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把弟弟送进了监狱》 第2章 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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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群众肆无忌惮的议论，源源不断传入我耳中。
我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只盯住妈妈。
不就是不要脸吗？
活了两辈子的我会输给你？
「从我七岁起就让我负责全家人的一日三餐，做不好就不让我上桌吃饭，平时别说给我买新衣服，就连逢年过节都让我穿着破旧校服串亲戚，被同学欺负了永远都怪我惹是生非，被亲戚家孩子欺负了永远怪我不懂事，这就是你所谓的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
这话一出，围观群众顿时哗然。
一边倒的指责，也出现了短暂的凝滞。
「至于省吃俭用……」
我扫了眼「诶唷诶唷」叫个不停的凌俊。
「你儿子小时候想要什么，无论是几块钱的零食还是几十甚至几百上千的玩具，你都能眼眨也不眨给他买，到了我这里，就连学校的50块钱的活动费，你都舍不得给我，还说什么女孩上学就是浪费钱，不如早早在家做饭做家务，将来才好嫁个好人家。」
「卧槽！这都3202年了，居然还有这吗？就TM离谱啊！」
「儿子是个宝，闺女是个草，这重男轻女算是让她玩明白了！」
「就这还有脸来公司闹，绝了！」
我话音刚落，吃瓜群众的议论声顿时变高。
众人的议论声中，妈妈看向我的眼神愈发怨毒。
「还有，」我挑眉看向她，微微一笑：「你只说我们夫妻俩把你们扫地出门，还打伤你儿子，你怎么不说说，我们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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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论声瞬间变低。
余光一扫，就见老板居然饶有兴趣地站在人群里。
我：「……」
你当老板的，也这么八卦吗？
「不管因为什么，你当女儿的跟爸妈动手还有理了？你还怂恿你男人伤了你亲弟弟，凌颜，你还是人吗？你还有心吗？！」
妈妈一声声的质问，好像他们受了天大的委屈。
沉迷吃瓜的围观群众们，随着她的质问，又齐齐把目光转向了我。
行吧。
既然她不愿意说，那我也不介意代劳。
「就因为我此前一再忍让，还觉得做姐姐的就该照顾弟弟一辈子，但凡是他想要的，无论是不是负担得起，我都会想尽办法买给他，甚至不止一次为了你们跟安戎吵架、冷战，离家出走。」
「正如你们想要的那样，我成了自觉自愿被你们吸血的可怜虫，只要是他想要的，几千块的手机，十几万的车，我都逼着安戎给他买了，只是因为你们从小告诉我，我是姐姐是女儿，我生来就该为弟弟这个家里的顶梁柱付出一切。」
「可我的一再退让，换来的不是你们的理解和关心，而是你们一次又一次贪得无厌的得寸进尺，安戎尽心尽力给他找的工作，你们嫌朝九晚五太累，嫌工资5千太少，就任由他在公司闹出烂摊子后甩手走人，让安戎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工作不顺心，你们又把主意打到了房子上，催着逼着让安戎给你们买房，还怂恿我用自杀威胁他，不惜亲自动手把我推上阳台！」
狠狠发泄了一通，我才惊觉自己眼前竟然模糊一片。
我居然哭了。
我哑着嗓音，问出那句我从上辈子，就最想知道的问题。
「妈，难道我就不是你们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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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随着我的最后一问，霎时全部消弭。
满室寂静。
只剩我急促的呼吸声。
妈妈大约是被逼急了，一扫之前卖惨的样子，手脚利落爬起来，指着我就是一顿输出。
「怎么？你个当姐姐的，帮衬帮衬自己弟弟怎么了？小俊那可是要给我们老凌家传宗接代、顶门立户的！你个外嫁女能吗？别说是给你弟买房，就算把你现在住的房子给你弟腾出来，那你也是你这个当姐姐该做的！」
看着她满脸狰狞，恨不能立刻活撕了我的样子，我就知道，无论我说再说对她来说永远都是耳旁风。
她话音刚落。
消失片刻的议论声，死灰复燃。
「原来是樊胜美本美，真是好惨一凌颜！」
「什么人家啊？朝九晚五月薪五千都不满意，真这么心疼儿子怎么不自己奋斗让儿子当富二代啊，就指着闺女吸血还是人吗？」
「今天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当妈的这样，那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么大年纪了还扒着姐姐姐夫吸血，傻逼吧！」
