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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3-18 18:21:31

须弥间 已完结

须弥间

来源:阅文作者:佚名分类:短篇主角:虞凌儿,明湛

为大家推荐的这部小说叫做《须弥间》,这是作者佚名大大倾心力作,非常值得一看。情节设定简约但不简单,读起来朗朗上口,作者文笔也是很好的,下面为大家介绍《须弥间》主要内容:前世,我的未婚夫婿是当朝太子。一日,他从沙场上带回一异族女子。异族女子撑着孕身在我面前艰难下跪,求我成全她和未婚夫婿。我说:“你当真爱她,倾尽天下也无妨?”站在她身后的男子道:“虞凌儿,你我缘尽,莫再生他念。将后位送与阿绾,我给你一条活路。”滕阿绾,他此生拼尽一切护着的人。我笑。异族细作,何曾有半分真心。既然我劝解无用,便让往事如烟。就在我想身退隐世之际,他却说:可我不信你,你唯有死,我才知不会。...展开

精彩章节试读:

前世,我的未婚夫婿是当朝太子。

一日,他从沙场上带回一异族女子。

异族女子撑着孕身在我面前艰难下跪,求我成全她和未婚夫婿。

我说:“你当真爱她,倾尽天下也无妨?”

站在她身后的男子道:“虞凌儿,你我缘尽,莫再生他念。将后位送与阿绾,我给你一条活路。”

滕阿绾,他此生拼尽一切护着的人。

我笑。

异族细作,何曾有半分真心。

既然我劝解无用,便让往事如烟。

就在我想身退隐世之际,他却说:“可我不信你,你唯有死,我才知不会有变数。”

他握着腾阿绾的手,一刀刀,将我的心剜出来,片成薄片,喂了他们从异域带回来的鹰。

1

我是被外面喧天的唢呐声惊醒的。

重活一世,我还有些不敢相信真伪。

摸着心口的阵痛,我揩掉一滴前世带来的泪。

一旁侍女见状,立即来扶我,提醒我,一会儿太子便要来迎亲,要我快些梳洗装扮。

我醒了醒神,原来,我是回到了今日。

我点头,差侍女送信,婚事不必继续了,让她随便找个由头退掉。

初初回来,心口活活被剜了个窟窿的痛还未缓解,我着实没有心力去做些旁的。

好不容易打发走鸢儿,她一脸愁容地领命出去,却在我翻了几个身仍无法入睡后,一众人直接踢开了我的闺阁门。

“虞凌儿,你又想怎么闹?”

“你到底要如何?”

“我已经依了你的愿娶你,你到底如何才肯罢休!”

是明湛。

前世亲手将我杀死之人。

他身着一身喜服,脸上却不见半分喜色。

如梦魇阎罗,提醒我刚经历过怎样的炼狱。

我便是死在今日,几个时辰后,他与我行完礼之后。

我理了理中衣,坐起身,眸中冰寒:“让众人退了。”

他气势硬生生一颓,抿了嘴:“都退下。”

一众跟他涌进的亲信,这才像是刚意识到自己做了多唐突的事。

明湛是大明太子,亦是护国良将,只是在被召回宫,攒了大多的声望之后,便不做将领了。

他手下有一大批出生入死,为他抛弃一切,只听命于他的人,也是正常。

所以,毁了当朝相府嫡女名声,在那些人眼中,又能是什么值得挂齿的事。

他软下语气:“凌儿,你莫介怀,我只是一时情急。”

我拉了架子上一件素衣披上:“你当我说的不是你?”

“你又有什么资格,留在我这处?”

他面色瞬间阴寒:“你到底又闹什么?你我今日便会完婚,即便我看了你的身子……”

“啪!”

我狠狠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

“堂堂一国储君,还请自重。”

他愣住,满是不可置信:“虞凌儿,你还未进门!”

“你别以为身后有无数肱骨作为后盾,就可以肆无忌惮!”

他怕我虞家满门忠烈。

我早该想到,他杀我,只是用的借口罢了。

他怕我和他成亲之后,虞氏一族会成为他的掣肘。

所以在他认为皇位稳了之后,便迫不及待了。

被做盾之人却不明白,此时闯入刚闭合的门中,一下跪倒在我面前。

“虞家小姐,我知道,你只是怨我,湛郎受这一下也只是为我挡过。”

“你有气,可以尽可能往我身上发泄,切不可在世人面前,降了一国太子的颜面!”

