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婆的秘书的失误,实验室所有的实验毁于一旦,一半的进口器材报废。
在现场研究员被炸伤躺在ICU里,堵在实验室要求赔偿金,实验被迫终止。
看着怒气冲冲的家属他一幅委屈模样,躲在老婆身后。
我听见他小声耳语:“越姐姐我知道你和许老师一百张卡片的事,用掉一个帮帮我嘛,你知道我刚毕业没有什么钱……不像许老师位高权重。”
下一刻,老婆当众护在宁玉,指着我骂道
“许慕,这件事明明是你的失误,你却怪到宁玉身上。还不快陪钱然后上门道歉?”
“宁玉被你平白无故的污蔑,你也快给他下跪道歉。”
第九十八次,这是第九十八次她为了宁玉背叛我。
我们之间有一百个已经完成的愿望,所以有一百张不同作用的卡片,十年里她一张没用。
因为宁玉她随意挥霍卡片,为了宁玉他要我得罪教授丢失参赛机会。
因为宁玉这件事,实验进度缓慢投资方打电话警告,要求开除宁玉,她把责任全部推到我身上导致现在投资方撤资白白失去一千万,新成立的分部也要跟着赔进去。
我的心已经伤痕累累,不在意她在来上一刀。
处理完这些烂摊子,我悄悄地将一张粉色卡纸撕掉。
我们之间,只剩最后两张卡片,等这两张卡片用完——我们不再相见。
……
宁玉专业能力有多差,所有人有目共睹。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次罪在宁玉。
看向我的目光,除了可怜和吃瓜更多的还有恨铁不成钢:
“许老师,这些实验都是我们的心血,不能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敷衍过去啊。”
“是啊,还有这些进口的工具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小许,这种害群之马留着也是祸害,我看啊早就该把他赶走了。”
‘啪!’
大家还在七嘴八舌,我的脸颊火辣辣的。
一瞬间,全场安静只有我的助理急忙上前查看我的情况。
宁玉一改之前的唯唯诺诺,走到我的面前趾高气昂:
“许老师,我看你识人不清啊。这种没有能力只懂得阿谀奉承的人留着做什么。我看在就该开了。”
“开除了也好,权当是杀鸡儆猴。”
“让大家知道实验室是做什么的,不是来颠倒黑白嚼舌根的。”
他叉着腰刚起了个头,其它的跟班就开始喋喋不休议论起来,一瞬间他又占了上风。
我的手死死扣着掌心,才忍住了情绪。
因为他,这个由我和老婆共同建成的实验工作室,已经一半姓宁一半姓许了。
为了力排众议让宁玉上位,越莹用卡片一次次让我难堪。
一次次的抢走我的功劳,庇护他的失误,甚至实验室里的大部分元老和大拿不是被开除排挤走的,就是被气走的。
连带看不惯宁玉支持我的人,也被排挤穿小鞋。
此情此景助理苏青愤愤不平:
“许老师,她们欺人太盛!这样下午实验室迟早会被作没的,不能再放任她们这样了,快点处理她们吧,即使是我被开我也愿意。”
我感动地点了点头,抚摸着脸颊安慰她:
“快了,她们的好日子不多了”
因为越莹的卡片只剩下两张,我的耐心也不多了。
只有和她离婚彻底断掉关系,我才能毫无顾虑继续实验。
“许慕,她怎么还在这里?”
见我没有想要开除助理宋婉仪意思,还反到鼓励她,越莹感觉被驳了面子,生气的质问。
“她这种没有主见没有成绩,只懂得跟在大家身后蹭实验,到处勾引男同事的人,留着也是浪费钱。”
我被气笑了。
海外回来的博士,到她眼里就是没有成绩没有能力了?
只是一些正常的社交举动,到她眼里就是四处勾引。那她和宁玉在办公室里搂搂抱抱,当着同事的面亲嘴算什么?
每次我想要找她谈谈,她总是有各种理由拒绝我然后再拿出卡片要我自己消化。
我不相信她会变成这样,觉得她是被蛊惑了不是故意的,再等等就一定会回心转意。
可是满腔爱意被消耗殆尽,我的忍让换来她的得寸进尺,她总认为我会为爱付出一切。
心很累,我看着她的眼睛,尽量平复心情缓缓开口:
“你也知道在办公室里勾勾搭搭的不好,你也知道要洁身自好?作为研究院的创始人之一,我不会随意处置任何人才。”
我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调质问过她,她感到不可思议,语调里带了些小心翼翼:
“阿慕,你别忘了我也是创始人!如今你就为了这么一个人和我吵架吗?”