「还有脸跟人家小夫妻要房子，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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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群众对母子俩的嘲讽不绝于耳，且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妈妈为了她的宝贝儿子能不在乎这些言论，凌俊却扛不住了。
黑着一张脸爬起来，凌俊恶狠狠瞪了我一眼，才去拽还在对着我破口大骂的妈妈。
「小俊你放心，妈肯定要把房子给你要下！」
妈妈骂得正上头，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只是她越骂，周围人看向他们的眼神也越鄙夷。
凌俊不要脸的功力，显然还没练到爸妈那么炉火纯青。
眼见妈妈不听劝，本就脾气大的他到底还是没忍住。
「你他妈爱走不走！老子自己走！」
吼完这一嗓子。
凌俊直接转身，黑着脸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小俊，小俊！」
妈妈喊了两声没把人叫住，只能追过去，边追还边声声关切。
「诶呀你这孩子，走慢点啊，医生不是说了你这胳膊得小心着吗！」
看着这母子俩你跑我追着，渐渐走远的背影，我缓缓吐出口气。
可算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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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查凌俊这些年都做过的坏事？」
安戎有些惊讶地看我。
我坦然点头。
上辈子我就领教过，爸妈为了给凌俊买房子，究竟能够心狠到什么地步。
所以，与其被动反击，不如主动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凌俊是我爸妈的命根子，只要把他拿捏住，他们两个也就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安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确实是个办法。」
没有犹豫，安戎立刻给公司信息部的同事打了电话，请他们帮忙调查凌俊的事情。
「既然要查，那查一个也是查，查三个也是查，不如都查一下？」
嗯？
还能有这买一送二的好事儿？
我眼睛一亮，掷地有声：「那就给他们都查个底儿掉！」
一想到马上就能彻底摆脱那家人。
我简直恨不能立马高歌一曲，但为免吓到安戎，我只能在心里小声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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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我打开了凌家的大门。
此时的凌家，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爸爸唉声叹气坐在客厅，满面愁容，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
妈妈忧心忡忡站在卧室门口，不停敲着门。
至于他们的宝贝儿子，我那烂泥弟弟，正锁着卧室门在里面大砸特砸。
把钥匙扔在玄关，我径直走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
看到我的瞬间，妈妈立刻恶狠狠瞪住我。
我笑了：「之前不是你告诉我，要让我经常回娘家看看吗？现在我回来了，你怎么不高兴？」
「你说！」妈妈表情狰狞地质问：「是不是你觉得小俊丢了工作还没了女朋友，你可是他亲姐姐，你的心怎么这么毒！」
我没说话，淡定在客厅坐下。
或许是听到妈妈质问我的话，没半分钟，还吊着胳膊的凌俊也冲了出来。
我扫了眼他身后的卧室，那叫一个满地狼藉。
凌俊冲上来，把一叠照片甩在我身上：「贱人，是不是你把这些东西给涓涓的？你就见不得我好是不是？！」
散落一地的照片上面，是他和不同女人不堪入目的姿势。
我莞尔一笑。
「对，是我给她的，不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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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客气你妈！」
凌俊平地一声吼，就要冲上来打我。
