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求婚的时刻,江彻却把我泡进福尔马林,做成人体标本。
他说我同情他就是在践踏他的自尊。
重生后再次相遇,他跟踪我、监视我,更是扫清我身边的所有障碍,只为了和我在一起。
众目睽睽之下他向我求婚:“茵茵,我是最适合你的人,你还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下一秒,他被人刺穿颈动脉。
我居高临下:“我想要你死。”
在江彻快要失去生命时,他却笑着说:“茵茵,你就是我重生实验的试验品,而我,可以无限次活过来。”
1、
临死前,我才看清江彻的真面目。
繁星满天,晚风像是一只大掌拂过人心,惬意舒适。
我伸手接过江彻递过来的果汁,心口忍不住一阵悸动。
也许下一秒,他就要向我求婚。
我抬眸,男人英俊而锋利的脸庞,藏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痞坏一笑:“怎么,怕我下毒?”
“怎么会。”
我喝下一口,果汁从口腔蜿蜒至胃部。
瞬间,玻璃杯从我手间滑落,落在脚下的草地中,没有一丝声音。
我瘫软在椅子上,惊恐地看向这个我早已爱上的男人。
“阿彻,你——”
他摁灭手里的烟,慢慢起身,一手撑在椅背,一手撑着餐桌,俯下身戏谑地看我。
“苏茵茵,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不忠。”
“你还是放不下他对不对,对不对!”
他在我耳边歇斯底里。
他紧紧揪着我的衣领,而我像一滩烂泥。
“苏茵茵,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人,心里更不能有任何一个男人!”
眼泪滑落,我竭尽全力才发出声音:“求你,不要再伤害他……”
江彻当即掀翻桌子,伸手从裤袋拿出一个塑料袋套在我头上。
“苏茵茵,你也尝尝无法呼吸是什么滋味。”
“你都要死了,还要替那个男人求情。”
每一次吸气,塑料袋都会紧紧贴在我的鼻孔。
窒息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江彻凑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早就和白心柔睡过了。”
剧痛划过心口,我放弃垂死挣扎,恨恨出口:“我,就不该,可怜你们……”
“呃!”
江彻的手隔着塑料袋,一路从我额头滑至脖颈处,掐住。
手关节咯咯作响。
“茵茵,我亲手结束你的痛苦。”
意识快要消散的最后一刻,江彻叫人抬过来一口水晶棺。
里面装满了福尔马林。
“茵茵,你今天很美,我要永远保留你最美的样子。”
隔着液体,我看着江彻笑到扭曲的脸。
待看清他身后缓缓走出来的那个人,我蓦地睁大双眼,彻底失去了意识。
2、
我穿着昂贵的公主裙坐在后座,司机开着车子平稳地向前行驶。
我重生了。
“砰!”
一道红色人影闪过。
司机猛地一个急刹,车轮磨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在距离血人半米的位置堪堪停住。
司机擦着冷汗:“小姐,这,要不要送医院?”
全身被鲜血浸透的人躺在车头,正是江彻。
上一世我们也是这般相遇,我可怜他,送他去医院给他治病,最后爱上他,却被他亲手害死,还毁了我们整个苏家。
“刘叔,靠右行驶,把油门踩到底。”
司机不可置信地看我一眼,最后还是照做。
特斯拉飞驰而过,车轮激起水坑里肮脏的水花溅了江彻一身。
昨晚刚下过一场暴雨。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血红色的人,身上像是披了一件土灰色的湿床单。
江彻狼一样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们的车子。
车子停在一处豪华庄园外。
我走进去,许知年一瞬不瞬笑着看我。
一众好友也都来为我庆生。
我眼眶发烫。
上一世,我不懂竹马许知年对我的好,偏偏爱上一个混混,最后落得家破人亡。
这一世,我一定要终结上一世的愚蠢。
我一下扑进许知年怀里,他吓了一跳。
“茵,茵茵,你今天怎么了?”
他迟疑着,张开双臂不敢抱上来。
我破涕为笑:“没事,谢谢你,为我准备生日宴。”
我吹灭蜡烛,许知年送上他的礼物,一个蓝色丝绒盒。
“好期待,茵茵快打开看看。”
好友催促。
我打开,里面是一条粉色钻石项链。
“哇,我认得,是上个月法国一场拍卖会上的孤品,原来,是许教授拍下送给茵茵的啊。”
“许教授,你对茵茵真好。”
我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谢谢。”
许知年的眼神有些躲闪,耳根跟着红了:“你喜欢就好。”
这时,我爸打来的电话:“茵茵,你那里结束了就过来,爸爸送你一份大礼。”
3、
生日宴结束,我去了爸爸的私立医院。
我爸这人很会做生意,更喜欢做慈善,受他的影响,上一世我救过帮助过很多人,包括江彻。
“爸,你都送我很多礼物了,怎么还要送啊。”
推开门,等看清我爸身后的人,我一下僵住了。
我爸笑着招手:“女儿,快进来。”
我站着没动。
江彻,我不想看到他,更不想接近他。
看到他,上一世临死前的窒息感就扑面而来。
我爸走过来跟我介绍:“他叫江彻,受了点伤,刚在我们医院包扎好,茵茵,以后他当你的保镖。”
我爸的医院每个月都会免费救治很多病人,他对做慈善简直到了痴迷的地步。
我冷笑:“爸,他都保护不了自己,怎么保护我?”
