢喜,露笑道:“明日小姐便要入宫选秀,这鹊鸟机灵,见小姐是有福之人,忙着向您道喜呢。”

婉媃冷笑,停了哨音,面露惆怅低语:“听闻宫中多喜鹊,日后入了紫禁城,见得四四方方的天,与它们相伴的日子,还长着呢。”

云杉见婉媃似因自己的一句话而情绪不佳,忙话锋一转打起岔子:“方才绣院的人送来小姐明日入宫穿的衣裳,奴婢这就去给您取来。”

说着,她将手中团扇放在一旁,于柜中取了一身碧色新制旗服,上以金线密织绣着荷花图案,清新淡雅,却又不失端庄秀美。

“老爷吩咐,今年入宫的秀女,多着粉色,凸显艳丽娇美。可这酷暑天气,众人千篇一律,难免令太皇太后和皇上挑花了眼,非要配上这一水的碧色,才显得清新脱俗,于炎炎烈日中,给人带来一股子凉意。”

云杉理了理旗服衣襟,上前欲给婉媃换上。

可婉媃却摆摆手,换了双平底布鞋下了地。

“阿玛有心了,这选秀要穿去的衣裳,秀娘们格外上心,用的料子极好,针脚也利索。若是现下穿了,不仔细些弄污了总是不好,拿下去先收着吧。”

婉媃瞧着那衣裳,心知一旦换上,便再无回头路可走。

那光鲜衣物更像是枷锁,她嘴上虽夸着好,心里却是厌烦不屑的。

教导嬷嬷离府前交代,若被皇上相中留了牌子,那秀女即日起便是不能出宫的。

婉媃出身显赫,又有着长姐懿德于宫中照应,落选一事必是不会发生。

如此,今日便是她在府邸的最后一日。

晚间用了晚膳后,遏必隆与舒舒觉罗氏并排坐于正厅,婉媃也着了花盆底,换了旗服,梳了旗头,向阿玛与母亲行跪拜礼。

婉媃恭敬跪身,双手置于身前,低首磕地先是一拜。

“女儿得阿玛母亲多年养育,感念恩情于心不敢忘怀,请阿玛母亲,受女儿一拜。”

一拜起身,又擒泪与高堂对视,片刻又俯下身一拜。

“入宫侍奉,死生不得出,日后不能再尽孝阿玛母亲膝下,乃女儿不孝,请阿玛母亲,受女儿再拜。”

再拜抬首,泪水潸然。

座上遏必隆面色平平,而舒舒觉罗氏早已掩面而泣。

婉媃沉气,含泪三拜。

“一朝得选,便与阿玛母亲君臣有别,人前人后不得跪拜,乃女儿不义,请阿玛母亲,受女儿三拜。”

这三拜过后,便算是礼成。

舒舒觉罗氏忙从座椅上站起,快步走到婉媃身前,搀扶着婉媃起身,为她拭去脸上泪痕:“你这一去,为娘恐怕此生再难与你相见,只愿你与懿德能一生顺遂平安。”

虽说是劝慰女儿,可舒舒觉罗氏情难自已,泪水倒落得比婉媃还要如雨。

座上,遏必隆见她母女二人哭的伤心,蹙眉不悦道:“侍奉君侧是喜事,你这当娘的合该劝着些婉媃。明日便要入选,若哭肿了眼可如何面圣?”

眼见明日女儿便要离府,舒舒觉罗氏气不过遏必隆冷漠态度,本是要与他辩驳一番,可却被婉媃拦下,先开口道:

“阿玛,女儿明日便要入宫侍奉,府邸生活十三载,女儿从未对您提过什么要求,如今有一事,女儿心中记挂担忧,还望阿玛能应允,女儿也好安心入宫。”

“你且说。”

婉媃抬首止了泪水,又深呼一口气平定心神,缓缓道来:“巴雅拉氏设毒计害死了翡额娘,女儿未患哮症,那日不过食了些许杏肉便觉痛苦不已,险些丧命。可以想见翡额娘生前最后一刻,定是经历了极大的苦楚才撒手人寰,想来实在让女儿痛心。”

婉媃观察着遏必隆神色,见其有了些许怒意,又接着说道:“巴雅拉氏常在阿玛面前扮贤淑仁慈,殊不知背地里却时常于府邸兴风作浪,动辄打骂侍女家丁,更不顾及阿玛面子对母亲颐指气使。凡此种种,府上众人皆是见证,可谓罪大恶极。”

“如今您既已将她关押柴房,日后还望谨记她昔日行事,莫要再纵了她。如此,翡额娘泉下也能安息了。”

事过三月,遏必隆本对巴雅拉氏所犯过错已有原谅之意,更私下与掌事家丁说过不日便打算将她放出柴房。

事情传到婉媃耳中,她自是不会让巴雅拉氏死灰得以复燃。

知晓阿玛极其重视乌拉那拉氏,便正击其痛楚,令他心中重燃怒火,打消轻纵了巴雅拉氏的念头。

此举果然奏效,遏必隆听完婉媃言语,即刻拍案怒道:“那毒妇,阿玛自是饶不了她!”

一旁舒舒觉罗氏瞧着他父女二人对话,又哪里听不出,婉媃这番说词,显然是临入宫之前,仍在为她这个娘亲打算。

也因此,让她这个做娘的,心中更感愧疚。

“时辰不早,明日一早还需入宫面圣,女儿也该回房早些歇下了。”

遏必隆摆手,冲她点头道了句去吧。

婉媃俯身向着遏必隆与舒舒觉罗氏一拜,而后头也不回的离了厅室。

身后,舒舒觉罗氏哭喊声不绝于耳,婉媃突觉胸口一阵闷疼,眼前晕眩站不住脚。

幸得身旁侍奉的云杉搀扶了一把,才勉强立住身。

舒舒觉罗氏撕心裂肺的哭喊之声,听得云杉都忍不住落了泪。

她搀扶着婉媃,借着月色暗淡抹去泪水,小心试探问道:“小姐,夫人悲痛,您可要回去劝慰几句?”

婉媃摆手,闭目摇头,决绝向前行去:“此时相见,只会惹娘伤心,平添伤情罢了。”

她暂缓脚步,环顾庭院四周花草,闻听起伏虫鸣,似是要再望着府邸最后一眼,将一切都印入心头。

“这一切都是这般熟悉,空气里都散着钮祜禄府的味道。”

“只是今日之后,凡此种种与我此身,便再无瓜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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