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伽罗污蔑云雀与我勾结害人,加之此事太过蹊跷,所以霍惊澜根本不信。
云雀只能将我的遗书交给他。
“夫人的字迹,将军一定不会认错。”
霍惊澜眉宇紧紧皱起,跟着又舒展开来。
“字迹而已,谁知道是不是月伽罗这恶妇故意模仿的。”
云雀含泪又说:“字迹可以模仿,可性格和习惯却模仿不来!阿姊从前绝不会喊我下人,也不舍得同我说一句重话的,而且她不喜重口味的食物,最讨厌甜口……”
这话令霍惊澜眉宇再度拧起,说话都带着几丝不确定:“人……是会变的。”
“是!喜性会变,可她最在乎的事情从不会改变!!”云雀悲愤:“您走后第二日,阿姊爹娘便过世了,山茶花是阿姊从老家移来的,那是她最珍贵的东西,如若是真的江婉娘,根本不会狠心砍花!”
提到过世爹娘和被摧毁的山茶,我难过落泪。
“你、你说什么?!”霍惊澜震惊,跟着又低语起来:“是啊,婉娘最敬重父母,可我归来这些时日,她从未提起过一句……”
“您若还不信,大可派人去调查……”
云雀话未说完,便因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我想扶着云雀跌倒的身体,却穿她而过,只能无助地跑到霍惊澜面前求助。
【夫君你快救救云雀吧,我不想她死,爹娘没了以后,她是我的小妹妹,她在霍府护了我十年,求你了,求你!】
“……”
霍惊澜低头,望着无风晃动的衣袖,目光瞬凝。
“来人,传大夫!!”
霍惊澜的话令我瞬间心安,我无比恋念地虚揽住他腰身,如同往昔那般将自个儿贴近他胸膛。
【夫君,婉娘好想你……好想好想……】
我只顾埋头哭泣,并未发现自己的灵魂发出了微光,也并未察觉霍惊澜浑身都在颤抖。
我发现自己只能在云雀附近徘徊。
我听不到霍惊澜和下属的交代,也不知晓他昨夜为何在书房嘶吼痛哭。
当我随着云雀靠近窗边时,正看见霍惊澜冷脸说:
“婉娘,我已命人彻查了岳父岳母当年的死因。”
月伽罗明显愣了一下,跟着难过说:“一定是月伽罗做的!当初她看我不顺眼,欺负我也就算了,没想到居然连我爹娘都要害,她、她简直就是个——”
“谁告诉你凶手是她了?”
不等月伽罗说完,霍惊澜便冷冷打断。
月伽罗一顿,跟着心虚起来。
“因、因为她一直针对我,所以我才觉得是她……”
霍惊澜哦了一声,跟着盯住月伽罗幽幽说:
“不过你说得没错,婉娘的爹娘就是月伽罗害死的。”
这话叫我如遭雷击,尖叫着冲到月伽罗面前。
【月伽罗你混账!!为什么要害我爹娘?!为什么?!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我拼命掐上月伽罗脖颈,可每次都徒劳无果,除了一次又一次穿她而过,我什么也做不了。
【呜呜呜呜……爹,娘,是女儿不孝……女儿不孝啊!!!】
我瘫在地上放声悲鸣。
“婉娘……”
霍惊澜双目通红,下颌线紧绷。
“呜呜呜夫君,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月伽罗含泪抱住他,谁知下瞬却被霍惊澜猛力推开。
我大惊,又见月伽罗按住小腹,面色苍白。
“肚、肚子……好痛……”
【孩子……我们的孩子!】
我无措而焦急,明知霍惊澜看不到我,却还是慌张爬起来奔到他面前求助。
【夫君,我们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这是我与你唯一的骨血了……你一定不能让他出事啊!】
霍惊澜望着我的方向,目光震颤而悲戚,甚至让我生出了他能看见我的错觉。
“来人,传大夫!”
所幸霍惊澜归来后,对我的身体细心呵护,以至我们的孩子并无大样。
我这才松了口气,跟随云雀离开。
谁知半晌霍惊澜却命令云雀留在书房替他干活。
我气愤而难过,噘嘴说:【云雀身体还没有好,就要受你虐待……霍惊澜,我发现了,你就是见不得我和我身边的人好……】
“云雀。”
霍惊澜忽然开口。
“你下去……书房隔间有小榻,你去休息吧。”
这话令我和云雀都瞪大了双眼。
虽不知霍惊澜是何意,但云雀还是听话去了隔间。
趁她休息的时候,我又忍不住走回霍惊澜身边,含着眼泪看他办公。
奇怪的是霍惊澜居然也哭了。
我看见他从椅子上滑下来,朝我所在的方向跪了下来,哭声悲戚。
“对不起……婉娘……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