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疯子》 第004章 一夜消失 在线阅读
头剧烈地疼，我感觉胸口似乎压着什么，脸庞上似乎有什么在剐蹭着我。我缓缓睁开眼睛，眼前雪白的两团令我一阵窒息。
雪白的两团终于挪动开，一双大眼惊喜地看着我。眼前的女人是我的老邻居马桂花，丈夫死得早，一个人寡居多年，平日里没少帮我和赵娥。
马桂花手中拿着一个湿手巾，看来，刚才她是在帮我擦脸。
“仲夏，你醒了？”马桂花开心道。
“马大嫂，是你救了我？”我说道。
马桂花将鬓角的头发挑到脑后，气愤道“没有想到你们厂的那个周波光是个杂碎，竟然唆使你们厂的混混来暴打你。”
我的心一抽搐，云城不大，只是一个地级市，看来我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马大嫂，你都知道了？”
马桂花同情地看着我。
“咱们这个小破地方，有点儿风吹草动，谁不知道啊？更何况你得罪的可是你们厂的周波光啊。他那人典型的大尾巴狼啊，哪里有一点儿人性啊。”
深深叹息一声，马桂花说道“也那怪昨天夜里，赵娥那样痛苦，也不肯寻你回来。也是豆豆命大啊。”
“豆豆？”我有些紧张。
“是啊，你不知道吗？昨天夜里豆豆发高烧，高热惊厥，整个人失去知觉了。赵娥在小区里抱着豆豆呼天抢地，几次险些昏过去。幸好，赵娥的老朋友及时赶到，将她们娘两送到医院，豆豆被及时抢救过来。”马桂花心有余悸地说道。
“仲夏，你昨天夜里去了哪里？昨天夜里赵娥哭得声嘶力竭啊，太可怜了。”马桂花继续说道。
“昨天夜里？”我的脑海中浮现出花月白娇美的身体。
“昨天夜里几点？”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十一点半。”
我的心撕裂一样地疼，昨夜十一点半，那不正是我和女人在落地窗前良宵一刻的时候吗？那一刻，我拨了赵娥的电话。
昨天夜里，我在赵娥最慌乱最痛苦的时候，给了她重重一击，令她堕入无底深渊。
豆豆额头贴着退热贴的模样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他怎么会不是我刘仲夏的儿子？赵娥，一个人人称赞的本份女人怎么会给我刘仲夏戴了绿帽子？
忽然，我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女医生慌张的身影。
我猛然坐起，从床上跳下。
“仲夏，你要做什么去？”马桂花问道。
“找女人！”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
“她已经辞职了，也退了宿舍。”一个男医生朝我耸肩。
“辞职了？”我手指鉴定中心员工墙壁上的一张照片，难以置信地问。
男医生十分肯定地说“是啊，许美丽许医生昨天就辞职了。你的亲子鉴定是她做的最后一例鉴定。”
“她去了哪里？”我抓住男医生的衣服领口，厉声道。
“我们都对她挺陌生的，她半年前调到这里的，平时独来独往，和谁也不深交。”男医生小心翼翼地接道：“要不，您再做一遍鉴定？”
“再做一遍？”我喃喃道。
“是啊，虽然是科学，可科学也有误差啊。”男医生的声音像蚊子一样。
“我草你个血吗的误差！”我挥动拳头，拳头狠狠砸在男医生的鼻梁上。
男医生仰面倒在地上，鼻血不断地流淌，黑框眼镜掉落在地上。
转过身子，我大踏步地朝大门走去。
“科学允许有误差的啊。”男医生在我身后小声地哭泣道。
我眯缝起眼睛，朝远处一个小区望去。
……
站在昨夜那栋小楼外，我整个人惊诧了。
这座小楼竟然正在拆除装饰，众多的装修工在出出进进。小楼外停靠了大量的卡车，有工人将小楼内的家具运送到卡车上。越来越多的汽车开来，将各种装修材料送到小楼西侧的广场上。
怎么会这样？直觉告诉我，无论是那个鉴定中心的女医生，还是昨夜那个女人，都和那份亲子鉴定报告有着关系。
我握紧了拳头，心中自问：刘仲夏，你为什么想找到那个女医生？你为什么想找到昨夜那个女人？难道你在期冀着那份鉴定报告是假的吗？
“干什么的？”一个装修工呵斥道。
我推开这个不长眼的男人，一步步地走向高高的台阶。扛着各种装修材料的工人们自动为我分开一条道，没有人敢看向我的双眸。
一个戴着安全帽的男人从小楼里走出，厉声道：“你想干什么？这里是施工重地，离远些。”
我忽然抓起一个装修工手中的扳子。
“你，你想干什么？”那男人惊恐道。
手抓沉重的扳子，我低沉地说道：“给老子让开！”
男人看了看我手中的扳子，咽了一口吐沫，不敢再言语。
抓着扳子，我走在一地杂物上，朝旋转楼梯走去。我不相信昨夜那是一个梦，虽然我想发生过的一切都是假的，希望一切都重新回到捡起豆豆头发的那一刻。
小楼内杂乱不堪，站在一道玻璃门前，我停住了脚步。
玻璃门上缠绕着链子钢锁。
昨夜，我和女人在这里无尽缠绵。那不是一个梦。
我抓起扳子，朝玻璃门狠狠砸去。
踩着碎玻璃渣，我缓缓地走在偌大的房间内。波斯地毯，楠木办公桌，高档沙发，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存在。
我站在原本放置高档皮制沙发的地方，一阵恍惚。昨夜，在这里，雪白的床单上有一朵绽放的血之花。
我走向巨大的落地窗，昨夜，那个温婉女人被我死死地压在这里，被我疯狂攻城略地。
落地窗上有一个手印，手印很浅，这是女人留下的手印。
“进来！”我低沉地说道。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那个戴着安全帽的男人正躲藏在外面偷窥着。
那男人犹豫了片刻，随后胆怯地朝我走来。
凝视着窗外，我问道：“昨夜这里还住人，怎么会一夜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