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财女》 第10章 在线阅读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翁明山赶着牛车，载着翁雪翁乐姐弟欢欢喜的上了路。翁雪一直都在筹算这这些春笋能卖多少钱，她还要置办些什么，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叭叭响，可是到了镇上酒楼现实就给她实实在在的一巴掌。
他们村离镇上并不远，太阳刚露了头，城门刚开他们就入了城。第一站就是镇上最大的酒楼德鑫楼。
“掌柜的通融一下吧！往年我们也都是这样送来的，您看这都已经拉来了······”翁明山拉着酒楼掌柜，一阵好话求着掌柜。
“我是真的不能收，人家今年给我们拉来的都是剥干净的春笋，你们这连皮带叶的，我们还得好一阵的收拾！你让我怎么去跟厨房的交代。再说了，今年已经跟人家说好了的，今年只收人家家的春笋了······”掌柜的见翁明山带着两个孩子，也是好于相对，并未为难。只是他与人家有言在先，不可失信。
翁雪心里好一阵失落，也怪她粗心，从前在菜市场里不也买的人家剥好的笋子，她怎么没想起来呢！他们陆续跑了五六家大大小小的酒楼，结果都一样。今年有个姓张的妇人，拿着剥好的笋子前几天将酒楼跑了个遍，承包了今年这些酒楼的春笋生意，人家好像还不光是做了这一项，还给酒楼供着其他菜品。
好吧！这是他们失了先机。他们准备去集市上再看看，跑酒楼耽误了些时间，他们到了集市的时候就只能在街角处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牛车了。集市上已经是摩肩接踵，人挤人了哪里还进得去牛车。
“来！春笋上市喽，新鲜的春笋看一看！”翁明山做了几年的走街串巷的挑货郎，这点儿吆喝技巧还是有的。
“怎么卖的？”吆喝声起就有人围观，不过很多人见了笋子没剥皮，看看也就走了。
“两个大钱一斤！”从前他们也都是这么卖的，卖给酒楼要便宜些。
问价的人撇撇嘴，转身就走了。翁明山也是一头雾水，他帮明长家代卖了三年的春笋的，都是这么卖的，今年是怎么了？
“大伯，麻烦你看着阿乐，我往里走走去看看人家是怎么卖的。”阿雪看这情形，照这样卖下去只怕是卖不出去了。先了解一下行情吧！
“你自己能行吗？”集市人多，翁明山到底还是担心。
“没事！大伯，我分的清方向的。”阿雪跳下车，“我一会儿就回来。”快步融入到了人群里。
“来~大姐看看刚上市的春笋！剥干净的，只要五个大钱一斤！”刚走出三十来步的距离就听到有个妇人的声音，也在吆喝春笋。翁雪随着声音又往前走了几步，看清了！一个二十来岁，皮肤黝黑，身体结实，头发用发巾裹着的妇人，一边吆喝，一边利落的用一把柴刀不停的剥着笋皮。旁边围着三两个人挑挑拣拣的，每个人都挑了三五个笋子。那妇人一边灿烂的笑着，一边拿起又拿起秤杆子，热情的和顾客们介绍着其他的菜。
眨眼的功夫那妇人就收了二三十个大钱，又拿起柴刀利落的剥皮，嘹亮的吆喝······
集市很大，不光是街面上的临时摊位，两边街道还有很多大小商铺，这里基本上你想要的东西应有尽有。翁雪转了小一圈，除了那个妇人在卖笋子，另外还有一家，情况跟他们差不多，装了一车连皮带叶的笋子，无人问津，小伙儿满面愁容的站在牛车旁不知所措。
那妇人应该就是酒楼老板说的，那个姓张的妇人了。现在她们大概只有两个办法了，要么低价卖了，要么把笋子也剥干净·····可是他们出来根本没有带柴刀！那就只有低价卖了一条儿了，可是怎么卖呢？那妇人卖剥好的笋子，五个大钱一斤，一斤也就是一个，一个多点儿笋子。我们那连皮带叶的一个至少两三斤，这么算我们卖的的确是贵了些！······
翁雪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又走到了那妇人的摊前，妇人依然笑容满面，手里的活儿麻利从容。这一会儿，她身后的笋子就没剩下多少了，还剩下些菜，她也都便宜些让给了顾客，嘴上的话也都是极好听的。“您下次再来！”“慢走！”“再跟您添点儿称！”······翁雪感叹了下，这妇人是真会做生意。
翁雪回了自家的牛车前，看到翁明山也是满面的愁容。怕是这半天一斤也没有卖出去！翁雪想了想在翁明山耳语了几句，翁明山有些疑虑的看了看翁雪。又看看这半车的笋子，总不能再拉回去吧！
“来！看一看刚上市的春笋新鲜的嘞！五个大钱两个随便挑随便选嘞！”翁明山试着吆喝了两声儿，还真有人围了上来。
“五个大钱两个？我随便挑？大的小的不计？”小媳妇围上来发问，心里盘算着，自己买剥好的，五个大钱也只能买一个，炒着吃都不够一顿儿！要是五个大钱买两个，那不过就是回去费力些剥出来。
