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给妻子三十岁生日送上一份惊喜大礼,我带着十亿订单提前回国。
却撞见她在给儿子举办周岁宴,身旁还站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一口一个“妈妈”叫不停。
可问题是,
我为了给公司创收,远赴海外开拓市场整整七年,她只飞过来看过我两次,时间根本对不上。
就在此时,
我资助的贫困生捧着一大束鲜花突然出现,大声示爱:
“老婆,谢谢你为我生儿育女,余生我定会护好这个家。”
她激动的热泪盈眶,当即宣布:
“公司能有今日规模,全靠砚礼这么多年无怨无悔的付出,从现在起他就是公司副总裁,大家以后好好跟着他干。”
掌声热烈响起,我如遭雷击,
原来七年的血汗打拼,完全是为别人做嫁衣,不仅赔了媳妇还丢掉了公司。
如坠冰窟的我,转身拨通妻子死对头的电话:
“我带着十亿订单入伙你的公司,干不干?”
……
“沈哥,我父亲得了绝症,希望在临死前能看到孙子,这事要怪就怪我一直在求知薇姐帮忙,你若真生气了,要打就打我吧。”
“要不我让儿子认沈哥当干爹,当作沈哥拿下十亿订单的奖励吧?”
伴随着一声惨叫,秦砚礼踉跄的摔倒在地,捂着脸瑟瑟发抖:
“对不起,沈哥,我又说错话了,你别生气,要打要骂随你便,反正我受过你的恩惠,当出气筒也没有怨言,可你怎能咒我爸早死啊。”
这话刚落,姜知薇顿时火冒三丈,将孩子塞到她母亲怀里,扬起手狠狠扇过来一个耳光:
“沈斯年,你常年不在家,公司那么大的业务量,全靠砚礼忙前忙后的操持,而你一回来就拿他撒气,非要在大喜的日子搞得鸡犬不宁,让他丢尽脸面,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一直不把他当人看吗?”
转瞬之间,两人一唱一和,将常年虐待秦砚礼的帽子死死扣在我头上。
在场的员工闻言,发出倒抽冷气的惊呼,紧接着公司骨干们过来劝阻,语气带着明显的偏袒:
“沈哥,秦助理人挺好的,这几年辛苦付出,将大家的福利待遇提高很多,说到底也是你带出的得力人才啊。”
“就是啊沈哥,说话别那么冲,秦助理父亲确实没多少日子了,你嘴上积点德吧,不然小心报应到自己身上。”
他们跟姜知薇一样避重就轻,绝口不提秦砚礼给我戴绿帽子的事,更不提是我在海外没日没夜的跑业务谈下订单,甚至累得多次吐血进了医院,才让公司收益不断创新高的事,
反而一致认为是我故意找茬。
怒火从脚底直冲脑门,我声音发颤的辩解:
“秦砚礼父母在他五岁时就车祸没了,这点可以去他老家查证,而且我没欺负他,甚至公司那么多订单,都是因为我......”
话还没说完,
秦砚礼“嗷”的一声痛哭:
“爸,是儿子不孝,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害您被人诅咒。”
下一秒,姜知薇一脚狠狠踹到我膝盖弯处,指着我脑门怒骂:
“沈斯年你这丧门星的心是石头做的吗?闯祸害死自己亲生父母不够,现在又来造谣祸害别人,你爸妈要知道你如此歹毒,应该恨不得从坟里出来掐死你!”
她的话犹如淬了毒的利剑,狠狠扎在我心口上。
小时候父母为救落水的我,耗尽力气将我托举上岸,他俩就再也没上来,这是我藏在心底里最深的疤,碰一下就会痛彻心扉。
当年在万人名单里选中秦砚礼资助,就是因为他跟我有同样悲催的身世,我淋过雨,太清楚一个孩子无依无靠的生活有多难,上大学后打工兼职排除万难给他撑起伞,没想到却换来的是背刺,
他直接撬走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姜知薇。
那是在初中,同学们嘲笑是克死父母的煞星,是千古罪人,我一度想自杀,只有姜知薇像一束光般出现给予我鼓励:
“你这样死掉,你父母的牺牲岂不是白费了?努力活着,才对得起他们啊。”
曾经那样温暖的人,现在却专门揭开我的伤疤撒盐,令我心口上的剧痛远比膝盖上的疼重上百倍千倍。
2
员工们是第一次听闻我身世,震惊之余又个个义愤填膺,纷纷指责我不是人,连亲生父母都害死,
唾沫星几乎将我淹没,我怎么解释都像在辩解,根本没人信。
秦砚礼得意的瞥了我一眼,随即站出来假意打圆场:
“大家冷静些,毕竟那时候沈哥还是个孩子,不能跟他计较......”