“他是被人灌醉之后受的伤,十多个练家子打他一个,身上都是些轻伤,茵茵,放心,爸爸的眼光不会错。”
说完,爸爸捞起他的外套。
临走拍拍我的肩膀:“你大了,爸爸担心你的安危。”
可是爸,你把他放在我身边才是真的危险。
我爸意味深长地又说:“知年这孩子不错,好好处处。”
我爸走了。
迎面撞上江彻那冰冷的眼神,他死死盯着我的脖子。
我条件反射往后退两步。
他挂彩的脸上带着痞笑:“苏小姐,项链不错,往后,合作愉快。”
他伸出缠着纱布的手。
我干脆利落地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你也配跟我握手?”
如果这一世躲不掉他是宿命,那我一定要亲手结束他的狗命。
上一世他把我泡进福尔马林之后,亲手毁了我爸的一切,逼着我爸妈沦为乞丐。
江彻一脚踢翻他们面前乞讨的瓷碗:“同情心?一文不值。”
我爸妈骂他没良心,他直接把我爸妈拖到他家的地下室,把两人头顶开了一个孔,往里面灌水泥。
最后,我爸妈活生生蜕下全身皮肤。
江彻拿两张皮做成人的模型,每天都欣赏一番:“再也没人可以践踏我的尊严。”
而剩下一口气的许知年,被他的人弄死,活着的许家人傻的傻,疯的疯。
这一巴掌我用尽了力气,江彻歪着脸,抿着唇,脸上的笑意却加深。
我操起一旁的手术刀快速上前抵住他的脖子:“想死吗?”
4、
我一手揪着他的衣领,一手拿刀对着他的脖子。
离的太近,周身都是他的戾气。
我强自镇定,狠狠直视着他的眼睛。
锋利的刀刃上染上一层鲜红。
江彻的眼睛里露出兴奋的神色。
他是孤儿,在孤儿院里靠拳头称霸全校,最后逃了出来,成了街头混混,每天踩着刀尖过活,直到后来遇到我。
我可怜他,帮他治病并收留他,给他找了一份体面的工作。
最后才知道,心软是病,会要了自己的命。
再后来,我爱上了他,被他身上桀骜不驯的痞气和江湖气吸引,放弃了一直对我很好的许知年。
我通过我的人脉和资源,扶持江彻成为了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资产仅次于苏家和许家。
而他一直对我不冷不热,我却放低大小姐姿态,始终跟在他身后。
直到许知年吞下安眠药。
江彻抬手握住刀刃,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滴下来。
他的力道太大,我的手腕不受控制,最后刀尖对着他的心口。
“苏小姐,往这里戳。死在你刀下,我心甘情愿。”
我手一抖,手术刀哐当落地。
他邪肆一笑:“怎么,不忍心?”
我却已转身往外走:“想当我的保镖可以,给你一个向我证明的机会。”
他大步跟上来:“要我做什么。”
“帮我砍掉一个人的手。”
5、
商场的冷气开的很足。
咖啡厅里,我和江彻对面而坐。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奶茶店,一位长相清纯笑容甜美的女孩儿,正把做好的奶茶递给顾客。
“就她,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砍掉她一根手指,逾期你就不配当我的保镖。”
江彻的眼底蓄满彻骨的寒意。
他转头看一眼女孩儿,又转过来死死盯着我的脖颈,唇角挂着嗜血的笑。
我别开视线,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这女孩儿是白心柔。
她来自大山,还未成年的她被家人逼着嫁给村子里的残疾光棍,只为了几万块的彩礼。
她最后逃了出来。
我同情心泛滥,在路上遇到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她,当即就带回苏家照顾。
最后,由于妈妈不习惯外人住在家里,我安排白心柔住在我家另一套房子里,还安排了两名保姆照顾她。
我们一起读高中,一起上大学,彼此是对方最好的朋友。
白心柔长相甜美可爱,为人礼貌懂事,课余时间也会打些零工。
每次到我家都会带着礼物,说我们是她的再生恩人。
可就是这么一个看似纯真的女孩儿,会费尽心思接近许知年。
她假借我的名义把许知年骗到酒吧,最后把醉倒不省人事的许知年拖进包厢,拍下不雅照,又在网上诬陷许知年学术造假。
许知年被停职调查。
一心扑在科研上的许知年,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被人这样羞辱,一气之下吞下安眠药,虽然抢救过来,可人成了植物人。
我得知消息悲痛至极,日夜守在许知年跟前。
白心柔又趁机偷走我家公司的机密,转手给了江彻。
原来她早就在每次去我家做客的时候和保姆串通,拿到了我爸书房保险箱的钥匙。
我就要是剁了她的手指,这辈子别想在网上给许知年泼脏水。
我看一眼对面的江彻,又看向忙碌的白心柔,上一世我最同情的两个人,付出对多的两个人,却是两个刽子手。
当初还是我带着江彻和白心柔见面:“心柔,我男朋友,你觉得怎么样?”
