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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3-17 18:34:05

身为销冠,被老板炒鱿鱼了 已完结

身为销冠,被老板炒鱿鱼了

来源:阅文作者:李树分类:短篇主角:侯楚薇,高怀煜

《身为销冠,被老板炒鱿鱼了》是李树所写的一部短篇风格小说,在李树的笔下,整部小说的主角侯楚薇高怀煜形象更加的完美,每一个人物仿佛都有了灵魂,下面是《身为销冠,被老板炒鱿鱼了》的内容:公司开年会,高层领导在楼上高谈阔论,而我这个半年给公司赚了上千万的销冠却被拦在公司楼下不让进,我打给领导,领导却笑了:“这就忍不了了?今天这样也是为了测试你的抗压能力,你不需要太介意哈。”“要不是公司给你提供了这样好的机会和平台,你扪心自问,能到今天的地步吗?”他说,没有公司也就没有我。呵呵,我还真就想看看,没有我,你这个公司还有没有!...展开

精彩章节试读:

公司开年会,高层领导在楼上高谈阔论,而我这个半年给公司赚了上千万的销冠却被拦在公司楼下不让进,我打给领导,领导却笑了:“这就忍不了了?今天这样也是为了测试你的抗压能力,你不需要太介意哈。”

“要不是公司给你提供了这样好的机会和平台,你扪心自问,能到今天的地步吗?”

他说,没有公司也就没有我。

呵呵,我还真就想看看,没有我,你这个公司还有没有!

1

年底,公司开年会。

高层领导在楼上高谈阔论,而我这个半年给公司赚了上千万的销冠却被拦在公司楼下不让进。

负责安保的工作人员一脸为难,他冲我摆了摆手,然后环顾四周小声说:“楚薇姐,你别为难我,这是人家老板们的通知。”

“你和我都是打工人,我也很想放你上去,但是...”

他的话点到为止,可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北方的十二月又干又冷,大厅的暖气虽然很足,但是寒风依旧能从门缝中钻进来。

成年人总是很讲究体面的,遇到这种情况的最佳处理方法应该是佯装有事借口离开。

可我偏偏想继续问下去,即使这样做会让大家都很难堪。

我拢了拢身上的大衣,有些好笑的追问他:“哪个老板说的?是小高总还是高董?”

他左顾右盼,眼神躲闪,支支吾吾不愿意说。

我正要掏出手机打电话,门口的闸机突然响了一声。

我扭头一看,是我们团队里负责写文案的王婷婷。

她看到我之后,抬脚就走了过来,一脸诧异的问:“楚薇,你怎么不上去呀?”

她身上还带着从外面进来的冷空气,冷空气在她身上仿佛裹了一层尖尖的刺。

还没等我说话,她就露出一个阴阳怪气的笑,她说:“怎么了?是公司不让你进吗?”

她的眼睛一眨一眨,与她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不同,她的嗓门刻意往高了拔,恨不得让整栋楼的人都听到。

她没有离开的意思,自顾自的从包里翻出小镜子左看看右看看,嘴上喋喋不休:“也是,公司费了那么大心思把你捧起来,你因为一点小事斤斤计较。”

她总结道:“没有老板会喜欢有主见的员工。”

我和她的大战一触即发,空气中满是硝烟和战火的味道。

刚刚还站在一边的工作人员火速离开,好为我们留下一片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战场。

我反问她:“所以你想说什么?”

她弯起嘴角,用手点了点下巴说:“我觉得你现在最明智的做法应该借口有事离开,而不是在这死缠烂打。”

“本来高董就对你不满意,你再这样纠缠下去,等过两天被炒鱿鱼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淡淡一笑,掏出手机就开始给小高总打电话。

电话接起来的一瞬间,我就直接对他说:“高怀煜,既然公司办年会不让我上去,想来也是因为我犯了错,那我就停播一段时间好好反省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乱哄哄的吵闹声,嘈杂的背景音并没有盖过他震惊之下不受控制提高的嗓门。

他连声喊道:“薇薇!不是那个意思...你等我一下,我现在下楼找你!”

我按掉电话,看向身旁逐渐变了脸色的王婷婷,我问她:“你刚刚说话我没听清,你是在说我会被炒鱿鱼吗?”