我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姗姗来迟的安戎出现在家门口：「凌俊，你想做什么！」
已经举起那条完好无损手臂的凌俊，就这么僵在了原地。
安戎阔步上前，在我身后站定。
「你敢动我老婆一根手指头试试？」
「你威胁我？」
凌俊咬牙切齿。
安戎不屑冷笑：「是又怎么样？」
有他这句话，饶是凌俊恨不能直接撕了我，也只能忍下这口气。
见凌俊消停了，安戎才看向我：「你继续说你的，我倒要看看他们谁敢把你怎么着。」
唯唯诺诺半辈子的爸爸，突然冷不丁爆发了。
他「腾」地站起来，冲着安戎怒目而视。
「姓安的，这里是我们凌家！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们家吆五喝六？！」
安戎却没搭理他，只沉默地站在我身后，做我最坚实的后盾。
我扭头看向爸爸，见他气得脸红脖子粗只觉心里无比痛快。
「在老婆面前懦弱无能，在儿子面前低声下气，只有在女儿女婿面前，才敢摆一摆长辈的威风。」
忍不住冷笑出声，我目露鄙夷看住他。
「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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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虽然撕破脸，但我还从没这么直白地骂到他们脸上过。
此时的一家三口，都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你，你怎么敢……」爸爸喘着粗气，震惊：「我可是你爸！生你养你的爸！」
我赞同：「是生我养我的爸，也是逼着我去死的爸。」
爸爸一张老脸哽住，再说不出半个字。
眼见自家男人没用。
妈妈恶狠狠瞪他一眼，又把枪口对准了我：「你处心积虑害小俊，还我们一家子，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助人为乐，」我坦然道：「我说了，总不能让人小姑娘，就这么不明不白跳进你家这个火坑。」
「什么叫火坑？！」
妈妈颐指气使：「小俊能看上她，她家祖坟都该冒青烟了！再说了，小俊不就是花心了点？总不能让我儿子这么个大小伙子，往后几十年就守着她一个人过吧？」
看吧。
她总是这样，无论凌俊做了什么，她都只会认为她儿子没错。
我也没想跟她掰扯她宝贝儿子出轨约炮的事情。
「出轨约炮没错，那他跟别人借钱，别人不借，他就纠集自己那帮狐朋狗友把对方打伤，还威胁对方不准报警，难道也不是他的错？」
妈妈振振有词：「小俊肯跟他借钱，那就是给他面子，他给脸不要脸挨打不是活该？他还敢报警？」
如果说我来之前，还对他们的三观抱着一丝丝的幻想。
那现在，我已经彻彻底底看清了他们的恶臭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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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妈，」我微笑看她：「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你男人已经被单位开除的事情？」
「什么？！」
妈妈瞬间朝着爸爸瞪了过去。
「凌伟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爸爸低着头不停地搓后脖颈，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作为贴心小棉袄，我当然要及时给妈妈解惑。
「他在单位骚扰女员工，还仗势压人，威胁女孩不许举报他，不然就让女孩在单位待不下去。」
我换了个坐姿，悠悠道：「虽然他是我亲生父亲，但我也不能由着他胡来，就帮人帮到底，把他实名举报了。」
亲闺女的实名举报，换来的就是爸爸工作单位的高度重视。
经过一系列调查核实。
单位领导这才知道，他这几十年间早已经罪行累累。
骚扰过的女孩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是你！」
爸爸怒目圆睁，像是恨不能生吞了我。
「我可是你亲爹！你这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是没好处。」
我浅笑看着他，一如当年慑于他父亲的权威，对他无所不应时的轻缓语气。
「但只要能让你不痛快，我就痛快了。」
「你、你、你！」
爸爸再次捂住心口向后倒去，这一次明显真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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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孽啊！造孽啊！」