“是的呀！姐姐捡大的挑！”翁雪也一脸笑的灿烂，好语相待，虽然自己没有做过生意，但是谁不喜欢笑脸人。
“好嘞！妹妹，姐姐就捡大的挑了哈！你可别哭！”小媳妇见小姑娘笑的可爱，还说起了俏皮话。
“哈哈~”周围的人也发笑，已经有人低头在挑笋子了。
“姐姐真会说笑，我哭什么，您满意我笑还来不及呢！您尽管挑！”翁雪跳上车，捡了后面个头大的塞在小媳妇手边儿。
“那我就要这两个！”小媳妇见翁雪给她拿了大个儿的，自己又挑了一个，欢欢喜喜的付了五个大钱。
“我要这两个！”随后小媳妇老太太们都争先恐后围了一圈，翁明山负责吆喝，翁雪负责看着收钱。而翁乐则安安静静的坐在翁雪身边儿抱着钱袋子。好一阵子忙活儿，车里就剩下十来个个头儿偏小的无人问津。
最后一合计，已五个大钱三个的价格把最后十几个笋子也卖了出去，翁雪和翁明山乐的嘴都合不拢了。从前站这里一天也不一定能卖的这么干净，这刚过了晌午，车就已经空空如也的。他这个小侄女人小鬼大主意还挺多，完全就是继承了明长的脑筋。
翁雪翁乐姐弟俩抱着钱袋子数了数，有二百八十个大钱，照这样，来卖两回，修缮房子的钱就能出来了······翁雪乐的嘴都有些合不拢了，日子总是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翁明山带了些粟米饼，竹筒里装了些水，三个人凑合吃了晌午饭。日头已经微微偏西了，翁明山陪着姐弟两个采买了一张被子，一张薄褥子，两个枕头就花了两百个大钱。翁雪感叹，这钱还真的是好花······后面只买了些生活必须的东西，多一分都没敢多花，二百八十个大钱花的就剩下六十个了，翁雪一阵心痛。
翁明山马不停蹄的去采买进货去了。让姐弟二人在车马局的牛车上等他，又安顿了车马局的伙计帮忙照看姐弟二人，才放心离去。
翁雪左看看又看看，在车马局的旁边儿看到了卖牲畜禽类的地方，她本来想着时间不够，再加上弟弟也实在是累了，就打算下次再来买鸡崽子的。现在，就在眼前和车马局的伙计说了一声儿，翁雪就带着翁乐过去了。
果然赶大集什么都有的卖，这里有卖猪，牛羊，鸡鸭鹅，畜类，禽类种类很齐全，翁乐一路紧紧拉着翁雪的手，东张西望的看着这些活物儿，新鲜的不行，时不时的凑凑小鼻子。这里的味儿的确是不怎么好······
翁雪看到一处不起眼的位置，摆了不老少的幼禽类，摊主是一对老夫妻，面相和善不像是会欺人的。翁雪牵着翁乐向那摊子走过去。
“阿婆，这个鸡崽怎么卖？”翁雪指着，笼子里毛茸茸的鸡崽子问道。
“小姑娘买鸡崽啊，我和老头儿快收摊啦你要给你便宜些，算两个大钱一只！”老阿婆见姐弟两个手牵着手，想着小孩子可能买上一两只回去玩的，也没怎么在意，笑意满满的对着两个孩子说道。
今天来的路上翁明山说他家的鸡崽之前是五个大钱两只买的，那这个阿婆的确给他们便宜的不少钱呢！可是这种小鸡崽可能脱壳都没有两三天，能养的活吗？
翁雪缠着人家一句阿伯，一句阿婆的问了好半天小鸡怎么养，怎么喂，怎么防病。最后身上最后的六十个大钱，换了三十只鸡崽子。
“你家大人怎么放心你们两个小孩子来卖鸡崽子？”阿伯被这个面甜嘴甜的小姑娘缠的没有办法，仔仔细细的给说了一遍怎么养，喂什么，要防什么。
“我家没大人了，就剩我和姐姐！”翁雪还在思考，却听到翁乐憋着嘴委屈的说到。翁雪很是无奈的看着翁乐，这小东西一般不说话，回回说话都让人措手不及！翁雪有的时候都在怀疑，这小家伙儿到底是不是个三岁孩童？！
“哎呦！~”摊主一阵惋惜，满眼的同情。“那你们是怎么来了？”
“是大伯带我们来的。”翁雪回答道。
“那还好，这三十个鸡崽子你怎么拿？带篓子没有？拿得动吗？”孩子可怜，又懂事，实在是让人心疼，这对老夫妻也是和善人，问了又问。
“我没有篓子，爷爷你那篓子能不能卖我一个？”原来这个时代，买菜要自己带框子，卖这些东西都得自己带篓子的呀！她们那个时候有塑料袋，有纸箱子，甚至可以送货上门······
“这篓子是我自己编的，也不值什么，就送你一个吧！可怜见的！”阿婆摇摇头，半大的孩子，还要带个小孩子······真的是！
“谢谢阿婆！谢谢阿伯！您真好！”翁雪笑眯眯的对摊主谢了又谢。
“谢······谢谢阿婆！”翁乐学着翁雪的模样，也和摊主道了谢。他家阿婆凶得很，这个阿婆可真好，很和善！
摊主笑着又摸了摸翁乐的小脑袋，赶紧给姐弟俩装了鸡崽子。又帮姐弟两个送到了车马局，姐弟两个一路嘴甜的紧，哄得阿伯满面笑容，很是怜惜依依不舍的告别了姐弟俩。
翁明山在镇上进了货，带着才买好了的姐弟俩，几乎装满了牛车，收获满满的傍晚才到家。
姐弟两个有了暖暖的新被褥，相拥着很快就进了梦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