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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3-27 20:03:01

拎不清的妈妈 已完结

拎不清的妈妈

来源:阅文作者:佚名分类:短篇主角:何薇,姜月

这是佚名创作出的女频小说作品,名字是《拎不清的妈妈》,故事主角是何薇姜月。故事由何薇姜月的经历开始,在佚名的笔下主角的个性很吸引人,下面是《拎不清的妈妈》内容:我妈是全天下最好的后妈。...展开

精彩章节试读:

我妈是全天下最好的后妈。

榨干自己奉献后爸一家。

我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她说女孩子读太多书没用。

却为了圆继女的二中梦,花光了积蓄,

跪在地上求我进厂打工给继女交择校费。

后来她身患绝症,被后爸和继女赶出家门,哭着给我打电话。

1

「你又欺负晓丽了?上次是不是没长记性?」

何薇笑着整理了一下我的校服领子,紧接着左右开弓朝着我的脸狠狠扇了两巴掌。

我被扇蒙了,耳朵里嗡嗡地响。口腔里有腥甜的味道。

「薇薇,别这样了,不管她怎么对我,她还是我的妹妹。」

我善良无辜的继姐笑着劝她,全身散发着白莲一般真善美的光辉。

「晓丽,你就是太心软了,对姜月这种不要脸的人,就得好好收拾一顿才能长记性!」

「你们几个,给我摁着她,让她跪在晓丽面前道歉!」

旁边几个小跟班得了大姐大何薇的命令,死死把我摁在操场上。

我垂下眼眸,不发一言,麻木地任由她们摆布。

「让你道歉,你是不是哑巴了?」何薇再次飞快朝我肚子踹了一脚。

剧烈的疼痛让我有些失神。

但我没办法,她们人多,我逃不掉的。

这不是第一次了。

我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我试图找过老师,但老师只当是同学间的小打小闹,不痛不痒地敷衍了过去。

何薇怀恨在心,当天我就被她们堵在了厕所里。

我试图告诉妈妈,妈妈冷着眼睛问我,「她们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只欺负你?」

我拉着她的衣袖努力解释,妈妈打掉我的手警告我在学校老老实实地不要惹事。

我孤立无援,只有“乖乖听她们的话”才会挨打挨得轻一些。

姜月,再忍一忍,还有两个月就中考了。

就可以逃离这个噩梦一般的学校了。

不过是脸面而已,算不得什么的,服个软她们就放过你了。我不断地自我催眠着。

「对不起。」我顺从地说。

「怂货,哈哈哈哈哈哈。」旁边的小跟班们嘻嘻哈哈冷嘲热讽地笑。

还未等我松一口气,何薇像恶魔一样的声音传来:「给我把她的衣服扒了,拿手机拍几张照。」

我两眼一黑,油然而生的磅礴的愤怒和恐惧快要把我吞噬掉。

不可以。不行。

挨打可以,拍照不行。

被拍了那种照片,这辈子就完了。

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反抗。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我挣脱了旁边人的控制。

疯了一般地往前跑。何薇骂了句脏话,旁边的人连忙开始追。

我冲到了厕所门口。

「我看你往哪儿跑!」何薇摩拳擦掌地准备过来抓我。

我抄起拖布毫无章法地乱挥。

我也不知道我哪儿来那么大勇气和力气。

何薇挨了我好几拖布,周围的小跟班们也或多或少受到了波及。

只有李晓丽眼睛里闪着恶意的光,在后面看戏。

「你们在干什么!」教导主任浑厚的声音响起。

2

我妈来的时候,何薇还有几个跟班的家长都已经到了。

教导主任开始询问今天事件的经过。

何薇和几个跟班对视一眼,开口道:「我们今天就是想上厕所,」

「不知道怎么惹到姜月了,她就拿拖布打我们。」

「小贱蹄子,敢欺负我女儿,我今天不打死你!」

何薇妈妈听后,气得跳了起来,叫嚣着要过来打我。

「啪!」清晰的耳光声响起。

我捂着被打疼的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我妈。

我妈怒火冲天,狠狠地瞪着我:

「我把你送来读书,是让你来欺负同学的吗?赶紧跟同学道歉!」

我望进妈妈冷漠的眼睛,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总之,对她所有的期待好像在那一刻土崩瓦解。

「呵,」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不道歉,我没有错。」

「我今天非得打死你这个死丫头!」我妈扬起手,另一个巴掌落下前被教导主任劝住。

「姜月妈妈,您先别着急,您先听孩子说话。」

瞧,旁人都知道不能听一面之词。

我妈没有问过我一句,上来就给我定了罪名。

「姜月同学,何薇同学说是你先动的手,是真的吗?」教导主任回过头问我。

「主任,咱学校有监控吗?」我抬眼,淡淡地问道。

听见我的话,何薇几个脸色陡然苍白。

想是在学校里横行霸道惯了,忘了监控这一茬。

眼看着教导主任要去调监控,急了的何薇突然出声:

