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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阿瞒小说最新章节全文阅读第九章明星老千(3)

时间:2021-11-23 19:08:23作者:田阿瞒

《情殇赌城》是田阿瞒所编写的一本都市小说,小说主角是阿宁施慧,文中主角情感纯洁又凄美,作者文笔极佳,读起来非常带劲,下面是第九章明星老千(3)的内容简介:一觉醒来都下午一点多了,阿宁睡得很香,欢快的心情把梦都梳理得恬恬静静。打开手机,迎来的......

情殇赌城

推荐指数:10分

《情殇赌城》在线阅读

《情殇赌城》 第九章 明星老千(3) 在线阅读

一觉醒来都下午一点多了,阿宁睡得很香,欢快的心情把梦都梳理得恬恬静静。

打开手机,迎来的又是催债信息的新一轮“点射”。债主们不是不相信阿宁的人品,否则也不会借钱给他,只是钱没趴在自己的账户上,确实叫人不放心啊!阿宁无权抱怨,他知道上帝很公平,若想一夜暴富,就得做好折戟沉沙的准备。世界上哪样东西的得到不需要付出代价?细算起来,现在自己的欠款将近三千七百万人民币啊!俗话说,虱子多了不咬,饥荒多了不愁。但是他则恰恰相反。能借钱给自己的都是谁啊?非亲即友啊!那是什么?是信任和情义,甚至还有对他的无限希望。不还行吗?那是心债,欠下的话,做鬼都不踏实。尤其他刚从监狱出来,一筹就是几千万,试想,这背后该有怎样的故事呢?这还幸亏一位“特殊”的朋友出资替他抵挡了一阵,否则将更加让他窒息。

近两个多月,阿宁已经无钱可赌,面对四千多万的大窟窿,他一直绞尽脑汁去弄钱。时至今日,总共还上了五百多万元。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部分欠款都到期了,时局对他来说相当紧迫。

当初来澳门“博一下”的决定阿宁是不会用后悔和不后悔来诠释的。因为蹲监狱的人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不能让时间白白逝去,因为那样简直相当于用钝刀锉杀青春和生命。聪明人从不期望生活本身发生改变,而需要改变的是对待生活的态度。《红楼梦》里有句诗真精辟,“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人生哪来的彩排啊?他绝对不能接受几天的时间自己就灭除了那菲薄的宽绰,还原成一个穷光蛋的本色。他要拼尽全力去挽救败局,因为秘密是一张网,破一个洞就完了。家里的老妈和姐姐一家对他的事只是猜猜罢了。所以,他必须寻找更大的机会,这张网绝对不能破!

贫穷,是一堵坚固的城墙。它不但会遮蔽人生的光彩,甚至还会隔绝一个人通向外界的坦途,让你困死在原地。逼迫着有志者偷偷去努力,伤痕累累也要去打拼,一旦功成名就,才敢斗胆站出来,朝墙外的人招手示意。倘若你一无所成,那就是个名副其实的穷人,整个世界都会命令你惶惶地蹲下去,找个有野狗藏身的旮旯。

正在惆怅之际,又进来一个大平的信息,让阿宁醒了给他打电话。阿宁给他拨了过去,大平问他有什么安排?阿宁告诉他自己联系上赵总之后再研究。

在澳门混的人都知道,睡个好觉对纸醉金迷的赌场生活来说是来之不易的,所以在别人关机睡觉时一般不会轻易打扰,除非重大紧急事件。

阿宁光着身子坐在大床上,一边抚摸着唇边举出锋芒的胡茬儿,一边拨电话。

风音响过两声之后,传来赵总浑厚的声音:“刚开机啊兄弟?”