话还没说完,就被姜知薇温柔的打断:
“砚礼,你就是太善良了,像沈斯年这种人你不必对他容忍。”
秦砚礼故作为难:
“可我终究是他招进公司的,该多体谅他几分......”
姜知薇立马接过话头:
“怕什么?他的能力远不如你,公司能有今日规模,全靠你这么多年无怨无悔的付出,从现在起你就是公司副总裁,不仅负责产品生产还有相关业务。”
她转身面向众人高声道:
“大家以后好好跟着砚礼干,更好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她这些话明晃晃的是在给秦砚礼撑腰,而是将我狠狠踩在泥里羞辱。
周围瞬间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众员工纷纷侧头看过来,那目光带着鄙夷和嘲讽,像无数根毒针齐刷刷扎过来,令我呼吸都是痛的。
“姜知薇,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公司有今日是靠我还是靠秦砚礼?”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强压下心口的怒火与剧痛:
“既然你如此偏袒他,那么我......”
话还没说完,秦砚礼突然冲过来,假惺惺的劝和:
“沈哥,你别因为我跟薇姐吵架,这个副总裁我不当了,让给你吧,只要你和薇姐好好的,我比谁都高兴。”
“还有这么可爱的儿子也让给你养。”
他装作不舍的样子将孩子递过来,却在暗处狠狠掐了一把,孩子立刻“哇”的一声大哭,紧接着他又强硬的从我怀里将孩子夺回去,
我刚一松手,他就冲我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下一秒,孩子“咣当”掉在地上,哭声顿时变得惨烈。
“啊!儿子——”
姜知薇发出惊恐的尖叫,脸色瞬间惨白。
众人被这变故惊得纷纷围过来,秦砚礼抢先一步,惊慌失措的抱起孩子,眼眶发红,声音抖得恰到好处:
“沈哥,你若看我不顺眼尽管冲我来,何必对一个小孩子下狠手?”
他竟然狠毒的用自己孩子陷害我!
我震惊的同时慌忙向众人解释,试图自证清白:
“是秦砚礼故意摔的孩子,他......”
可话还没说完,姜知薇就抄起一旁的酒瓶狠狠砸过来。
我来不及躲开,伴随着额头上的剧痛,一股热流涌出,糊住我的眼,顺着脸颊往下淌。
她咬牙切齿嘶吼:
“你当我眼瞎吗?”
员工们立马围上来义愤填膺道:
“我们看得清清楚楚,是你松的手,才导致孩子摔在地上,你就是故意的,休想抵赖。”
面对众人不分是非的指责,我脑袋胀痛的发晕,余光瞥见秦砚礼冲我竖起挑衅的中指。
3
“薇姐,都怪我想让儿子跟沈哥亲近亲近,才让他逮住机会陷害我......”
秦砚礼抱着大哭不止的孩子欲言又止,这瞬间点燃姜知薇的怒火:
“沈斯年,你真够歹毒的,竟然污蔑砚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会狠心祸害自己的亲人吗?今日我务必给你一个教训!”
她不由分说,立刻招呼众人将我按倒在地,一瞬间,拳头和脚就像雨点般落在我身上,脑袋、胳膊、腿上到处都在承受着暴打,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好像快死掉一般,我拼劲全力挣扎、呼救和解释根本不管用。
直到我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姜知薇才命众人停下手,她踢了踢一动不动的我,语气十分嫌弃:
“别装死,做错事就该付出代价,这是对你的惩罚。”
说完,她让人去开车,要带孩子去医院检查,还放下狠话,若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绝对不会放过我。
秦砚礼路过时蹲下身凑到我耳边道:
“好好待在国外给公司谈业务多好,非要回来跟我抢成果,你趁早滚到国外拿下更多订单,否则下场比今天还要惨。”
他嚣张得意的样子当即给我气晕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时,已躺在医院病床上。
姜知薇的助理一脸冷漠的站在旁边不耐烦道:
“一个大男人挨了几下至于昏迷这么久吗?纯浪费我的时间,姜总说了给你一个认错的机会,赶快催你刚谈的订单负责人来国内签约。”
说完,她拎着包翻着白眼离开了病房。
“认错?可做错事的明明不是我啊。”
我苦涩的笑了下,果真人若不爱了,眼也跟着瞎了,我努力平复不稳的心绪后,费劲的摸出手机拨通一号码:
“我带着十亿订单入伙你的公司,干不干?”