她说完,明湛脸上更是不虞。

我余光瞥见大开的房门,点点头:“我想让你做什么,都可以?”

她眯了眯眼,眸中大多都是不解,但还是认了。

我说:“我想也是,你为了心爱之人,什么做不得呢。”

“即便我说,让你脱了衣物,在堵在门口的众人面前示众一圈,也是可以的,对也不对?”

她听完,面色大惊,满是屈辱。

自是第一眼向明湛示弱,求助,请示。

我抢先一步开口:“我说话便算,你若是依我说的,我便不做今日的太子妃,日后的皇后。”

她张了张嘴,面色灰败。

因为我话音落后,明湛上前一步的动作顿住了。

我翘首等着。

前世我挂着涌了满身的血,不着一物,在城上足足挂了三个昼夜。

如今,这样的小小请求,才算是不足挂齿吧。

明湛看到我毫无更改主意的眼神之后,转过身,朝向了瘫坐在地的女子。

我与明湛相识于幼年牙牙学语的时候。

小时候不记事,反正就这样一路长大。

只知明湛陪在我身旁,是理所应当的。

大明从马背上得天下,皇帝有意立明湛为太子后,便让他领了军衔,去塞外征战。

他也是被传回几次凶险消息的,只是好在最后都化险为夷。

不过苦了我,每次听到消息都提心吊胆,在寺庙里的长明灯前枯跪一日又一日。

那时我为他做什么都愿意。

毕竟那时我以为,生命中就该有明湛这样一个人。

他也在每次化险为夷之后,一遍遍给我寄回书信。

每封信中不外乎,他福大命大,终能留条命回来见我。

那时小女儿心思初萌芽,刚好,我被这满嘴甜言蜜语的人哄了心智。

不知什么时候起,心里便装了他。

到后来,他的信越来越少,用的信纸也越来越薄。

甚至,在他带滕阿绾回来之前,一页纸只落了寥寥几个笔墨。

其实我早该想到什么。

在他终能回朝授职的时候,我见到跟在他身侧,被他小心护着的滕阿绾,心里猜想有了实质,是疼过的。

但因早有预料,也没伤情多久。

赐婚旨下的时候,我其实是不愿的。

但父亲一生忠良,他不愿让皇帝以为他有异心,让母亲数夜与我谈话,最终说服了我。

毕竟父亲除了在此事上,宠得我让京中无数人闻之都要啧啧几声。

我以为父亲不会害我,便应许了。

在得知我答应婚约之后,明湛由刚一开始对我的愧对,转化为对我的极尽厌恶。

他那时说:“虞凌儿,我觉得这些年来,与我通书信的并不是你。”

“我认识的虞凌儿,善解人意,不会是你这般女子。”

他还质问我:“你为何非要嫁给我,是不是我原来做的什么说的什么,让你产生了误会?”

“我与你的情谊,从不关乎儿女之情。”

他一句话,撇清了我无数青灯古佛的岁月。

也撇清了,我对他最后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以为,他是中道变心。

却不承想,自始至终,皆是我一人的自感错付。

但皇命下了,谁都违抗不了。

他要娶我,也早就打算好要我的命。

他说,他这些年之所以违心给我期许,只是因为他身在外,怕太子之位不稳。

若他朝皇命有变,他也可以多一层仰仗,有和圣意一抗的底气。

我笑,这比他无情还要可悲。

我自始至终,不过他的一枚棋子。

窗柩蓦地被吹开,大红绸缎被风刮得四散。

今日真不是个托付自己一生的好日子。

滕阿绾站在庭院中央,怨恨地看着我。

我神情淡漠,不避不闪。

她向明湛看了一眼。

见他无动于衷,最后落了一滴泪,手伸向腰间。

一袭明艳的衣袍落地,搅碎了滕阿绾在我面前苦撑的尊严。

她曾无数次说过,我出身尊贵又如何,她即便在部落被无数人践踏唾弃,她也能通过自己的手段,成为世上最高贵的人。

让所有她看不过眼的,全都被她踩到脚下。

尤其是在明湛每一次护着她,痛斥我之后,她嚣张的气焰都会到达顶峰。

看我低如曾经的她,她开怀得不行。

如今,她再也在我面前高傲不起来了。

周遭都是炯炯毫不回避的眼神。

冬雪里,地上的衣物接连落了几件。

我余光瞧见,明湛的手握得死死的。

他如今心急,是为他的女人,还是为他一并被下了的面子呢?