“唉,昨晚我的那位客人总也不知足,一直玩儿到天亮。这觉睡的,刚醒。”阿宁说完打个哈欠。

“过来吧,我在万利厅呢。”赵总盛情邀请。

“好,十分钟。”阿宁放下电话。

万利厅是永利赌场的一个偏厅。赌场里无论大厅、小厅、还是偏厅,都是富丽堂皇的,但小厅和偏厅里更比大厅多了一种贵气,在那里玩儿的大多都是连年盘踞澳门的老赌徒。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是当地的显赫人物,输的倾家荡产之后,什么也干不下去了,只能不择手段地弄点赌资来捞一捞。但无论他们从前多么显赫,现在无非都是一个单单经验丰富一些的男女赌徒而已。

但这些人已经是和谐社会的隐形负担了,虽然恶也有底线,但是输光了的赌徒极有可能丧心病狂。谁都知道,如果一个人在经济上陷入危机,那么很可能会在道德上出界。

阿宁冲洗完毕,下楼一拐就进了万利厅。跟几个熟面孔打过招呼之后,他直接来到赵总身边。

“久等了大哥。”阿宁扫了一眼赵总身后站着的几个人。

那几个人显然也是看出赵总“有料”而准备出手的老牌扒仔,当看到阿宁的出现时,几个人都面露失落,知道名花有主了,知趣的转身离开。

“哎呀,你不来真不行,二百万就剩这些了。”赵总一脸的沮丧。

因为几家大赌场的一楼一般都不可以洗码,为了能达到目的,阿宁必须得带赵总去可以洗码的小赌厅。他看了一眼筹码堆说:“没输多少啊,没事儿,一会儿换个地方,我给你打回来。”脸上的表情自信而沉稳。

“好啊!”

“看来这里不旺您,您属什么的?我带您到与您属相相配的厅玩儿去。”

“属鼠。”赵总面带少许不解。

阿宁煞有介事地说:“这赌场的建造都是讲风水的,比如美高梅是狮子口,老葡京是老虎口,新葡京是万箭穿心,银河是金鸟笼子等,从赌场大楼的外形上一目了然。比如现在咱俩待的这个永利的万利厅,门口就是两尊扛着石碑的赑屃。正门也有玩意儿,一到点儿,入口处天花板上的十二生肖像就会随着音乐缓缓裂开,然后地下慢慢升起一颗金树,大家为了好运都往金树上扔钱,希望挂在树上来保佑自己赢钱。具体啥猫腻儿我不懂,但进了鸟笼子和老虎口的人自然就先被压住了运势。您看看,有时候,外国人比中国人还迷信。”

听阿宁如数家珍般的介绍完,赵总若有所思地问:“那我属鼠的该去哪里玩儿?”

“等会儿跟我走就行了。”

阿宁故作神秘,其实他也不懂,无非是为了能洗上码放的烟雾弹而已。

“你还没吃饭吧?咱俩先吃饭,然后大开杀戒!”赵总拉着阿宁边走边说。

在澳门待了这么久,阿宁在氹仔岛那边还没发现正宗的东北饭店,只有澳门岛这边有四家东北饭店。澳门是由三个岛组成的,氹仔岛、澳门岛和路环岛。都有跨海大桥相连,坐车过桥也不远,几分钟的车程而已。威尼斯人、银河、新濠天地等大型赌场都在氹仔岛,阿宁每天都要去。不过就是因为路不远,喜欢吃家乡菜的他还是经常坐车回到澳门岛这边的东北饭店吃饭。

“松花湖”是四家东北饭店中规模最大的,开在繁华的北京街里面,打车几分钟就到了。阿宁和赵总找个两人位坐了下来,阿宁要了瓶冰镇啤酒,赵总也说来两瓶。点了几个色香味儿俱全的家乡菜后,阿宁还给赵总点了一个东北的特色面食“冷面”。

赵总微笑着说:“我在东北待过,挺喜欢这个面的。”

一听这话,阿宁猜测,赵总可能是曾经在东北工作过的官员,这种官场精英都深不可测,在他面前玩花活儿必须小心谨慎,否则将前功尽弃!他微笑着说:“大哥,多吃点!一会儿也多赢点!”

赵总边吃边“嗯”了一声。

吃喝期间,阿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赵总,他断定这个大贪官肯定没少输。如果了解他的底细,就可以适时地“深加工”一下,弄不好还会有大收获。吃了一会儿,阿宁很自然地问:“大哥,经常来澳门玩儿吗?”

