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女儿吓到白月光儿子,老公把她绑起来看恐怖片》 第2章 在线阅读
沈逸寒被掌掴在地,他惊恐的瞪大双眼:“哥你说什么?诺诺……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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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尘眼底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你这个蠢货!就算宋宁骗你,我这个当哥的还能骗你吗!”
“不可能!”
沈逸寒疯了一样大喊大叫:“诺诺怎么可能死掉?这不可能!”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宋宁你到底给我哥灌了什么迷魂药?哄骗他和你一起骗我?”
“诺诺是我的女儿,我哥也是我的哥哥,你怎么敢?!再不把诺诺交出来,别怪我跟你离婚!”
他知道,我爱他,爱诺诺,爱我们的家。
离婚这招,永远是最好用的。
可现在,我连最后的女儿也失去了。
我心死如灰,双眼空洞:“好啊……我们离婚,你也放过我吧。”
沈景尘快步上前,将我护在身后:“你没完了?宋宁身为一个母亲,在母亲节当日失去了自己的女儿,你还要这样逼她?!你不配拥有她,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准备好了,签字吧!”
说罢,沈景尘将离婚协议书狠狠丢在沈逸寒脸上。
扭头,用袖子擦干净我脸上的血:“没事吧?”
沈逸寒呆呆的看着我和沈景尘亲近,怒火中烧:“哥,这是我老婆!别闹了,昨天母亲节,我还给宋宁和诺诺买了礼物呢!赶紧让她回来,让她跟我说谢谢!”
姗姗来迟的沈父沈母走进屋子,满眼失望的看着沈逸寒:“虎毒还不食子啊……逸寒,你真的,太让我们失望了!我们沈家没有你这种心思歹毒到连自己女儿都可以杀害的儿子!”
他们看向我的眼里写满了愧疚:“抱歉啊……宁宁,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早知道这个臭小子这么执迷不悟,不知感恩,我们当初绝不可能让你离开景尘,嫁给他!”
沈逸寒茫然的看着沈父沈母。
“爸,妈,你们在说什么啊……当年不是宋宁非我不嫁吗?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沈父沈母老泪纵横将我揽进怀里,转头甩给沈逸寒一个眼刀:“你简直蠢的无可救药!”
“当年沈家经济危机,你哥要和宋宁联姻!而你,身为养子,本来要被我们安排入赘给首富家四十岁的大女儿的!是宋宁她为了救你于水火,和我们立下赌约,带着千万嫁妆下嫁,只求你能振兴沈家!”
“可你呢?全然不顾她的恩情,反而仗着现在事业上的成就,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要不是宋宁,我们沈家早就宣告破产,而你,也会成为那个富婆的玩物!你却不懂得珍惜,亲手害死了你的亲生女儿啊……!”
沈逸寒身影一晃,后背猛的撞在墙上。
他不可思议的盯着我:“不是这样的,不是的……当年明明是我哥不要你,你才腆着脸嫁给我的……小柔都说了,你是看中我这个潜力股,才想着嫁给我以后当阔太太的……”
沈父:“小柔小柔,事事都要听阮馨柔的,你他妈的还算男人吗?!你今天必须和宋宁离婚!从今天起,不管她是独身一人,还是和你大哥再续前缘,都和你再无关系,你,也不再是我们沈家的儿子!”
说罢,沈父沈母接过诺诺的骨灰盒,牵起我的手,转身就走。
身后,沈逸寒瘫软在地,抱住沈景尘的腿:“哥……我求你告诉我,诺诺究竟怎么了?”
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就是给她看了一下打了码的恐怖电影,她怎么就出事了呢?我女儿是不是有什么基础病,才导致了她的死亡?”
沈景尘阴沉着脸:“尸检报告显示,诺诺是因为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分泌大量肾上腺素,导致血管收缩,心脏破裂。”
他意味深长的看向阮馨柔带着皮皮躲起来的房间:“至于孩子为什么会被吓成这样,那就好好问问你的白月光初恋吧。”
说罢,他一脚踢开沈逸寒,将一个盒子扔到沈逸寒面前。
“这是阮馨柔前夫寄到沈家公司的,这里面,或许有你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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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寒打开盒子后,呆呆的坐在地上很久很久,直到皮皮来拉他的手。
“爸爸,爸爸,别生气了!妈妈说了,以后我们和妈妈肚子里的宝宝就是一家人,妈妈会让爸爸幸福的!”
阮馨柔扶着肚子,挽住沈逸寒,靠在他肩头:“老公,你可别听他们胡说,诺诺死了只能怪她命不好,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吗?”
沈逸寒声音飘忽:“你和前夫离婚,当真是像你所说,他家暴你吗?”
阮馨柔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是啊,老公,那个禽兽天天打我和皮皮,我实在没办法才会回头找到你的!不过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当初要不是宋宁搅黄了我们,我们一定早就结婚了!”
“你还在骗我!”
沈逸寒怒吼一声,反手将盒子摔在阮馨柔脸上。
盒子里赫然掉落出一个狰狞的鬼脸面具,吓得阮馨柔尖叫一声。
“老公,这不是宋宁买来吓唬皮皮的面具吗?我明明已经扔掉了,怎么会在你手里?”
沈逸寒双眼通红,一滴泪无声滑落:“这是宋宁买的吗?阮馨柔,你明明知道,这是你前夫寄来恐吓你的!你却骗我是宋宁故意吓唬皮皮的,还伪造监控,偷偷把打码的恐怖电影换成没打码的!才害得我,害得我活生生吓死了我的亲生女儿……”
说到最后,沈逸寒泣不成声。
他想起真的监控画面上,那个被吓到抽搐口吐白沫的小小身影。
或许那一刻,他也想起了,那个总是蹦蹦跳跳围着他,喊着爸爸爸爸的乖巧诺诺。
阮馨柔脸色惨白,泫然欲泣一把抱住沈逸寒:“对不起,逸寒!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当年你抛弃了我,我只是太怕再一次被抛弃了……”
“是吗?”
