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不是没有脾气,但是为了我,她全部忍了下来。
收到央美保研通知书那天,我们都清楚去不了了。
但是当黎桑撕掉通知书时,我妈还是像护犊的母牛一样冲上去扇她巴掌。
接着,她被佣人和保安摁在地上。
黎桑拿烧得滚烫的开水浇在她身上。
她怕我担心,硬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挺了下去。
之后还是我摸到她身上坑坑洼洼的烫伤时,才发现这事。
而我,像个废物一样,连找黎桑报仇都做不到。
那一刻,我产生了去死的想法。
后来,我妈搂着我痛哭,“你不是拖累,你是我活着的希望。”
死前,她给了我一个日记本。
“妈妈把想说的话都写在里面了,等你眼睛好了,就能看到了。”
如今,我眼睛好了,日记本却被黎桑抢走了。
甚至连我曾经的作品,她都要夺走。
画展现场,黎桑在记者的包围下,杏眼红了一圈。
看到我后,哭着道:“就是她。”
瞬间,我被摄像机包围。
“不要脸!偷黎桑的作品还要破坏她和商总的感情,这种人能不能去死啊!”
我脑海空白了一瞬,无数台摄像机砸在我身上,我踉跄着站不住脚。
黎桑抹掉眼泪,哽咽道:
“知蕴姐,你的眼睛已经好了,阿景也给了你很多补偿,你就不要逼着他娶你了好不好?”
“我保证不会追究你偷窃我作品的法律责任。”
“你想要的那个日记本,我现在就给你。”
好像又回到了高二的那个下午。
我再次成了众矢之的。
我眼睁睁看着周围的人抢过日记本,愤愤地撕成两半,踩在脚下。
我疯狂地推开这些刽子手,指尖触碰到日记本,又再次被人推开。
我声嘶力竭的大喊:“还给我,那是妈妈留给我的!”
那群人自诩正义,记录下我此刻的绝望,再施以暴行。
踩住我的手用力碾,恨恨道:“活该,这种人就该去死。”
黎桑好整以暇地观赏着我的狼狈,在商景到来前,及时切换了神色。
“怎么都聚在这?”
商景蹙眉过来,正好对上我猩红的双眸,他神色一怔。
黎桑扯着他的袖子告状,“阿景,我已经把日记本还给她了,她还要来打我。”
商景回神,无声将她护在身后,不解的看着我现在的模样。
“你怎么在这?”
我用尽全力从地上爬起来,鲜血淋漓的手狠狠扇上商景的侧脸。
崩溃大喊:
“你不是说会让她把日记本还给我吗?”
“你说过一页都不会少的!”
“现在呢?”
我眼神怨恨,“日记本你给她,我的作品你也送给她,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有什么资格!”
我用力扯断脖子上的项链,将那枚戒指狠狠砸向他的脸。
“商景,你欠我的永远也还不完!”
商景微怔,被我的神情刺痛,终于察觉到怪异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