赵总喝了口啤酒,苦笑着说:“来过几次,都是最近这几个月的事儿,没少输。”

全在意料之中,阿宁打起了预防针:“昨天我那个客人出了一千万的码,高峰时赢了一千五百多万,让他收他总不满足,最后就赢了三百多万。赌钱急不得,我也是输大发了,才不赌的,给别人赌倒是总赢。”

赵总无奈地笑一下:“都一样,就是不知足啊。”

阿宁表情真诚地劝道:“大哥,赢点儿差不多就别再赌了。我看您是个有身价的人,别陷太深。我在澳门这么久,见过很多桌上摆几千万上亿筹码的管道,最后我也能看到他们破产的熊样。一个月前,我在美高梅太阳•城赌厅看见一个大老板赢了差不多两个亿,捧筹码的人就有十多个。前天我在新豪天地大厅看见他的时候,人都老了十岁,手里只有几千块。”

赵总愣愣地听着,看阿宁的眼神很柔和,然后眼神又暗了一下,就像一个有形的叹息!

阿宁觉得不能问他一共输掉多少钱了,赌徒的结果都大同小异,有多少一夜暴富的神话,就有多少燃尽青春的枯骨。

结账时阿宁争着埋了单。一直很好的胃口让他的身体成了革命最过硬的本钱,美食在胃液的吸收下一点点化作营养融入细胞。如果不是被钱逼得迫不得已,如果不是在澳门这块X望和利益可以代替空气的土地上,阿宁觉得他和赵总是可以真诚交往的。

显然,赵总一直以一个上位者的眼光,也是非常的欣赏阿宁。

置地广场的“法老王”赌厅就在“松花湖”饭店的附近,这是一家专门洗码的赌厅,台子不多,但是每个赌客都有份量。当初阿宁在这里玩儿过几次,也是帮别人洗码,所以他对这里很熟悉,当然感觉也很好。两个人边走边聊,昂首阔步走进“法老王”。

进到赌厅之后,赵总从包里拿出一捆钱交给阿宁,让他去帐房买码。那是在万利厅剩下的筹码退的钱,一百四十万多一点。

这就是阿宁想要的结果,他直接用自己的会员卡换了一百四十万的“泥码”,把剩的几万还给了赵总。

俩人拿着筹码在赌厅里转了大半圈,发现除了三桌有人玩儿之外,其它的台子都是牌手开了三把牌之后等客人来下注。

所有的赌台在换上新牌之后,牌手都会按照规则先开出头三把牌,这样在桌角的显示屏上就会显示这三把牌“庄”赢几把、“闲”赢几把的所谓“路单”。电脑显示屏上代表庄赢的就是红圈,代表闲赢就是蓝圈。期间如果出现“对子”或者“和”的话,都会在红圈或蓝圈上的中心点或边点做标记,这样就可以给赌客提供参考。如果没有客人下注,这靴牌开完头三把后就等着,像菜市场摆摊一样,只是少了叫卖声。

阿宁看那三桌有客人玩儿的赌台开出的牌路都不是特别顺,就带赵总坐在了另一张只开了三把头牌的新台前。赵总坐的是八号,阿宁坐七号。

刚坐下阿宁很有底气地说:“这里我以前来过,牌路开的不错。”然后用眼神指了一下在另一桌站立服务的一个年轻女孩儿说:“看见那姑娘了吗?她是我在这家赌场的公关。当初看我一出码就是上百万,屁颠屁颠跑来帮我办会员卡,又是送房间,又是送餐卷的。我一天不来,她都会打电话问‘张大哥你在哪里呀?怎么没见你来玩呀?’甚至我回东北了她都每天一个电话,只要你告诉她什么时间到,不但房间安排好,礼宾车早早等在关闸,甚至她还会自费提早把机票帮我定好。后来她发现我赌的小了,也不怎么来了,马上就形同陌路,见面一扭身就走了!呵呵。”

这几家阿宁常去的赌场都有这样的公关,她们是根据自己客人的投注记录赚提成的。可能每一个客人的下场都一样,她们每天都在见证客人们从人到鬼的演出,早就司空见惯,一旦客人输折了,她们翻脸真的比翻书还快。

赵总平静地说:“我刚来赌场的时候,也有女孩儿来帮我办会员卡,被我拒绝了。”