对方沉默一瞬,随即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干,五五分成,我看姜知薇是好日子过多了人飘了,有这么能干的老公还不珍惜,换作我定会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可事实是,我一直将姜知薇当祖宗一样供着,却换来她无情的背叛,差点命人将我打死,
就连我接下来住院一周,她连个电话都没打一次,
只有秦砚礼每天发过来的挑衅和威胁信息,让我趁早滚回国外。
晚上,我刚睡着不久,病房门就被人大力踹开,我瞬间惊醒,紧接着被两个员工暴力的拽下床。
此时姜知薇走进来语气冰冷道:
“砚礼好声好语跟你询问,十亿订单客户什么时候过来签约,你却跟他甩脸子爱答不理,还在故意刁难他......”
“不是,秦砚礼根本没跟我提及过......”
我还没解释完,姜知薇就对两名员工命令道:
“他竟然敢顶嘴,看来上次给的教训还不够,给我打,打到他认错并将客户的联系方式交出来为止。”
话音落地,两名员工好像得到圣旨一般,开始对我左右开弓的扇耳光,我挣扎反抗不了,想要呼救,却被用破布条堵住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很快我被扇的头晕眼花,嘴角渗出血丝,而姜知薇却转身对委屈巴巴的秦砚礼语气温柔道:
“别怕,有我在,他再也欺负不了你了。”
可问题是,从始至终我才是那个被欺负的人啊。
4
为了不被再毒打,我最终妥协将客户的联系方式给了姜知薇,她转头就交给秦砚礼负责此事,
还承诺这单的所有盈利都补偿给秦砚礼,是我让他受了莫大的委屈,完全直接否定我为此付出的所有辛苦。
“薇姐,你先回家看儿子吧,我跟沈哥请教下这订单的注意事项。”
秦砚礼将姜知薇忽悠走后,彻底不再装,直接露出真面目,一脚将我踩在地上,狠狠碾压,原本被扇得青肿交加的脸,此时更是钻心的疼。
“沈哥,说实话,感谢你多年来为我铺路,我现在身价超十亿,而你恐怕连五百万都拿不出来吧,哈哈哈,努力白忙活这么多年,真是蠢货。”
秦砚礼笑得猖狂。
两个员工更是肆无忌惮又踢了我几脚:
“你管理公司那年,只给我们开基本工资,真不把我们当人看,呸,活该被姜总厌弃。”
“对,秦副总可比你懂得用钱来留住人才。”
可那年是姜父因决策失误导致公司差点破产而跳楼自杀,姜知薇整天只会哭,
我独挑大梁让公司起死回生,不仅补齐拖欠他们两年的工资,年底还发了奖金,当时他们可对我感恩戴德,如今却变脸这么快,人心果真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对于他们,我没必要浪费口舌,非要争辩一二。
秦砚礼见我半死不活的样子,像是打了胜仗般得意,嫌弃的朝我吐了几口唾沫,又吩咐两人留下盯紧我,以免我跟十亿订单的客户私自联系坏他大事,说完这些他便雄赳赳气昂昂走出病房。
我被他们像看管犯人一样关了整整五天,手机没收,不能联系到任何人。
“今天是秦副总的十亿订单签约的日子,你再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也没有你的份,哈哈......”
两员工的冷嘲热讽还没落下,“扑通”两声,便先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我赶紧冲出病房,打车直奔签约现场,
赶到地方时,眼看着客户要签字,我急得大吼一声:
“约翰先生,你不要跟他们签......”
话还说完,嘴就被保安死死捂住,他们像拖死狗似的将我往外拽。
约翰猛地起身张望,却没发现是我,以为是有人捣乱,摇了摇头只能落座。
见此情形,姜知薇满意的看向秦砚礼竖起大拇指夸奖:
“还是你考虑周到,做了万全的准备,不然这十亿合同,真要被沈斯年这个废物搅黄。”
秦砚礼挺起腰杆,得意的摆出胜利者的姿态:
“有我在,你和儿子就等着享福吧。”
话音刚落,
助理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姜总,大事不好,之前签约的客户们,纷纷打来电话要终止合作,说咱们的货物出现质量问题,让公司赔偿,现在厂房积压大批货物还未发出啊。”
约翰闻声起身,皱着眉走过来,声音带着质疑:
“有质量问题?那我司可不能签约,沈斯年先生呢?我要找他再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