2

我是带货主播。

公司刚起步那会,从选品、文案到直播都是我一手包揽。

做着四五个人的工作,拿着一份工资。

大概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又赶上了互联网的红利。

后来我直播间的热度越来越高,从之前的十几个人变成了现在每天固定上万人。

我能出圈全靠我精细又高级的文案,我的粉丝戏称我是‘文化人’,常常说听了我的话后豁然开朗,走出了内耗。

大火之后我实在忙不过来,公司就开始招人,细化岗位。

王婷婷就是那会被招进来的,专门负责我的文案。

她还在实习期的时候,我就不太满意她文案的风格,说到底总是过于浮夸说教。

顾客是上帝,算得上我们的衣食父母,哪有人会对着自己的衣食父母说教、讲大道理?

那些因为不良言论而翻车的主播比比皆是,都是前车之鉴。

我生怕步了他们的后尘,所以每一次在开播前都用足了心思。

可我的顶头上司发话,说把王婷婷留下来是公司高层的决定。

公司高层能说得上话的,总共就那么几个人,掰手指都能数的过来。

我不明白这个平平无奇的王婷婷到底是怎么入了他们的眼,于是当时我就在想,她大概是有什么关系。

没过多久,公司里就传出了她和高董关系不浅的传言。

既然这尊大佛送不走,我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教王婷婷该怎么写文案更合适,还给她发了我的书单,让她买来参考。

可她总是有自己的想法。

我的修改建议她完全不听,只觉得自己比我大两岁,就认定我和她比起来,我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她最喜欢搬出那些爹味十足的话来和我讲道理,一张嘴就是‘听我一句劝’和‘你什么都不懂’这样的话。

上个礼拜,我终于忍无可忍,因为王婷婷的文案和顶头上司们大吵了一架。

我拿着她的文案去和小高总对峙,我随手翻开一页,直指上面的一句话给他看。

我没好气的说道:“高怀煜,你来看看她写的都是什么。”

我又一字一句的念道:“你们买包包、买衣服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们的父母在吃什么穿什么?”

“子欲养而亲不待,把钱花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孝敬孝敬你们的父母!”

高怀煜挠挠头,一脸茫然的看向我,他说:“薇薇,这有什么问题?”

我啪的一声合上那份文案,看到他这副连问题都不知出在哪里,理直气壮的态度,心中的火气更甚。

我没忍住发火道:“消费者高高兴兴来买东西,还要听你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主播在这里说三道四道德绑架,谁能受得了?”

“王婷婷的这份文案要么她去改,要么我绝对不会用!”

我转身就要走,高怀煜先一步拉住了我的手,他放软了语气安慰我:“薇薇你别生气,可能王婷婷写的东西确实不符合你的风格。”

他又捏了捏我的手指:“可她是我爸好朋友介绍来的,我做不了主,这样吧,我去和我爸说,好吗?”

3

王婷婷当然没有改掉她那段不合适的措辞,高怀煜无奈之下请示了高董,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王婷婷的文案没有任何问题。

领导当然不可能出错,背靠领导这座大山的同僚也绝不可能出问题。

那么是谁出了问题?

只能是我,也只有我。

推卸责任是尔虞我诈的职场中最常见的技能,那些能适时背起锅的人往往都是有些实力,但脾气却很倔的人。

比如我。

我知道一旦在直播时用了王婷婷的文案,就意味着把自己攒了这么长时间的口碑砸了个稀巴烂。

于是我一意孤行,重新自己写了一份文案,因为时间紧迫,没来得及向上面审批申报,就直接用在了直播当天。

王婷婷知道后,火速跑去向高董告我的状。

她和我势如水火,告起状来也少不了添油加醋。

高董是高怀煜的父亲。

比起他儿子的优柔寡断,他就显得格外听不进去别人的建议,也不允许手下的员工有半点对他不满的情绪。

他并没有在明面上说我什么,却在今天年会上直接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为的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这个主播再火、卖的货再多,只要还在公司一天,就得服从公司的安排。

有人说,功高不能盖主,聪明的臣子只会献策,而非决策,从而衬托君主的英明果敢。

可我的君主并不英明,所以我也不能够做一个聪明的臣子。

很快,高怀煜就下来了。

他蹭蹭两步下了电梯,朝我奔过来的时候,王婷婷的脸色变得格外精彩。

她没想到小高总会真的亲自下来找我。

她强装镇定摆出之前那副笑嘻嘻且人畜无害的模样,硬着头皮喊高怀煜:“小高总。”