阿宁当然知道,办会员卡是要用客人证件的,赵总这种身份怎么会扯这个。从而更验证了自己的判断,赵总肯定是位官员。

“先飞牌。”阿宁老练地冲中年女牌手弹了一下食指。

牌手麻利地开始发牌,然后把发过的牌塞进摆在赌台桌角的一个透明塑料箱里。这就是小赌厅和赌场大厅的区别,赌场大厅发完的牌是直接塞进赌桌上一个专门设计的小缝隙里的。

见赵总很平静,阿宁看着显示屏上的路单说:“在小赌厅飞牌是不用下注的,整靴牌六七十把都飞掉也没关系,飞出顺路之后再打。”

“嗯,听你的!”赵总沉稳地靠坐在椅子上,庄重而威严。

这时,阿宁觉得是时候向赵总坦白一下了,否则一会儿赢到现金•码需要洗码的时候再说自己出的是泥码就有些被动了,会让人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噢,对了,”阿宁表情似有所悟地接着说:“刚才我是用户口出的泥码,这样在不对您产生影响的情况下,我能剩一点点积分。万一有没吃、没喝、没地方睡觉的时候好救救急,呵呵。事先忘和您说了,因为对您没任何影响,才敢自做主张,不好意思大哥。”说完阿宁歉意的笑了一下。

所谓无利不起早。阿宁这样一说,赵总反而放心了,他也笑了一下,大度地说:“兄弟别说的那么惨,哥哥我也不瞎,以兄弟你的能力,还到不了那种地步,多给哥赢点儿啥都有了!”

“谢谢大哥!”

当牌飞了十多把之后,出现了较顺的牌路。阿宁有点着急,但脸上没表现出来。因为这第一把牌很关键,如果指挥错了将影响到今天整体的效果。最好让赵总自己做出决定,输了也不会埋怨自己。

阿宁不说话,看了赵总一眼。

撞到阿宁的眼神,赵总明白这个年轻人是沉稳谨慎的。眼神的征询,很多时候可以省去对方在不确定又不想负全责时的忧虑。他轻松地说:“别有顾虑,放心大胆地干!”

这句话一语中的,减轻了阿宁的顾虑。“停!”阿宁果断制止了牌手又要发牌的动作。

其实,所谓赌就是一种猜测。押上了筹码,在底牌未揭之前,一切都是未知的。百X乐这个赌博项目最简单,就是猜一个“庄”赢或“闲”赢。两边点数按照规则补牌或不补牌之后,如果一样大,没有输赢,那么就是“和”。押“和”赔率是八倍。庄和闲每门都先交替发两张牌,如果两张牌一样,那么就是“对子”,对子赔十一倍。想想看,一个庄和闲都猜不中,“对子”跟“和”就更难了,所以真正赌大钱的人是很少押“和”跟“对子”的。首先“和”跟“对子”的最高投注小,其次是赢的几率更小,根本划不来。大多是一些小玩家用非常小的零散注码去押,图个以小搏大的刺激而已。

阿宁换的筹码是五个,码摞最下面那个金紫金粼的大长方形筹码是一百万面值的,筹码正面有数字标识。四个小长方形的都是十万的,有些泛白的颜色。

这张台的最高投注是一百五十万,最低是一万。赵总左手缓慢地拿起一个十万的筹码,微皱眉头在手中倒玩着。此时他脸上还原了一个领导在做出某种决策前那种指点江山的风采。

赵总不用问阿宁,都知道这把牌肯定是押“闲”。因为现在已经连着出了四个闲,从路单的走势来看,闲应该很旺,再烂的赌徒这种路子都不可能冒然押庄。

阿宁根据赵总手中的筹码数量,内心早就计划,如果顺利的话,今天就是发财之日。于是,他坚定地说:“加十万,过三关!过不去也无所谓,至少我们还可以分七把再过。”脸上闪耀着那种战士即将参加战斗的兴奋。

赵总亮亮地看了阿宁一眼,用力点了一下头,脸上露出了英雄所见略同的畅然。右手拿起另一个十万的筹码和左手的筹码放在一起,重重地押在了闲上。

牌手面无表情地说:“老板,买定离手。”

赵总轻松地说:“开牌。”

牌手“嗖嗖”几下发完牌,赵总看着阿宁客气地说:“兄弟,你来!”

