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老爷子今天没带花,而是拿着一张银行卡。
我愣住了,下意识攥紧了被单。
“别怕,我不是要送你回去。”他看出我的恐惧,眼中带着愧疚。
“你现在和齐修远已经没有关系了,但你永远是我的孙女。”
银行卡里有我从未见过的数字。
“去过你想过的生活,不必再为任何人委屈自己。”老爷子握住我的手。
我以为自由是签下离婚协议的那一刻,原来自由是需要重新学习的课题。
离开医院那天,齐修远竟然出现在大厅。
“西禾,我...”他面容憔悴,话还没说完就被老爷子的保镖拦住。
我转身离去,无需告别。
半年后,我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租下一间小店面,开了间手工艺品工作室。
三年的苦修换来的精湛佛经图案,竟成了我赖以生存的本钱。
我把那些曾为生存而被迫雕刻的佛像图案,转化为独特的艺术品。
渐渐地,店里的顾客多了起来,有人被我的作品吸引,询问故事。
我只是笑笑,不再提起。
那天,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我的雕刻前久久不语。
“这些作品,蕴含着非凡的生命力。”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季明轩。
齐修远的商业对手,多么讽刺的缘分。
“我想邀请你为我们公司设计一系列作品。”他的眼神很真诚。
我推辞了,对待这种人就像曾经每一次面对齐修远时那样。
他没有强求,只是留下联系方式,说等我考虑好再联系他。
当晚,我梦见自己又被带回那间房子。
梦中惊醒后手机一条新闻推送:齐氏集团CEO大义灭亲,齐修远因涉嫌经济犯罪被拘留。
我看到了他保释后的照片,
憔悴不堪,身边再无沈蔓薇的身影。
或许是时候跟过去说再见了。
第二天,我拨通了季明轩的电话。
合作进行得很顺利,我的设计得到认可,甚至有了自己的艺术展。
季明轩待我与众不同,给予我尊重和理解,从不过问我的过去。
在他面前,我逐渐放下戒备。
“听说齐修远最近酗酒成性。”一次偶然的午餐,季明轩提起这个名字。
我的筷子顿在空中,
季明轩立刻转换话题,但我知道他是在试探我的反应。
“他一直在找你的消息,想见你一面。”临走前,季明轩还是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消息。
我猛地站起来。
“不可能!”三年来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
季明轩没有再提,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可我还是小瞧了齐修远。
门铃响起,门外站着消瘦憔悴的齐修远。
“我想跟你道歉,西禾。”他的眼神没有神情。
我没有邀请他进来,就这样站在门口,突然发现自己不再害怕他。
“我失去了一切,才明白你的价值...”他的话里还是那熟悉的功利。
“我的价值?”我冷笑一声,转身关门。
他急忙伸手阻拦:“我是真心悔过...”
就在这时,季明轩的车停在了门口。
齐修远的脸色变得难看:“你和他...”
“这与你无关。”我不再退缩。
季明轩走到我身边,什么都没问,只是给了我一个安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