高怀煜也没想到在这还能碰到王婷婷,手足无措的理了理匆忙下来时衣服上起的细小褶皱。

一股微妙又古怪的氛围在两人之间展开。

我看看高怀煜,又看看王婷婷,始终没能理清这种微妙又古怪的氛围出自哪里。

高怀煜点头应了一声,然后绷着脸说:“刚刚高董还在找你,你快上去吧,他们现在上面都开始了。”

王婷婷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她看向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大概是用那种充满打量和探究意味的眼神,试图把我身上的衣服扒光,一丝不挂的展现在她面前一样。

她一走,高怀煜立刻放下了身上那种刚刚面对王婷婷时,刻意正经和疏远的别扭姿态。

他抓起我的手就开始解释:“我爸他不是要故意为难你的意思,毕竟你前几天也让他下不来台。”

“他说这次也是为了锻炼你的抗压能力,想让你以后更好的发展,你们这算扯平了...”

他话音未落,我就打断了他的话,我说:“怎么就算扯平了?我这半年少说都给公司赚了上千万,我的建议还没有一个刚入职连实习期都没过的王婷婷有用吗?”

“就因为她家和你爸爸交好,所以就只能在我身上开刀吗?”

“如果你不是我的男朋友,我真的有时候想要一走了之的...”

话说到这里,我又顿住了。

人都是有雏鸟情结的。

那只小小的、刚出生的雏鸟,在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动物或物体,就会对它产生强烈的依恋。

我大学刚毕业,就踏入了这家公司,一连七年,陪着它长大,看着它有了今天的样子。

所以即使它并不完美,或许也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那样,我也难以避免的对它产生了依恋。

就算没有高怀煜,我猜我也是想要留下的。

可是留下并不意味着无止境的退让,我必须和他们划清自己的底线。

于是我对高怀煜说:“我还是要停播两三天,高董没有想明白之前,我不会开播。”

4

高怀煜用尽了浑身解数试图劝我,可我就是死活不松口。

公司年会他不得不出场,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先把我送回了家。

他送我到家门口,帮我按开玄关的灯后就没有更进一步。

多年相处的默契让我知道,他在介意,也是下意识对我不满。

他张开胳膊抱了抱我,脑袋倚靠在我的肩膀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爸他性格就是这样,他认定的事情不管别人怎么说,都没有办法改变的。”

“我想要说服他很难,我会努力试试看的,可是你就算再生气,也不能拿公司的利益开玩笑呀?”

闻着他身上传来烟味和冰冷的空气混杂交织在一起的味道,听到他的话,我下意识皱紧了眉毛。

我和高怀煜在一起八年,曾经彼此熟悉到对方身上的每一颗痣在哪里都知道,可他此时此刻说出来的话却让我感觉无比陌生。

当一段感情中掺杂了利益的时候,这段感情就已经变了味道,不再纯粹。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从之前那个眼里只有我的少年,变成了现在在感情与利益之间权衡利弊的成年人。

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我和他连血亲都算不上,只能单单靠着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来维系时,那些账就变得格外难算起来。

我抿着嘴,张了张嘴想要说出‘我想要你站在我这一边’这样的话,可到最后又变成了一句:“我知道了,我就是最近太累了,想要休息几天。”

他如释重负,眼底应付这些一地鸡毛时的疲惫感一扫而空,在灯光下映照下又变得亮晶晶起来。

他又用力的抱了抱我,嘴唇轻轻在我脸颊上贴了贴,说道:“宝宝,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先回去啦,明天再来陪你。”

我撑起笑容目送他消失在合上的电梯门中,他刚从我的视线中消失,我的嘴角就再也撑不住,垮了下来。

公司里没有人知道我和高怀煜之间的关系。

大学快毕业那会,他就和我说他爸爸很看重他未来结婚对象的家世。

不求非得门当户对,但一定不能门不当户不对。

这句话虽然拗口,但是其中的意味却不言而喻,比他家家世好的,就不用门当户对,可没他家家世好的,就算门不当户不对了。

我的父母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工人和资本家并不能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哪怕是芝麻粒一般大的公司,怎么说都算是个老板,而工人永远都是工人,不可能摇身一变成为老板。

很显然,我和高怀煜就是那种门不当户不对的。

所以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进入他们家的公司,等我真正能挑起大梁的时候在告诉他爸爸,他爸爸没准就会松口同意。

我以为现在的我已经足够,可高怀煜总是说要再等等,可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说,他也不知道。

隐瞒许久的办公室恋情与他父亲的态度,就像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鸿沟,横在我和高怀煜之间。

让我一度无比憧憬的美好未来,突然在这一瞬间变得模糊不清,像是隔着重重散不开的浓雾。

我停播的第一天晚上,高董就坐不住了,他生平第一次屈尊纡贵给我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我才接起来,电话那头的他毫不客气的开口说:“侯楚薇?是谁允许你私自停播的?”