“不,大哥手壮,您来,我给您助威。”阿宁说完向赵总倾了倾身体。

赵总憋住一口气,开始缓慢而有力地抠牌,动作沉稳潇洒。牌花一现,他缓慢地把第一张牌轻轻放在一边,是张“5”。然后,他侧脸瞅了阿宁一眼,按住第二张牌。刚要翻开,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扭过脸信心满满地对阿宁说:“兄弟,你长的贵气,吹一口!”

阿宁俯身冲着扑克牌“噗噗”吹了两下,沉稳有力地轻喊一声:“来张你四哥!”

啪的一下,赵总摔开牌。“啊!”两人的惊叫异口同声,然后张着嘴惊喜地对望。原来摔出来的第二张牌真的是张“4”。

“兄弟,你真是金口玉言啊!”赵总用力拍了一下阿宁的肩膀。

毫无姿色的女牌手一边麻利地翻开“庄家”的牌一边恭维着说:“二位老板好手气耶,肯定赢的!”

果然,“庄”家的两张牌加起来是六点,“闲”家赢的干脆,二十万变成了四十万。

两个人亢奋地一击掌,赵总眼放异彩,兴奋地问:“再摞上呗?”

“摞上!”阿宁毫不犹豫。

此时,两个相差十几岁的男人如同战场上的生死兄弟,同心协力地与赌场厮杀。

第二把牌又赢了,四十万变成了八十万。

两个男人连交流都省略了,赵总直接把八十万推了上去。

这把牌赢得更干脆,闲八点,庄七点,贴着肚皮宰了对方。赢牌的一刹那,两个男人的大手用力击完掌还紧紧地相握了一下。

头一个三关很顺利,二十万变成了一百六十万。押闲赢了是不抽水的,只有押庄赢了才抽百分之五。所以,百X乐的规则每一条都对“庄”赢有利。但是,赌徒绝不会因为规则对庄有利就只押庄的。因为只有赌场是从天长日久的概率上受益,而赌徒却是在一把牌上见高低。

心惊肉跳的感觉让阿宁和赵总脸色泛红。他俩都是见过大输赢的人,激动的不是输赢的钱数,而是那种放手一搏的刺激。人太需要短暂的兴奋了,好像此时血管里奔流的血液可以把日久年深淤积而成的烦愁一扫而光。赵总容光焕发,阿宁似乎觉得他额头上的皱纹此时都淡了许多。真应了那句话:无论哪个阶层的男人,胜利才是体现他们价值的唯一标准。阿宁脸上飞扬着神采,但内心深处却慢慢平静下来。因为他知道,赌徒的欢悦无非是悲痛的另一个写照罢了。赢和输的紧密相连就好像刚刚赵总和自己相握的手一样,紧切的不愿分开。

在这期间,阿宁的电话响了N遍,他都没接,他不想被其他心情搅了局。

赢钱的感觉使男人的亢奋超过了某种X潮,赵总接过侍者端来的装着红酒的高脚杯,恰到好处地和阿宁的龙井茶碰了一下,踌躇满志地说:“兄弟,再接再励!”

“好!大哥开门红啊!不过越是这种时候咱们越要稳!看两把吧,公关!”阿宁大声地向站在远处的女孩儿喊道。

女孩儿夹着手包款步走到阿宁身边,紧绷的X部将内库的轮廓呈现的很明显。她故作惊喜地说:“哟!张大哥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其实她早就应该看到阿宁了。

阿宁没有回答女孩儿的问题,脸上换了副雕塑的表情,把一个一百万的现金•码和自己的会员卡往桌上一拍,淡淡地说:“洗码。”好像女孩儿刚刚说话的时候,他的耳朵暂时失聪了。

女孩儿优雅地把阿宁的会员卡推回他的面前,好像回应他的冷漠一样,神情落寞地说:“我记得您的卡号。”说完转身向账房窗口走去。

阿宁瞟了一眼女孩儿穿着黑色套裙的婀娜腰身,鄙视地转回眼神,不知她从男赌客身上“扭”走了多少财富。

再回来的时候,女孩儿手里除了一个面值一百万的泥码,还有一张洗码记录的凭条。很职业地微笑着说:“多赢点张大哥,有需要喊我。”

