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看一眼埋在陈香胸口悬挂的子冈牌,恋恋不舍的准备离开。
这一刻陆飞前所未有的纠结,没有什么比宝贝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更痛苦的事情了。
陆飞刚走了两步,却被追上来的陈香死死拉住。
“大姐,您还想怎样?”
“您行行好,放过我行不行?”
陈香双手捧着子冈牌,甜甜一笑。
“先生,我没别的意思。”
“谢谢你救了我,刚才要不是你我就麻烦了。”
“这块吊坠送给你,就当.......”
“啊!”
陈香话还没说完,吊坠已然落在陆飞手中。
至于后面陈香准备说什么,陆飞压根没心思听下去。
没办法,陆子冈的吊坠对陆飞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
吊坠到手陆飞心潮澎湃,刚才被陈香连累的阴影瞬间烟消云散。
继而,陆飞也意识到自己失礼了,挠挠头尴尬的的笑了笑。
“嘿嘿!”
“不好意思,我太心急了。”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这可是陆子冈亲手制作的和田青玉镂空观音吊坠,世所罕见的绝世重宝。”
“出手的话,绝对超过九位数字。”
陈香则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
“不后悔!”
“你救了我的命,我的命可比这块吊坠值钱。”
见陈香这么说,陆飞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陈香是吧,你作出最明智的选择。”
“你放心,这块吊坠我不白要你,一会儿我亲手制作一件法器给你护身。”
“保你诸事顺心,马到功成。”
陆飞这话,陈香根本没放在心上。
面前这个少年的确有几分本事,但是制作法器未免有些天方夜谭了。
当然了,无论陈香相不相信,陆飞现在已经等不及了。
他跑到旁边的运动品牌店买了一只大包,装好三路车上的画和那截树枝。
拉着陈香的藕臂将她塞进卡宴的副驾驶,自己上了驾驶位。
“要不还是我开吧。”陈香说道。
“呵呵,我还想多活两年了。”
“你......”
陈香撅了噘嘴一脸的不开心,不过最终选择了妥协。
“你坐好系上安全带就行。”
陆飞说着,启动引擎挂挡打方向一气呵成,前方路口掉头直奔古玩城。
陈香则彻底无语了,一个收破烂的少年对于自己的进口卡宴车竟然如此的熟悉,这简直不可思议了。
这个少年相当的不简单。
陆飞开着车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还见到一场热闹。
马路右边建行门口两拨人正在斗殴,打人的是自己刚刚放过的闫永辉和他两个小弟。
而挨打的不是别人,正是赵武韩志宇三人。
三个人趴在地上抱头哀嚎,闫永辉三人则是越打越凶。
陆飞幸灾乐祸笑了笑,猛加油门绝尘而去。
八朝古都汴梁城最不缺的就是文化底蕴,在这里光是古玩城就有五个。
陆飞载着陈香去了最近的小南门古玩城。
抵达占地三十亩的古玩城后,陆飞牵着陈香的手穿梭于大街小巷之中,后者又羞又怒。
羞得是,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男生牵手。
怒的是,牵自己手这家伙的心思好像完全没在自己身上,一双眼睛不停的在两边的露天散户摊位上打转。
忽然陆飞在一个卖碎瓷片的摊位前蹲了下来。
“老板,瓷片怎么卖?”
中年摊主明显对陆飞这一身打扮不感冒,随便敷衍几句。
“海捞瓷五块,黄河瓷八块,民窑的十五官窑的二十。”
陆飞在随便的挑选了六片官窑青花瓷片,几番讨价还价之后递给老板一百块钱成交。
陈香对陆飞买碎片的行为很是不解,一边被陆飞牵着走一边小声询问。
“你买碎瓷片有什么用呀?”
陆飞头也不回的说道。
“这是难得的精品,浪费太可惜了。”
“那些瓷片是一件完整的器具?”
“嗯!”
“可它是碎的呀?”
“修好了就是整器。”
“即便是修好了那也是残器,根本不能叫整器呀?”
陆飞回头冲着陈香笑了笑。
“经我手修复的物件儿就是整器,任何人也找不到瑕疵。”
“不可能,我......不信!”
陈香见过不少顶级修复大师的作品,即便修复的再完美也能找得到瑕疵,所以对陆飞的夸夸其谈提出质疑。
来到古玩城最大的一家门店问宝斋门前,陆飞站定脚步回头说道。
“我又没叫你相信。”
“你......”
陆飞的态度让陈香很不开心跺脚抗议,陆飞根本置之不理牵着陈香一步迈进问宝斋。
问宝斋面积超大,足有两百个平方。
六个超大博古架外加八节柜台,囊括了金石字画,青铜瓷器,翡翠原石,文玩把件,邮票钱币所有物品。
可惜除了几件光绪年间的垃圾瓷器之外九成九都是赝品。
东南角还有一间玉石加工的工作室,这在中州实属少见,也算是老板别出心裁。
陆飞还意外的见到一个熟人,正是文保局大BOSS高贺年。
高贺年不到六十岁,人高马大红光满面,不太富裕的头顶上油光铮亮。
他身边站着穿对襟唐装瘦小枯干却精神奕奕的小老头是他小舅子也是问宝斋的坐柜赵庆丰。
此时柜台上摆着几个盒子,一高一矮两个老头正在向一位身着名牌光鲜亮丽的男青年李云鹤做着介绍。
两个小伙计带着职业微笑端茶倒水小心伺候。
“李少,这是咸丰年间单色釉大盘,您看怎么样?”
李云鹤脑袋摇的好像拨浪鼓。
“不行不行,短命皇帝的东西我爷爷肯定相不中,换!”
赵庆丰呵呵一笑收起盘子打开另一个盒子。
“李少您看这个,嘉庆年间内画鼻烟壶怎么样?”
李云鹤不屑的撇撇嘴。
“我们家乾隆的鼻烟壶一大堆,换!”
“噗!”
赵庆丰和高贺年差点气吐血。
妈蛋的,都知道你家牛逼,那也不至于有一大堆乾隆的鼻烟壶吧,真拿乾隆爷的鼻烟壶当草纸呢?
不过心里有气,赵庆丰肯定不能表现出来,满脸陪笑继续换。
“李少,这是光绪年间老座钟。”
“我靠,我爷爷过大寿你让我给他老人家送钟?”
“赵老板你居心何在啊!”
“这......”
李云鹤沉吟了片刻后说道“赵老板随随便便帮我找一幅顾恺之,赵孟頫,八大山人的都成。”
“噗!”
“操!”
俩老头鼻子都气歪了,妈逼的小兔崽子,你这哪是买画呀,你他妈这是专门来消遣老子来了呀!
老子要有顾恺之的真迹还他妈开什么店呀,那玩意连汴梁博物馆都有不起,你他妈不是成心找事吗?
赵庆丰面沉似水瞪了一眼李云鹤没好气的说道。
“对不起李少,您要的我这真没有,要不您去别家看看?”
李云鹤倒是不慌不忙,嘿嘿一笑道。
“他们的没有,李公麟徐渭的也凑合。”
“没有!”
“靠,不会吧。”
“你们这么大买卖,几幅名家字画都有不起?”
“算了算了,实在不行张大千齐白石的也行啊!”
这下俩老头真急眼了,高贺年虎着脸怒视李云鹤呵斥道。
“没有,滚蛋!”
李云鹤眼珠子也瞪了起来,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们怎么能骂人呢?
小爷在汴梁城也算号人物,你们俩老逼甩脸子给谁看,小爷不吃你们这一套。
眼看着李云鹤就要撸胳膊挽袖子跟两老头撕逼,一个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这有幅画你看看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