“她勾引已婚人士动机不纯,挑拨离间同事关系,不配合安排。就这两点就以经够我开她三次了”
宁玉也这样做在她眼里是呆萌可爱,不是有意为之。
而到了别人身上就要被扣上这么一顶帽子,然后被她处置。
偏心偏成这样,也只有她了。
“我答应你把宋婉仪调走。”
看着这个曾经深爱的女人,我说不出伤人的话:
“但是那张万能牌,你需要用掉”
最后也是唯一的一张,万能卡片。
2
宋婉仪刚回来把她调走先试炼一下会是更好的选择。
宁玉在她旁边小声耳语,她叹了一口气对我说:
“还是小玉心地善良,看在他面子上我可以让她留下来。”
“许慕,你能不能像像小玉一样懂点事,有一点容人的雅量。”
说罢她摸了摸宁玉的头,宁玉像没骨头一样往她身上靠,我看这着她们两个你侬我侬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晚上是推脱不掉的晚宴,本应该我和越莹共同参加,但是今早过后她带着宁玉去散心,一直联系不上。无奈我只好只身前往。
愣神见有个声音在我耳边想起。
“生日快乐,阿慕。”
越莹走到我面前,递过来一个礼盒。
“今天的事对不起,我一时上头。”
我没有去纠结她脖子上的吻痕,低头拆开礼盒。
是一件搞定的衬衫,很舒服的材质但是款式和尺寸明显不是我的款,我觉得奇怪但是当我看到盒子上带着宁玉署名的贺卡时,我彻底明白过来。
有时宁玉常用的手段,瞬间我的表情从一开始欣喜到现在隐约有些生气
越莹看着表情变化,开口询问:
“怎么了阿慕,不喜欢吗?你不是最喜欢这个牌子的衣服了吗?”
明明是宁玉的最爱,她记得可真的够清楚。
我扔回她手里,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喜欢的很。拿去给狗穿吧。”
听到我这么阴阳怪气,越莹一改刚才的小心翼翼,大声斥责我:
“许慕你不要太过分!这是宁玉辛辛苦苦给你挑的礼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从前每天发现你怎么这么善妒,白瞎了小玉一片好心。”
她吵吵嚷嚷的我头疼,出声打断:
“所以你现在,连敷衍的耐心都没了是吗?”
她愣了愣,不知道怎么反驳:
“不是……我没有。”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越莹。”
自从宁玉出现她就满心满眼的是他,哪里还有我的位置。甚至为了他要我自己请辞,好让他得到大教授的青睐,拜如他名下。
而此刻的她满脸怒容,不顾在场有谁直愣愣把衣服摔在我的脸上。
“许慕你至于吗?我就是帮小玉说了几句话,你有必要计较到现在吗?”
“别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这是小玉精心挑选的,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换上。.”
在场的人听到动静纷纷看过看吃瓜,这场晚宴本来就是为实验室准备的,所以大家都认出了我们,一瞬间都同旁边的人悄悄议论。
“这个男的怎么这样啊,自己可以三妻四妾老婆碰一下别人都不行……”
“谁家的悍妇快点领走,许老师也太惨了。”
我愣在原地说不出话,爱过的心已经被伤的千疮百孔,此刻的我没有任何情绪,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
爱也好,痛也好,这些情绪都不是无限的。
“越莹,要闹出去闹,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
“好啊你,许慕现在敢和我叫板了是吧。”
她气急领包转身就走。
看着她的背影,不敢想我们曾经是多么相爱。我天真的以为我没会肩并肩一起走下去,靠着这点爱。
可终究是我太天真了。
3
也许是酒喝的太多的缘故,我的头疼得厉害随便找了个休息室休息,被铃声吵醒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
深夜十二点,是宋婉仪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她语气急促伴随着若隐若现的警报声。
“阿慕快点来实验室,出事了。”
我警铃大作,也顾不上喝了酒油门一踩就往实验室赶。
脑中闪过一万种可能,但看到档案室里空荡的实验台和撒落满地文件,再抬头看一眼故意当着我面穿衣服的宁玉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大概。
“那个……小玉说有东西落在档案室了,我陪他回来去找东西的不小心触发了警报。”
越莹故作镇定,抬手欲盖弥彰的拢起衣领。好,好一个“回来找东西”。
“所以呢?叫我过来干嘛。”
协助警察把她们抓起来?档案室存放着国家级的保密资料,一旦警报触发就自动报警,这也是为什么越莹会如此慌张的原因。
“待会警察来了,你去和他们说明一下,说你是不小心触发的,进去到几天就好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替他顶罪?他怎么不一人做事一人当了。”
“这里的边边角角都有超高清红外监控,我到底有没有来过都会调查的清清楚楚,越莹你也太天真了一点。”
既然她想要我去替她蹲看守所我也索性不和她装了,不料她一脸坦然,继续要求我。
“进来前我就把监控电源切断了,没事的阿慕,几天就好了。”
“我为什么要帮他顶罪?”