我在福尔马林中快要失去生命,看到江彻身后走出的人,正是她。
白心柔说:“苏茵茵,你不懂,这世上有些人是不需要同情可怜的,你强加给人的同情,只会伤人自尊。我毁了你的一切,就是想替自己和江先生出口气。”
咖啡压制住心底的恨意:“怎么,不敢?”
江彻大喇喇往后靠进沙发,略一勾唇。
“她好像是你的闺蜜,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还是为了某个人。”6、
一杯咖啡用力泼在江彻脸上。
我早就变了脸:“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
周围的人惊呼一声纷纷侧目看过来。
江彻毫不在意抹一把脸:“对不起。”
我起身回了苏家,江彻没有跟着。
我就是要借他的手,毁了上辈子他真正在乎的女人。
上一世不管我如何在他面前放低姿态,他都不曾正眼看过我,原来他踩着我的一切飞黄腾达之后,只想和白心柔共享荣华富贵。
他甚至和白心柔一起欣赏我溺死在福尔马林中的惨状。
很好。
今天如果他剁了她的手指,那就继续留下来。
如果他不忍,那就永远不要再呆在我身边,这一世我和他也不再有任何交集。
正自想着,佣人进来汇报:“小姐,江彻回来了。”
我冲进院子,他刚把车子停好。
他还是一身干净的装扮,我正怀疑他是否真正动了手。
“苏小姐,请看。”
他干净修长的手指,打开一个袋子。
血腥味扑鼻而来,看着里面的东西,我忍不住转身呕吐起来。
血肉模糊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等我缓过来,江彻早就把里面的东西喂了院子里养的狗。
“苏小姐,我不禁砍了她的十根手指,还砍了脚趾,而且,还带她去看了海底星空。”
我狠狠一巴掌抽在江彻脸上,然后一下跌坐在地,再也没有力气起来。
我全身颤抖:“江彻,你杀人了,你杀人了你知道吗?”
他居高临下笑看我:“没有任何证据。”
他又吩咐:“李姨,扶小姐进去。”
一旁的李姨几次都拉不起我,最后,江彻上前,一用力把我抱起来,朝着楼上房间走去。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我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他低低一笑,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7、
我全身的汗毛都炸开。
他说,他把白心柔的手指脚趾放在地上用车子碾压了无数遍,直到成了一片扁平的血肉模糊。
他又说,茵茵,我会为你扫清身边的所有障碍,我再也不会放开你。
可是这一句我听得不够真切,因为一时惊吓我晕了过去。
休养了几天,我才恢复精神气。
我把全家的佣人保镖都叫过来,当众宣布,从今天开始,江彻住在狗棚里。
他不以为意,仍是痞坏一笑,还和其他佣人打趣说,是他惹恼了我,我会消气。
这话听来无比暧昧,其他佣人大气不敢出。
江彻开始和狗每天住在一起,吃饭也是用狗盆。
“你这不是胡闹吗。”
我爸在电话里替江彻打不平。
可是我不能说他杀了人,还是受我的指使。
我看一眼不远处正在逗狗的江彻:“爸,我不需要什么保镖,给他结算工资请他走。”
“茵茵,你最近是不是都忘了你的知年哥哥?有空去找他散散心。唉,这孩子心里有你,就是太实在,一心都在科研上,怎么追女孩子都不知道。”
我爸在电话里颇有怨念。
我最后还是听话地去找许知年。
江彻站在车前明显一脸不悦:“他很忙,你去只会打扰他做研究。”
我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你不肯去我换人开车。”
最后,江彻还是不情愿地开车到了庄园。
我命令他呆在车里,哪里都不能去。
他倒是听话,一言不发看我进了庄园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