「主任,不用看监控了。的确是我先动的手,我跟姜月同学道歉。」

「姜月,对不起。」

见到大姐头子都道歉了,旁边几个小跟班也都争先恐后地跟我道歉。

「没事没事,都是误会。姜月不会怪你们的。」

哪怕我此刻沉冤得以昭雪,我最亲近的母亲还是立刻就替我原谅了她们。

无人在意的李晓丽突然开始哭,一抽一抽的,像死了亲爹一样,

「妈妈,我也要跟妹妹道歉,如果不是为了替我出头,薇薇她们也不会一怒之下就……」

我妈一听话头不对,竖了眼睛质问我,「出头?你又欺负你姐姐了?」

她不顾在场众人,随手拿起一本书就胡乱往我身上打,我下意识地抬手挡,

「你挡,你还敢挡。说了多少遍让你让着姐姐,你还敢欺负姐姐。我是不是打你打轻了。」

「死丫头,不听话,小小年纪就如此恶毒,我打死你。」

她赤红着眼睛,打我的每一下都是下了死手的,仿佛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倒像是她的仇人。

李晓丽眼睛里洋溢着得逞的笑意,悄悄地冲我对了个口型,“活该。”

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

愤怒和委屈充斥着我的胸腔。

像有一双大手狠狠地攥住我的心脏,我觉得喘不过气。

我即便再看得开,到底也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我实在控制不住,也不挡了,垂着脑袋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放声大哭。

「我没欺负她,妈妈。我真的没有欺负她。」

3

我是体验过被爱的。

在我至今怀念的十岁前。

我是在夜里出生的,听姥姥说那天晚上天上的月亮很大很圆。

我亲爸是个不靠谱的,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就跟了妈妈姓,得名姜月。

出生没多久,孩子心性的妈妈就把我扔给了姥姥。

随后开始天南海北地到处闯荡。

那个四季分明的小县城,有着我最波光粼粼的童年。

春迟镇不大,从一道街走到七道街,用不了一个小时。

春迟镇的邻里关系十分和睦,姥姥领着我上街光是打招呼都要打一路。

在那个没有手机的年代,

我每天疯跑着和好朋友们跳皮筋踢毽子,回家吃姥姥包的五颜六色的饺子。

姥姥最爱教我剪漂亮的窗花,折带盖的纸船。每晚入睡前会轻轻拍着我温柔地讲各类光怪陆离的民间故事。

我很少见到妈妈,她只会在过年的时候回来待几天。

彼时的她也会给我买漂亮的衣服,也会怜爱地抱着我转圈圈。

姥姥有一辆陈旧的小推车,四个轮的,我坐着它每天上学放学,一年又一年。

转眼间,我就告别了幼儿园,成为了一名小学生。

那一年,妈妈和后爸结了婚。

妈妈结婚后我就更见不到她了,姥姥领着我去话吧给妈妈打电话。

妈妈让姥姥带我去海城过年。

姥姥年岁已然渐大,受不了火车颠簸一天一夜的劳累。

妈妈提出让后爸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后奶奶带我一块儿过去。

我那时候年纪小,舍不得姥姥自己一个人孤单地在春迟镇过年。

接过电话,凶巴巴地对电话那头说:「别说了,我不去。」

不待妈妈反应就挂掉了电话。

从那以后,我每年都和姥姥两个人过年。

然后趁姥姥睡着时抑制不住对妈妈的想念静悄悄地躲在被子里哭。

如果日子一直那么过下去,该有多好。

偏偏,我十岁了。

姥姥查出了食道癌,吃不下任何东西,每顿勉强能吃下两个生鸡蛋。

妈妈回来了,背着姥姥去医院。

我害怕地哭,姥姥像小时候那样搂着我温声安慰,

像是变魔术一样拿出了一个芭比娃娃哄我开心。

一个朦胧的雨天,全世界对我最好的姥姥永远地被定格在我十岁幼小的记忆里。

我抱着姥姥送我的娃娃离开了春迟镇。

跟着妈妈坐火车去了海城。

4

火车上妈妈再三叮嘱我,海城的家里有一个姐姐,让我做个懂事的孩子。

凡事都要让着姐姐,不可以欺负姐姐。

我懵懵地点了点头。

到家后。我见到了继父和姐姐。

后爸个子不高,却看起来斯文白净。

我抱着娃娃乖巧地叫了声爸爸。

后爸看起来很高兴,摸了摸我的头。

「这是你晓丽姐姐。」妈妈领过来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穿着粉色的公主裙,头上戴着漂亮的发卡。