妈妈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又哭又喊。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生了你这么个扫把星啊！」
明明是他们做错事情。
可在事情败露后，他们却反倒把错误归咎到了我头上。
「妈。」
我轻轻喊了她一声。
她没理会，继续沉浸式哭嚎。
「我好像听说，舅妈昨天来家里了？」
这话一出，妈妈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她目光怨怼瞪向我：「是你！又是你干的好事是不是？」
我耸耸肩，大方承认。
「当然是我，不然舅舅舅妈怕是一辈子都不知道，他们以为的好妹妹，其实早在心里盘算着把他们的宝贝闺女卖了换钱，好给自己儿子娶媳妇吧？」
妈妈抹了把脸，怨恨道。
「那又怎么样？反正闺女总是要嫁人的，我替他们好才想着给他们闺女找个好人家！没想到他们不记我的好就算了，还狗咬吕洞宾说我祸害他们闺女！把个赔钱货当宝贝，难怪一辈子发不了财！」
她口中的好人家。
正是上辈子安戎死后，他们让我嫁的那个家暴男。
把推人进火坑的事情说成是为了对方好，这种话，怕是也只有她说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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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知道，那个男人的上一个老婆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你居然让表妹嫁给这样一个人，还有脸说是为了她好。」
想起上辈子，我活在那男人拳头下的日日夜夜，我就恨不能把对方抽筋扒皮。
可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妈妈依旧不觉得自己有错。
「挨几顿打换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我怎么不是为了她好？他上一个老婆死得早，那时她就没那个享福的命！」
说着，她又瞥了眼站在我身后的安戎，满脸遗憾道。
「要是早知道你会跟这么个白眼狼结婚，我就该早早把你送到刘老板的床上！到时候看你还怎么跟家里逞威风！」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我嗤笑一声摇摇头：「你该庆幸没把我嫁给那个畜生，不然，你们一家三口的下场，只会比现在更惨！」
如果重生到再嫁之后。
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拼着一条命，也要跟他们同归于尽！
也许察觉到我情绪波动太大，安戎将手搭在我肩上，他宽厚温暖的手掌，让我逐渐冷静下来。
「对了。」
我好心提醒她：「忘了告诉你，你心心念念的那位刘老板，这会儿应该已经进监狱了。」
「什么？！」
妈妈难以置信看向我：「不、不可能！他还答应要给我钱的！这不可能！」
我跷起二郎腿，手肘撑在膝盖上，下巴枕在掌心，笑眼弯弯看向她。
「故意伤害致人死亡，你猜猜他得判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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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债鬼！讨债鬼啊！」
妈妈又开始哭嚎了，看向我的眼神怨毒至极，像是恨不能立刻把我生吞活剥。
我稳稳坐着，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想鼓励她再大点声。
「要不要帮你把门打开？这么一出好戏，要是没有围观群众多可惜？」
我征求她的意见。
妈妈立刻闭上了嘴，她就是这点好。
总会格外在乎邻居的评价。
「你个没良心的扫把星！害得我们活不下去，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有什么好处！」
她声嘶力竭地质问我，像是谁的声音大，谁就有理似的。
「我说过了，只要你们过得不痛快，我就痛快了。」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且不说这老两口，单就凌俊干的那些混账事儿。
我说什么都得给他送监狱里住几年才行。
想到这里。
我摸了摸从进门前，就打开录音的手机，看向了警惕站在旁边的凌俊。
今天的重头戏，也是时候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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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众闹事、打人、赌博、吸毒，甚至还前后性侵过几个未成年女孩，凌俊，你这些年的缺德事儿还真是没少做啊。」