我偏头,让自己半分视线也落不到他身上。

我是女子,前世挂于城墙上,不是滕阿绾的主意。

因此,我没必要真羞辱她至此。

我刚想开口,这时却有人冲上来,狠扇我一巴掌。

“混账东西!凌儿啊,我悉心教导你,怎把你养成这副阴狠的性子!”

“一个女子清白,岂容你如此践踏!”

是我父亲。

他打过我的手还在发抖,映得眼里的失望更能刺痛我了。

我想开口,说父亲,不是这样的,你不要随意信别人的话。

说父亲,我死过一遭了,你能不能别怪我,我很委屈。

可是父亲不肯给我开口的机会。

他立即来到明湛面前,掀袍一跪,无尽愧对,头都要低进肮脏的雪水里。

“太子殿下赎罪,是老臣教女无方。”

“多谢太子殿下命人之会老臣来,才没酿成如此大祸!”

若要京城人知道吗,堂堂国祥之女,如此心狠手辣,怕是连累他也会被人耻笑。

变了,一切都变了。

我站不稳,退后几步。

又在心里问自己。

当真是变了吗?

还是前世我看不清?

爹爹的话被寒风送到耳侧:“太子殿下放心,老臣绝对会为皇家分忧。”

“老臣的女儿,老臣自会责罚,给太子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问:“爹爹想要女儿如何?”

他说:“你不嫁,那便出家吧。”

大义凛然,掷地有声。

“如此,方可让人安心。”

这句话,是爹爹靠近我的身侧,摸着我的头,用他悲悯的语气说出来的。

爹爹懂明湛的顾虑。

为全他忠义的名声,搭上了我即将被囚的一生。

由活剜转为被一生幽禁,我是否还该庆幸。

我说:“好啊。”

周遭寂静。

就连泪水被冰碴胡住的滕阿绾,都攥着刚捡起的衣物,死死盯着我。

我继续道:“看来退婚对我没什么好的,那我便不退了。”

四周停滞的空气瞬间活了,不过,却是因周遭阵阵频吸的凉气。

“你当真,不毁这婚事?”

明湛拇指挑起剑鞘。

明明没什么声音的,我却听得浑身骨头都撕疼。

我走到他身边,附耳:

“明湛,这一世,你弄不死我。”

“我要一点一点,玩儿死你。”

我退后一步,大笑几声:“今日不是良辰,择日,再举婚事。”

“我,虞凌儿,誓要做这天下至尊之人!”

一场婚事,莫名取消。

当局者无人敢说真正缘由。

若事情败露,要遭责罚的是当朝太子。

因此自有相关人士苦思应对之法。

而我,在国相府待得安稳。

这几日,京中各种猜测层出不穷,当不得一个“安稳”之词。

有说婚事取消是因为塞外来的那个异族女子在太子面前大闹,让当朝太子,未来储君随口食言的。

有说大婚当日,当朝太子实在不愿被皇命安排,在塞外自由惯了,心也变野,由不得被人安排的。

无论哪一种,世人同情的是我,不是旁人。

心中不快的,是当朝圣上,被忤逆君威的在朝天子。

听着婢女传回来的话,我满意点头,掐了颗葡萄塞嘴里。

这样的天,有这种美味,可是难得。

婢女咽了口唾沫,我扔给她一个,问:“那滕阿绾怀有龙嗣的事,可传出去了?”

鸢儿来不及吃,便忙不迭开口:“小姐放心,刚已经办妥了。”

“这一潮接一潮,光是天下人吐出来的唾沫,都能让那负心的人好生疲于应对。”

我失笑:“你怎知明湛负心了?”

“他自己说了,他的心,从未在我身上过。”

倒是前几日,他竟冒着事情可能有异的危险,私下里叫来我父亲为滕阿绾解围,教我知道,原来他也有在意的人。

鸢儿摇摇头,一颗葡萄终于吃到嘴里。

“小姐,你不知道,我当时瞧得真切。”

“小姐说仍要嫁的时候,我看太子唇角弯了。”

“弧度很小很小,可是,太子殿下可是许久没在您面前露出过笑模样了。”

我喃喃:“是么。”

一颗葡萄被我拽下来,捏在指尖。

汁水四溅开来。

我说嫁,嫁的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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