“你知不知道你私自停播会给公司带来多大的损失?”

“如果你是因为年会的事情计较,那我可以告诉你,我只是在测试你的抗压能力,你不需要太介意。”

这副命令和指使的口吻让我觉得反感。

天下的老板明明没有经过统一的培训,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如出一辙的相似。

到底是公司没了我活不下去,还是我没了公司活不下去呢?

我似乎和他一样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于是我说:“我最近身体不舒服,已经和小高总打过招呼了。”

“我什么时候身体舒服了,什么时候再开播。”

5

高董没想到我会这样和他说话,听高怀煜说,他被我气了个半死,深更半夜把家里的紫砂壶砸了个稀巴烂,大发了好一通脾气。

他叫嚣着我不过是一个打工的,仗着有粉丝给我捧臭脚,就敢这么横。

我很好奇,他怎么不想想粉丝为什么愿意捧我,不捧公司其他主播们呢?

大家不都是公司的主播,为什么只有我能火,为什么也只有我能卖得出去货?

主播的圈子里有一句话。

小火靠捧,大火靠命。

我虽然没能说火遍全网的程度,但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气的带货主播。

我的路是我自己博出来的,公司的资源只不过是锦上添花。

高怀煜在他家小声给我打电话,语气满是焦急,他说:“你到底和我爸说什么了?你那天不是答应的我好好的吗?”

他越说越激动,忍不住带上了责怪的口吻:“侯楚薇,现在是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吗?你为什么大事小事拎不清?”

“我爸怎么说都算是你的老板,你身为员工,再有什么个人恩怨都应该放放,把公司利益摆到最前面的!”

他连珠带炮对我一通长篇大论,说到最后我也情绪失控发了火,我一字一句把他爸爸那天所说的话复述。

然后我反问他:“你爸二话不说上来就给我扣了一顶私自停播的帽子,又说年会那天为难我的事情让我不需要太介意。”

“什么叫‘我不需要太介意’,明明这件事情是他做的不对,摆明了要让全公司看我难堪,他连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还反过来命令我‘我不需要太介意’?”

“就因为他是老板我是员工,我就活该得受这气吗?那么好,我辞职!”

说完这句,我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反手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始终认为人应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我们之间这样的争吵显然毫无意义。

高怀煜执拗的认为他的父亲身为一个公司的高层领导,不管对员工做出任何安排,都是合理又恰当的。

即使是当众让我难堪下不来台,他父亲也是正确的。

高怀煜从来没当过一个员工,从毕业到接手他父亲的公司,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

大概又当又立是大多数公司领导的通病。

我第一次开始思考离职这个问题。

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以为等我吃够了这碗主播的青春饭,然后升到管理层,带一批又一批的新主播。

可是现在,似乎除了离职就再也没有别的选择。

我和高怀煜开始冷战,在我停播的第四天,公司突然传出了王婷婷休假的消息。

这本来没什么可稀奇的,我停播,我的团队自然也就没什么事情可做。

但是她的休假时间居然长达半个多月。

在我停播和离职的双重威胁下,高董最终还是坐不住了,让王婷婷休假来表示他的态度

我团队的群聊里仿佛炸开了锅,这个群聊里没有领导也没有王婷婷,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王婷婷这回居然要休假半个多月!她不是和高董关系不浅吗?现在连高董也不护着她了?】

【要我说她就不应该留下,年会那天高董为了给她出气,专门让楚薇姐难堪,笑死了几个菜啊喝成这样,一个实习生一个销冠,傻子都分得清谁重要吧?】

【现在楚薇姐停播了,他赚不到钱才开始急了,早干嘛去了?大鼻涕到嘴里才知道甩了。】

【我是说万一,万一这个王婷婷和小高总,或者再个高董有点什么龌龌龊龊的关系也不一定吧?】

……

我看到这些话时本来在笑,可笑着笑着,脸莫名其妙的又僵住了。

像是有一层厚厚的水泥糊在了脸上,逐渐风干,僵硬又凝固。

在看到最后一句话时,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紧接着就开始警铃大作。

王婷婷和小高总。

6

大概是女人与生俱来的第六感。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王婷婷和高怀煜两人之间微妙又古怪的气氛。