「胡…你胡说八道！」
凌俊缩着脖子，嘴硬着拒不承认。
想起调查到的那些东西，一想到我上辈子居然为了这么个人渣，把命都搭了进去。
我就觉得无比恶心。
更可怜上辈子被蒙在鼓里，到死不知道他真面目的我。
「从上学起，你就仗着爸妈溺爱，在学校里横行霸道欺负别人，逼得那些被你欺负的学生退学、转校，还不止一次，就因为觉得人女孩漂亮，就跟踪、尾随、骚扰、威胁，不择手段逼着人家跟你谈恋爱。」
我细数凌俊的罪行，恨不能亲手结果了这个渣滓。
贴墙站着的凌俊，看向我的眼神越发阴戾，我猜，他怕不是连弄死我后，把我尸体扔哪儿都想好了。
「怎么？难道我说得不对？」
我歪头挑眉问他。
在安戎威慑力十足的盯视中，凌俊纵使再不情愿，也只能承认。
「对又怎么样？那些废物被扇巴掌都不敢出声，不就活该被欺负？还有那些婊子，居然有脸说是被我威胁，没准儿她们就是喜欢我，在故意勾引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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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
我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凌俊脸色果然更难看了。
「喜欢你什么？喜欢你小小年纪就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还是喜欢你骂老师打同学在学校作威作福？凌俊，人可以不要脸，但不能没有自知之明。」
更何况，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被爸妈捧在手心长大的凌俊，像是专门挑了他们的缺点长。
那张脸不能说丑，只能说不忍直视。
「你个贱货！我弄死你！」
凌俊一时气急，直接忘了安戎在场，骂骂咧咧要冲上来跟我动手。
只是，还不等他靠近，站在我身后的安戎一个箭步上前，直接一脚狠狠蹬在了他小腿上。
「啊啊啊啊！！」
凌俊惨叫着脸朝下「咚」一声砸在地上。
啧，活该。
「小俊！」妈妈尖叫着扑了过去，心疼地把她的宝贝儿子扶了起来。
狠狠摔了一跤的凌俊，再抬起头时，已经满脸都是血。
「我的小俊啊！你、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走，妈带你去医院！」
妈妈说着，就要扶着凌俊出门去医院。
同时，她还不忘回头威胁我。
「你给我等着，如果我们小俊有个三长两短，看…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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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伟国，你是死人吗？没见儿子伤着了？还不赶紧带儿子去医院！」
威胁过我，妈妈又冲着爸爸叫骂起来。
现在，她的眼中只剩下了，摔得一脸血的凌俊。
爸爸被她催着站起身，上前和她一起把凌俊扶住，三人就要往外走。
「不急。」
我适时开口，叫停了他们的动作。
除凌俊外，另外两个人，不约而同回头看向我，眼中满是恨意。
「我刚报了警，还是等警察来了你们再走吧。」
说着，我晃了晃手机，冲着他们嫣然一笑。
「报警？！」
妈妈表情陡然一变，小心翼翼把凌俊交给爸爸后，就迫不及待要冲上来抢我手机。
「凌颜！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能报警！你怎么敢报警！」
安戎往前一跨，稳稳挡在了我和她之间。
「你不是说，凌俊干得那些事儿都没错吗？既然没错，为什么还怕我报警？」
「怕个屁！」
妈妈气到口不择言。
「他们死活都是他们活该，就算警察来了，我也是这个说法！再说了，小俊刚刚都说过了，是那些不要脸的女人勾引他，他有什么错？！你要真想出气，有本事冲我们来！为什么要害小俊！」
事到如今，她居然还是这个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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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你们来有什么意思？」
我缓缓站起身，冷笑着跟她对视，一字一句。
「我就是要让凌俊罪有应得，就是要让你们痛不欲生！」
「你！」
妈妈倒吸一口凉气。
上一秒的愤恨、怨毒，顷刻间犹如潮退般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她换了副表情，对着我苦苦哀求：「小颜，再怎么说，小俊都是你亲弟弟，我知道你气我们这么多年偏心他，但这都不是小俊的错啊！你有什么气都冲我们来，小俊他还年轻，妈求你了，你就放过他吧！」
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我不禁恍惚。