原来我的爱在她眼里这么多脸颊,心底泛起一片酸涩。
她和情人要玩办公室play,出了事叫我来顶罪,这么离谱的事真真实实的发生在我身上。
“小玉还年轻,前途一片光明,你没事的。算我求你了阿慕,我用掉最后一张愿望卡好吗?你答应过我上刀山下火海都会实现的。”
他的前途重要,那我的呢?我久久的不说话,她恢复不耐烦的嘴脸。这时候宁玉的声音响起。
“嘁,还说会为越姐姐付出一切,我看就是在说空话,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到。”
“许慕,我命令你马上答应我。”
越莹紧随其后。
“这个警报是一次性的,没用一次就是一个上百万的机器保费,算谁的?”
“你竟然还在就在这个,当然是算在你身上了,阿慕刚工作哪来的钱。反正你能力大,钱多。”
“你们不知廉耻要我承担后果,好大的脸……”
我正说这话,越莹突然气急败坏的一巴掌闪过来。这一闪,酸水上涌本来胀痛的头此刻像炸开了一样,天旋地转我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恍惚间我看见警察的脚,和越莹指着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4
在醒来,眼前白茫茫一片,鼻腔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我这是,到天堂了吗?记忆还停留在在昨晚,突然一道声音打断我的胡思乱想。
“许老师你醒啦,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快,快去叫医生……”
“不是我说,您也太拼命了。发着烧呢,又是喝酒吹风的有时应酬的,还有自己开车跑去实验室。这次心肌梗塞,要是警察晚到一分钟您就再也醒不来了。”
我一边愣神的听着宋婉仪絮絮叨叨、忙前忙后,分明是埋怨的语气却红了眼框。
恍惚间她的脸和曾经的越莹重合,我见不得有人为我伤心抬手想擦掉她呼之欲出的泪水,忘记了我是躺在病床上。
她见了我的动作,按住我的手。
“您要拿什么?我来帮你,可别再折腾了。”
“没,没什么。我昏迷了多久。有谁来找过我吗?”
“整整五天,在ICU躺了两天。其间警察来找过,但他们说等你身体好些了再来找你。”
“越莹师母她……”
剩下的话宋婉仪没有说下去,只是拍拍我的手。
她?肯定是和宁玉厮混到一块去了,那天要不是警报打扰了他们的气氛,指不定在就在办公室滚在一起了。
见我迟迟不语,宋婉仪以为又提到了我的伤心事,忍不住抱怨。
“越莹师母也太不上心了吧,见到老师你这样也不来看看。我听说当时看到你晕倒她什么动作都有,还是警察帮忙叫的救护车。”
我摆摆手示意宋婉仪不用说了。
没什么好说的了已经。我和她缘分已尽,剩下的只有恨。
这几天宋婉仪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我,其中警察来找我问过几次话,另外也有别的人关心我唯独没有越莹的身影。
也对,没了我这个累赘她和她的小男朋友不知道怎么蜜里调油呢。
半个月后,我那个安静了很久老婆忽然打电话给我。
“算算时间封闭调查的期限应该到了,正好你出来了,来实验室有个事要你签个字。”
心中五味杂陈,我不知道说些什么。
电话里,越莹见我没有回应她有些生气:
“不是我故意不去接你,但是你知道被抓进去这种事不太好大张旗鼓的……”
“对你和小玉都不好。”
都这样还要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我不想听她离谱的解释,开口打断。
“叫我过去什么事。”
“小玉的职称申请需要两个教授级的人签字,正好你过来帮他签了。”
还真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静静等她说完,我没好气的说:
“抱歉,这个字签不了。”
“为什么不能签,你知不知道评了这个职称对小玉有多重要。你是不是因为还在赌气所以不想填,你看你不也没有事吗。不要太计较……”
她絮絮叨叨的数落我已经不想听,忍不住打断道:
“他能力,资助,名望一个都没有,我怎么给他签。签了之后让他去害人害己害实验室吗?越莹你不要太过分。”
“我知道许老师心里还在怨我,我不急的莹莹姐。”
一道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越莹不在和我说话低声安慰着她。语气暧昧温柔,和刚才判若两人。
“许慕,那我再用一张卡片行了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掂量着那个装着卡片的盒子。
一百张已经用完了。越莹,你哪来还有机会呢?
“好了,我知道你现在不方便来实验室,实验室楼下的咖啡厅,十分钟内我要见到你。”
我没有说什么,她就默认我同意了。紧接着电话那头又想起来她和宁玉的暧昧声,我知道那时宁玉为了故意气我的。
我沉默的挂掉电话,端着离婚协议和盒子取车前往。
今天之后我们将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