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天在公司楼下我们三个人面对面时的场景。

王婷婷强撑着笑容,硬着头皮喊小高总,而高怀煜整理着衣服上的褶皱,故意绷着脸喊她上去。

没什么问题,可又好像哪里都是问题。

我一直以为高怀煜是不愿意在下属面前展现出自己私下里的一面,以及害怕隐藏于地下的办公室恋情被人戳破的担忧。

可仔细想想,似乎并不全是这样。

我和他在一起七年,彼此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他那天的反应,比起像是不想让王婷婷知道什么,而更像是不想让我知道什么。

我像是一只受惊的鸵鸟,拼了命的开始在手机里搜寻着他出轨的蛛丝马迹。

从朋友圈到微信步数,再从蚂蚁森林到网易云。

最后一无所获的我无意中找到了王婷婷的微博。

手指一点点下划,胸口里心脏跳动的剧烈砰砰声填满了空荡房间里的所有空隙。

当我看到那张照片时,心脏似乎也停顿了短暂的几秒,瞳孔不自觉的放大。

我紧紧的盯着照片上王婷婷靠着的那半个男人的肩膀,和位于那一小截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痣。

她发的文案模糊又暧昧。

【龙应该藏在云里,你应该藏在心里。】

我知道,那个男人一定是高怀煜。

毕竟我们彼此熟悉到对方身上的痣在哪里都知道。

甚至不需要太多实质性的证据,所有事情在发生前,第一反应往往都给出了那个最正确的决定。

而且我下意识的觉得恶心。

小三与出轨男这样肮脏的感情,不应该玷污沈从文先生的书。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家里想了很久很久。

反思我自己,也在反思这段维持了七年的感情是否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我是否有必要为了一段七年的感情,放弃尊严,忍受对方出轨,还要和他在一起?

恍惚之间我突然意识到,怀疑的罪名一旦成立,就会像是刻在彼此心上的一道疤,永远都消除不掉。

哪怕他真的没有出轨,哪怕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我仍然无法心无芥蒂的像从前那样和他继续相处下去。

更何况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门不当户不对。

阶级是永远都不可能只靠我一个人就能跨过的鸿沟。

现实生活中从来都没有灰姑娘和豪门霸总在一起的故事,只有家世相当的漂亮女配才能和霸总在一起的结局。

我爱他,但是我更爱我自己。

这并不是自私,除去在家仇国恨的大是大非面前,所有人都应该更爱自己。

只有好好爱自己的人,才能拥有去爱别人的能力。

房间里没有开灯,夜晚的星星隐匿在黑黑夜幕之中,闪闪发光。

于是,我给高怀煜打了一通电话,等待音过后,电话接起来的一瞬间,我言简意赅:“高怀煜,我们分手吧。”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突然像是大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问了我一句:“你说什么?”

我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分手。”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有多笨,才需要花好几分钟时间把我这短短的四个字翻来覆去的咀嚼回味。

和所有俗套的剧情一样,他恼羞成怒,开始大声的质问我:“侯楚薇,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你因为年会的事情和我爸生气,可你这火怎么着都不应该撒在我头上吧?”

“七年的感情你现在说分就分?凭什么?我是那个冤大头吗...”

我打断了他一连串连珠带炮的长篇大论,替他总结道:“你出轨了,和王婷婷。”

我实在不愿意扯下那层彼此之间最后的遮羞布,我也不愿意给这段长达七年的感情最后画上一个名为‘出轨’的句号。

可是我又不得不说,我应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哪怕最后的那个真相肮脏又满是污秽。

大概是愧疚和道德感在作祟,他又天人交战了好一会,最终居然坦然的承认了,他说:“我和王婷婷原本其实没有什么,但是是我爸的安排。”

“我到了这个年龄,以后要接手公司的,总归是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朋友。”

“侯楚薇,你也知道的,就算没有王婷婷,我们也不可能走到最后的。”

他把我们之间感情破裂的矛头又丢给了我,言外之意说我始终配不上他家的高门大户。

我看向窗外那些一闪一闪的星星,轻轻对他说:“出轨就是出轨,你别给自己找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了,我只觉得你很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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