也不知道上辈子，我死后他们会不会为我流哪怕一滴眼泪。
「小颜！妈给你跪下了，你就放过小俊吧，他还年轻，不能坐牢啊！」
她哭喊着就要往下跪。
见状，安戎立刻上前把她稳稳托住，没让她跪下去。
我丢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冷静看着她。
「7岁那年，就因为我没看好他，让他摔了一跤，你用衣架抽了我整整半小时，打得我皮开肉绽。」
「10岁那年，就因为他说我偷家里钱，你问都不问，把我关在家门外整整一夜。」
「11岁那年，他欺负班里小女孩，被人家父母找到学校，为了不让他被骂，你推我出去顶罪，跟对方家长说是我指挥他去欺负人，我被对方家长打了两耳光，又指着鼻子骂了一个小时，最后还被老师压在全校师生面前做检讨，成了整个学校的笑柄。」
「14岁那年，凌俊信口胡诌我早恋，你又是问都不问就信了他的话，骂我是不要脸的贱货，打我，还去学校大闹一场，间接导致我在学校被同学霸凌，老师也对我不闻不问，你却只怪我在学校惹是生非。」
「16岁那年，我好不容易入选市物理竞赛，结果考试当天，你就因为凌俊说我要出去玩，就把我锁在房间不让我出门，甚至一口饭都不给我，还说我一天不认错，就一天不放我出来，整整三天三夜，要不是我饿晕过去你怕闹出人命，大约还要继续关着我。」
「高考那年，就因为凌俊说我继续上学只能浪费钱，不如在家洗衣服做饭将来好嫁人，你就撕了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而这些，也不过只是九牛一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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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被过去的情绪影响。
「你说你们偏心不是他错，让我放过他，可凭什么呢？凭什么都是同样的父母，我就该被无休止打骂，他就该被你们宠爱？」
即便已经尽量控制，但颤抖的声线，还是泄露了我此时翻涌的情绪。
妈妈看着我，嗓音暗哑。
「可是、可是小俊他……」
就是这样。
纵使我已经说了这么多，她满心满眼还是只有她的宝贝儿子。
安戎松开她，表情沉重走到我身边，紧紧搂住了我的肩膀。
「别担心，我没事的。」
我回头冲他笑笑，安抚道。
我确实没事，早在上辈子，我的眼泪就已经流干了。
安戎却没说话，只一个劲儿看着我。
平复好了心情，我看向摇摇欲的妈妈，对她说。
「你该庆幸我还想活下去，不然，我只会拉着凌俊一起死，让你们夫妻后半辈子都活得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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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赶到的时候。
妈妈已经几乎哭断了气。
但在凌俊被带走时，她还是哭嚎着追了上去，纠缠不休地给凌俊辩解。
爸爸磕磕绊绊跟在他们身后，脊背佝偻，身形狼狈。
去派出所做完笔录。
没有理会想继续向我求饶的爸妈，我直接和安戎回了家。
终于扔掉枷锁，我睡了两辈子最安稳的一觉。
五天后。
经过警方调查，凌俊所犯罪行全部属实，最后数罪并罚被判了35年有期徒刑。
虽然没办法直接把他关到死。
但对于他们一家三口来说。
这35年的有期徒刑，已经足够折磨他们到死了。
宣判那天，我特意去了庭审现场。
时隔五天再见爸妈，他们两个都已经是满头白发。
至于站在被告席上的凌俊。
只在派出所蹲了几天，他成了副面黄肌瘦、神不守舍的模样。
不过不急，他还有35年的时间去适应。
我面无表情看着爸妈，听着他们对我无尽的咒骂从他们身边路过，心情确实前所未有的平静。
希望，他们可以尽快习惯这样的生活，在无穷的煎熬中活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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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法院。
我和安戎并肩站在阳光下。
明明现在是冬天，我却只觉得温暖。
「小颜，」安戎牵住我的声音，温柔问我：「要不要去旅行？」
旅行？
我回握安戎的手，眯着眼望向头顶艳阳。
真正属于我的新生活，终于到来了。
我大声回应他：「当然要去！」
「我要去看好看的风景，去吃好吃的美食，去认识更多朋友！」
转头向安戎看去，撞进了他的满目柔情。
即便不看我都知道。
现在的我，嘴角的笑容一定异常愉悦。
「我要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挥别昨日阴霾。
我的未来，必定阳光灿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