女孩儿说完快步回到另一桌赌客身边,马上有几个公关小姐围过去,一边轻瞟阿宁和赵总一边和她私语。

第一个三关顺利通过,赵总活跃了,底气大增,红光满面,连品酒的频率都提高了。阿宁看着他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里不住地盘算着,自己到目前为止,始终没接触筹码,一个都没偷到。但他不着急,现在筹码太少了,而且还是方型的,不比在永利大厅里的圆形筹码那么松散,不方便藏。不过,从目前的形式上估计,今天整不好能他干个大的,收益绝不在于偷几个小筹码这样的三斗米上。

开门红令赵总有些忘乎所以了,他象征般地征求一下阿宁的意见之后,三十万、五十万地大刀阔斧起来。好在没输几把,一靴牌打完,赵总的面前堆了六百多万的筹码。阿宁也叫公关洗了多次码。由于这边的形势大好,有两个公关已经站在阿宁和赵总身后好一会儿了。俗人就是这样,哪怕得不到什么实惠,也愿意追随多金者。

阿宁看赵总目前的状态不错,暂时应该没什么大碍,就歪了歪身子,打起了电话。

告诉完大平赵总和自己的位置之后,阿宁拨通了昨晚邂逅的那个川妞杨琳琳的电话。

因为刚刚的那些未接电话基本上都是她打的。

“不好意思,刚才在忙,”

“做啥子哩?不接电话,害我输了好多,赶紧出现!”杨琳琳的欢乐顺着电波爬了过来,根本不像输钱的样子。

“我这儿有事,等处理完之后我们再见面,多赢点啊!”阿宁好听的男中音很吸引女人贪婪的听觉,一直有人这么说。

“那你忙吧,我下午去香港,明天下午回来,到时候再给你打电话,拜拜。”从杨琳琳渐低的语气里,阿宁听到了一丝失落。

大平二十分钟之后出现在赌厅门口。站了大约十几秒钟,他慢慢溜达到阿宁和赵总的背后。

现在赵总的第二靴牌已经打了十多把,身后和别的座椅上都出现了看热闹或赌钱的人。这是赌场分分钟都会出现的情况,一旦哪张台的牌路好,人们蜂拥而至。

阿宁起身去洗手间,大平穿着一身浅色猎装出现在他身后,整体下垂的长脸上又添了几道细纹。

“瞧这架势赵总今天得赢个大的。但他不太把握得住,只要来回一拉锯,咱们洗码就可以了。等他不行了,我再上去给他推几把。”阿宁抑制着兴奋,深邃的眼神里信心满满。

大平眼里放着光,压低声音说:“今天机会不错,还得偷几个。就是人太多了,眼杂!”边说边摸出他那个镶钻的烟嘴儿,往里插香烟。

“看情况吧。”阿宁说着走出洗手间。

因为赵总是大平发现的,不用说,所有利润阿宁都会跟大平均分。这是他们的道义,以两个人的默契,任何疑虑都是多余的。

回到桌前,阿宁看见赵总的脸上泛着锃亮的光,筹码已经超过一千万了。昔日那位女公关的表情很怪异,失落、不甘、嫉妒,还有懊悔都凝在那张整天堆满假笑的脸上了。但金钱的奴仆还是要做的,见有一百万的现金•码,她稍一请示就快步去洗,根本顾不上羞臊带来的燥热了。

赌局从下午一直持续到深夜,水果盘和点心盘摆满了整张移动餐桌。这期间输赢拉锯很大,最高时赢到一千六百多万,最低时只剩下五百多万。阿宁曾两度上场,因为注码下的少,都没多久就被赵总替换下来。

手上的筹码有八百多万的时候,赵总换了张新台。

阿宁轻皱眉头坐在赵总身边,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对赵总目前的心态非常理解,失而复得是欢畅的,得而复失是懊丧和不甘的。八百万和一千六百万差着一番呢!人很怪,有时候人的行为并不是道理可以讲得通的,如果从来没有达到过某种高度,人都很踏实。如果达到了某种高度却又摔了下来,那么不再爬上去,就显得格外失败,曾经处在低点时的满足会被无数不甘冲垮。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态是赌场大忌。

是时候开口了,阿宁调整着语气,轻柔地说:“大哥,现在赢七百多万了。我看差不多了!如果累了的话,咱们休息休息,明天再战?”

