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陈平安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哪里,很是迷茫,也不知是活是死……
好像来到一个阴沉沉世界,这地方仿佛被大火烧过,树木黑色不长叶子,黑雾缭绕,连天都是阴沉晦暗。
不知从哪来,即将要去哪,如迷惘者。
漫无目走着。
“不能往前走了。”
也就在此时,身边传来一个老者声音。
顺着声音望去,远处居然有一座黑破古观,一位老者,站在面前望着自己。
“老爷子,这是哪?能送我回家吗?”
陈平安立刻走到老者身边,开口说着。
“你已经死了。”
“死了?”
老者再次开口点点头:“嗯!不信你低头看一看。”
陈平安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走路是飘在半空,距离地面有半米左右,整个人愣神许久。
“也好!除了秋菊阿姨,也没什么留恋。亲爹都嫌弃,世人嘲笑,活得不男不女,也算解脱。”
陈平安仿佛喃喃自语,深呼吸一口气,又叹一口气。
有很多时候,自己都不想活,又怕丢下秋菊阿姨伤心而已。
“老爷子,那我现在该怎么做?既然死了,该去哪?”
陈平安也不知道去往何处。
“当然是回去。”
陈平安再次一愣:“回去?我还能回去吗?”
老爷子面带慈祥笑容,点点头。
“你阳寿未尽,当然得回去,而且刚死,还能还魂。我可以帮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其实回不回去,都可以,听到这话有些好奇。
“老爷子,你说。”
“你修炼资质好,老夫才特意在这半道上等你。帮你还魂回去,你要答应做老夫弟子,传承我门派传承,时间恰当,你也要找弟子传承,一代传一代,不能断了。”
陈平安思索,随后也开口。
“老爷子,你一看就是高人,活着的时候,没有找到传承人吗?”
听到这话,老人低下头,摇头叹了一口气。
“唉……!没有。我的门派功法特殊,一般人无法修行,一般都是一脉单传。
当年鬼子入侵家园,生灵涂炭,我与一些道友背剑下山,死在炮弹之下,门派也断了传承,至此耿耿于怀。你很适合我门派传承修炼,可否愿意?”
陈平安若有所思,随后点点头。
“老爷子,我愿意接受传承,不过我有一事相求。还魂回去,我那一具身体,有毛病,就是那玩意受伤不行,您能帮我医治好吗?”
老爷子笑起来点点头:“嗯……我凭一股执念,在这里守候多年。愿望完成也就会消散,没法带你,也没法教你门派其他事物,只能把主修功法传承于你。以后勤加修炼,踏入门槛之时,功能障碍,会自动打通。
不过没师傅带,时间恐怕有些久,你也可以去找一个最心爱喜欢的女人,待在一块,也许心情激动,经脉扩张,也就会自动打通。
修行我门派主功法,一旦小有成就,以后回报无穷。”
江湖中收了徒,师傅会亲自带,教生存技巧,很多本事。
老爷子也没说自己是谁,立刻进行传承,只是传承主修功法。
朦朦胧胧之间,仿佛做了一个梦,等陈平安醒来,感觉闷得慌。
自己似乎,还被装在麻布口袋里,呼吸困难,用脚使劲蹬,麻布口袋用绳子捆着脱落,才从里面爬出来。
正好在天坑旁边,往底下一望,天坑黑乎乎,吓了一跳。
然后又回忆,刚才如梦幻一般一切。
“阴阳宗……好像没听说过。武当山、青城山、这些倒是听说过……”
陈平安喃喃自语,至于身体明明被扔进天坑,为何出现在旁边,无法解释。
最后在梦中,给自己强行醍醐灌顶,传承一部修炼功法,随后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记忆很清楚,功法叫做阴阳感应篇,可吐纳天地阴阳之气,修炼感应天地阴阳。
修炼过程记得清清楚楚,还有知道这部功法源于阴阳宗,其他方面都不得知,甚至连那位老爷子叫什么名字,都不知晓。
陈平安想到些什么,迫不及待脱掉裤子,手去弄一番,随后又摇头叹息,还是没什么反应。
“看来,只有把这阴阳感应篇,修炼至小成算是踏入门槛,才能自然而然运阴阳之气,将其堵塞经脉打通,才能好起来。
那老道人也说了,修炼极难,时间太久,若想迫不及待成家立业,还得去找让自己最心动女子,接触,让自己心情激动,血脉扩张,也许会通。”
村里的老叔公,似乎当年也是这么说的。
若思许久,陈平安冒着大雨摸着黑,转身走向村子,又往王麻子家而去。
“得到机遇,得到传承,我现在是不是很厉害?先回去弄死王麻子再说!”
黑夜,稻花村大雨中静悄悄,家家户户关着灯黑灯瞎火。
大黄,头上还插着一把菜刀,蜷缩在天坑旁边,此刻已经奄奄一息,不停流着眼泪,忽然如回光返照,爬起来汪汪叫了几声,眼中有些兴奋。
“大黄,你还守在这里?”
看见大黄的伤势,陈平安感觉心如刀绞。
“大黄,你要撑住,等一下回去我就替你报仇,弄死王麻子二痞子杨连生。”
陈平安回过头,把大黄抱在怀里,想了想先往家走去。
农村人本来就知道一些草药,在路边找了一些止血,能够治愈的草药。
回到家,把那些草药塞进嘴里,咀嚼烂。
把大黄捆绑好,这才把头上的菜刀给拔出来,顿时很多鲜血冒出来,如同泉眼一般。
陈平安赶紧把准备好的草药敷上去,又用布条,捆绑好。
大黄疼得嗷嗷叫,甚至都哭起来,狗哭有些像人哭。
最后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动都动不了。
做完这一切,陈平安咬牙切齿捏着拳头,又离开家往王麻子家而去,因为秋菊阿姨还没有回家。
不多时,黑夜大雨中,门口隐隐约约响起陈平安的声音。
“王麻子!二痞子,杨连生、老子来取你们狗命!”
此刻无奈,三个男人都坐在屋子里,一脸慌张,不停抽着烟,地上都扔满烟头。
杨秋菊手脚被束缚住,此刻背靠着墙壁瘫坐角落,满脸泪水,时不时哽咽也没有发出声音,而且嘴巴被一团布给塞住。
三个男人,包括杨秋菊,都猛然瞪大眼睛,朝着屋子外看去,然后又认真听了听。
杨连生忽然开口:“外面雨中好像有人叫喊,你们听……好像是陈平安的声音……这怎么回事?陈平安明明被我们打死没有气,尸体都已经扔下天坑,就算没有死透,扔下天坑砸也要砸死。”
杨连生一番话,几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感觉后背发凉,全身毛发都竖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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