这就是妈妈说让我让着的姐姐。

「月月妹妹,你这个娃娃真好看。」

「能送给我吗?」

姐姐眼睛一亮,伸手就要过来抢我的娃娃。

我一脸认真地表示这个娃娃对我很重要,我不能送给她。

彼时我还是个被宠大的宝宝,还会勇敢地表达拒绝。

「妈妈,可是我真的很喜欢那个娃娃。」

姐姐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眼眶里包了一包眼泪。

妈妈见到姐姐哭,心疼极了。赶忙擦干姐姐的眼泪,柔着声音安慰她。

转过头却对我横眉冷对。

「没教养的东西。我是怎么教你的,让你让着姐姐,快把娃娃给姐姐。」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凶的妈妈,我很害怕。

我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眼泪鼻涕抹了一脸。

一边哭一边断续着解释娃娃是姥姥送给我的,别的都可以送给姐姐,只有这个娃娃不可以。

「还找借口,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这么小就学会护食了,我让你护食,让你护食!」

鸡毛掸子噼里啪啦地落在我身上。

妈妈的力气很大,一只手紧紧拽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往我身上抽。

那是我第一次挨打。

我的后爸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看见妈妈打我,姐姐眼里有一瞬的震惊,随后便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我紧紧抱着怀里的娃娃,止住了哭声,忍不住上前推了一把看戏的李晓丽。

李晓丽踉跄了一下,站在原地,哭得比我还要委屈。

「姜雪,我把你女儿接过来就是为了欺负我女儿的吗?」

后爸幽幽的声音传来,妈妈一把抢过我怀里的娃娃,献宝一样送给了姐姐。

我来到海城的第一天,妈妈没有给我吃晚饭。

5

家里不大,两室一厅的构造。

妈妈和后爸住一间,姐姐自己住一间。

后爸没有工作,一家人靠着妈妈在外面盘的服装店生活。

但是妈妈很大方,她喜欢听邻里亲戚夸赞她是一个好后妈。

即便是租来的房子,她也依然把姐姐的屋子装饰得像公主一样。

柔软舒适的公主床,一尘不染的大书桌。

数不清的玩偶娃娃,就连地毯和墙壁都是淡粉色的。

妈妈怕姐姐和我住在一个房间不习惯,贴心地给我买了张折叠的小床放在客厅的角落里。

晚上睡觉就拿出来,白天收起来。

那个时候的我即便只有十岁,也颇有了些寄人篱下的觉悟。

我主动学着洗碗,洗衣服,打扫房间。

星期六星期天也会主动去帮妈妈看店卖衣服。

只有在那些时候,妈妈才会慈爱地摸摸我的头,笑着夸我是个懂事的孩子。

小学生涯的最后一年,我背着书包转到了姐姐在的班级。

小孩子是很敏感的。

同学们对我的抵触和不喜我全部都感觉得到。

没有人愿意跟我一起玩,我听到她们背后的窃窃私语。

她们愤愤不平地说姐姐就像是童话世界的灰姑娘一样可怜。

不仅有凶狠恶毒的后妈,还要每天遭受继妹的欺辱和打骂。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讲故事。

这是我兵荒马乱的十一岁学会的至理名言。

6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熬下去。

我和李晓丽上初中了。

依然在一个班。

家里没有直达学校的公交车,妈妈心疼李晓丽上学辛苦,花了两千块钱给她买了一辆粉色的电动车,二十分钟就可以到达学校。

我羡慕极了,偷偷地找妈妈说我想要一台二手的自行车,只需要不到二百块钱。

我不在乎新旧好坏,只要能用就行。

妈妈冷漠地回答说没钱。

我忍不住顶了一句嘴:「那怎么有钱给姐姐买,没钱给我买?」

妈妈疯了一样指着我脑门子骂:「养不熟的白眼狼,爱慕虚荣的死丫头,小小年纪学会攀比了?老娘把你养这么大,钱是大风飘来的吗?」

同一天的下午,李晓丽美滋滋地过来找我:「看,妈妈给我买的新鞋,五百多呢。」

然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捂住嘴:「我都忘了,你脚上穿的还是我去年不要的那双吧。」

是的,自从来了海城,我所有的衣服和鞋子都是捡着李晓丽不要的。

衣服倒还好说,我也可以一年四季穿校服。就是我的脚码比李晓丽要大,她的鞋子我穿着会挤脚。

我也曾经找过妈妈说想要一双新鞋。只要合脚就行,三十二十的都行。

妈妈埋怨我矫情不懂事,不懂得体谅她挣钱的辛苦。她还说鞋这种东西,穿着穿着就大了。

失望这种东西,攒着攒着就多了。

7

得益于李晓丽孜孜不倦地宣传,班上同学依旧不喜欢我。

于是我干脆破罐子破摔般地竖起了浑身的刺。

像是人为地编了个巨大的钢铁罩子,仿若这样我就能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了。

除了我胖乎乎的小同桌,蓝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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