赵总脸上渗着细密的汗珠,被灯光一照泛着白光。他眼睛直直地盯着路单,嘴巴紧紧地闭着,好想要从显示屏上看出杀父仇人的模样。听到阿宁的劝慰,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兄弟,今天绝对是个机会,再往上冲一冲,过一千五百万就收手!”

完了!阿宁不动声色地在心里说。他看到赵总目前的状态就是自己前段时间活脱脱的影子,这种情况下,赵总十有八九会输个精光。但自己是不能再劝了,再劝就会让他反感。现在要想利益最大化,自己就得出手了。所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与其让他的钱输给赌场,还不如给自己分杯羹呢!

因为赵总这里阿宁一个人就能应付过来,大平这期间去了一趟不远处的“凯旋门”赌场,围着山东老头转了转。他回来后告诉阿宁,老头今天钱没来,是拿着龙福又找档口给老头出的五十万筹码赌的。老头输“麻爪儿”了,一会儿让龙福帮着打,一会儿让阿浩帮着打,输了还要埋怨别人。大家都放不开,只好等待时机偷几个散码。

大平和阿宁接触都是去洗手间或发短信,所以赵总到现在还没看出来有一个阿宁的同伙在他们身边围绕。

洗手间里,阿宁一边洗手,一边冲镜子里的大平摆了一下头:“外面说。”

他俩的谈话很简短。阿宁问大平:“你卡里有多少钱?”

大平说:“能凑三十多万,这几天攒的。”

“马上拿我卡去刷钱,加上你的钱,凑二百三十万,我再去账房结出老赵到现在为止洗出的码粮,凑两百九十万,吃他百分之三十。”阿宁边说边拿出自己的银行卡交给大平,又写给他银行卡密码。

大平点了一下头转身下楼,他对阿宁的判断毫不怀疑。阿宁更不怕大平卷款而去,因为像他们这个级别的扒仔,是每天在钱堆里见世面的,一两百万不会太眼热。另外,阿宁和大平早已经超出了下三滥的范畴。

大平一走,阿宁马上到专门结码粮的窗口去结算码粮。操作员一番忙碌后,他结出了六十多万的港币。

这时,大平一身微汗地跑回来,阿宁把钱交给他到账房用户口去出“必宰码。”

大平十多分钟就办好了,一共出了二百九十万必宰码,签的是百分之三十的合同。看到大平拿筹码等在账房窗口,阿宁就不让公关再洗赵总赢到的现金•码了。

在阿宁去洗手间的十几分钟里,赵总输了两把,都是五十万一注的。所谓赢钱三只眼,输钱一抹黑,现在赵总有些乱方寸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赵总赢到了阿宁所需的现金•码。自从赵总换台之后,一直是输多赢少,已经没有了追随者。虽然赵总现在赢回来二百多万现金•码,却输掉了四百多万的泥码。目前,赵总的筹码还剩下四百多万。从这时开始吃他的台底的话,二百九十万本金是可以吃百分之七十的,但既然已经签完合同了,就这样吧!多留余地毕竟是对的,何况赌场亦如人生那么无常,万一赵总最后真的赢了呢?阿宁瞬间就掐灭了心中刚擦燃的贪婪火苗。也许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在他内心深处,其实并不希望赵总输得太惨。

情殇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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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田阿瞒类型:都市状态:已完结

阿宁,这个集智慧与骁勇于一身的魅力男子,囹圄生涯将他打造的炉火纯青。出狱后,为追补青春的损失,筹巨款到澳门博金,结果输得倾家荡产、债台高筑。他这个钢丝上的舞者,从容面对机遇与挑战,迅速化身空手套金的明星老千,玩转赌场深幕,巧妙游弋于名媛大亨之间,在欲壑纵横的赌城演绎精彩绝伦的传奇……奇葩女子施慧的出现,彻底颠覆了阿宁的爱情观。私欲和良知的赤裸相见,唤起了他本真的复苏,让他知道曾经判定世无真爱是此生最大的误区。但,树欲静,而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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