沈逸寒笑的可悲,他拿出一直压在鬼脸面具下面的信件:“可是你前夫说,当年你是看我们沈家濒临破产,才主动找到他这个暴发户求他娶你的……阮馨柔,你嫁给他,却又不甘心,给他下药骗保,害得他双腿瘫痪,卷走了他所有钱财跑路,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备胎?还是接盘侠?”
“不是的,不是的……”
阮馨柔想尽办法辩驳,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我爱你,逸寒,我肚子还怀着你的宝宝……反正你和宋宁的婚姻已经作废了,我们好好在一起,当幸福的一家四口不好吗?”
那一刻,沈逸寒脑海中浮现出跪在他脚下苦苦哀求的那张脸。
那双眼里,是多么痛苦绝望的神情啊……
他抓起车钥匙,转身就要离去:“阮馨柔,把孩子打了,滚出我和宋宁的家。”
阮馨柔一个眼神,皮皮立刻听话的跑上前去,抱住沈逸寒的大腿。
“爸爸爸爸不要走!妈妈爱你!皮皮以后会听话的!求求爸爸不要走!”
沈逸寒一脚将皮皮踹翻在地:“谁是你爸爸?我只有诺诺一个女儿!”
阮馨柔将孩子抱在怀中,声泪俱下:“逸寒,你要去哪儿?我还怀着你的孩子,你怎么能抛下我?”
“你算什么东西?敢和我谈条件?”
沈逸寒头也不回:“我要去找我的老婆,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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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寒找到我的时候,诺诺已经下葬了。
沈家人为她选了处风水宝地做墓地,沈父沈母满心愧疚:“宁宁,我们沈家……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爸妈的嘱托……”
愧疚和心痛几乎将我整个人吞噬,我在短短几天内暴瘦十斤,双眼哭到红肿,几乎流干了所有眼泪。
我守在诺诺的墓前,迟迟不愿离开。
沈景尘轻轻将我的头靠在他肩膀上:“想哭想喊都可以,宁宁,我可以是你一辈子的后盾。”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沙哑到嘶声的呢喃:“宁宁……我……我来送我们的女儿了。”
沈逸寒两只手提着满满登登的东西,一手是诺诺最喜欢的零食大礼包,一手是镶满碎钻的小公主裙。
他狼狈的站在那里,双眼含泪的望着我:“宁宁,对不起,我错了,我被阮馨柔那个贱人懵逼了双眼,我根本不知道当年你嫁给我是因为要帮我!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面若死灰的看着他,突然,笑出了声:“宁宁?”
“多可笑啊,沈逸寒,自从阮馨柔出现后,你有几年没这样叫过我了?”
目光扫视过他双手提着的礼物,我怒火中烧,一把打掉:“你不配当诺诺的爸爸!她不会想要你的礼物的!”
礼物落地的瞬间,扑通一声,沈逸寒跪在了我脚下。
他抬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我对不起你!”
第二个耳光:“诺诺,爸爸对不起你!”
第三个耳光:“是我眼盲心瞎!”
第四个耳光:“是我不懂好好珍惜!”……
连着扇了自己九十九个耳光,沈逸寒脸颊红肿,他眼泪簌簌落下,卑微的拉住我的手:“宁宁,我不想离婚……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们以后好好的,我们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诺诺,你难道忘了,曾经的我们有多幸福吗?”
我和沈逸寒,确实是幸福过的。
当年阮馨柔断崖式分手,火速另嫁他人。
沈逸寒彻底死心,认真经营起我们的小家庭。
他包揽所有家务,每天在公司拼命工作,晚上回来还要认真胎教,替我按摩……
诺诺出生后,他一个人带孩子,熬光了所有精力,真心把诺诺当公主宠。
所有的美好都在阮馨柔离婚那一刻起烟消云散。
诺诺时常望着空荡的家,眼泪巴巴的问我:“妈妈,爸爸是不是不爱诺诺了?他不要诺诺,也不要妈妈了?”
我用曾经沈逸寒带给我的那些幸福骗自己,告诉她:“诺诺是爸爸唯一的小公主,爸爸不会不要你的,他只是……太忙了。”
可没想到,诺诺最爱的爸爸,亲手葬送了她的生命。
我没资格替她原谅。
也没资格原谅自己。
我满眼冰冷:“诺诺就是诺诺,没有人可以替代她,你不配身为人父,也不配后悔!如果你真的对诺诺和我还有一丝的歉疚,那就把离婚协议签了吧,别让诺诺恨你,别让她晚上亲自去找你!”
8
给诺诺做完超度后,我带着她送给我的画,和沈景尘一起旅游了三个月。
我们去了游乐园,去了海洋馆,去看了动物迁徙……
我轻轻抚摸着画上有些模糊的蜡笔痕迹,轻笑着:“诺诺,看到了吗?妈妈带你走过大好河山,只希望你能顺利往生……下辈子,要找个好爸爸,好妈妈,不要再受苦,也不要再流泪了好吗?”
一阵风吹过我的发梢,像是诺诺像往常一样,窝在我怀里,把玩着我的头发,笑眯眯的答应我。
“好呀妈妈!诺诺什么事情都可以答应妈妈!”
沈景尘眼睛红红的看着我:“对不起,宁宁,如果当初我坚决一点,不同意取消联姻……你和诺诺也不会遭受这些。”
我看错了人。
诺诺用她的命为我的选择买单。
我摇头:“不怪你,我怪不了任何人。”
沈景尘从兜里掏出一枚有些灰暗的戒指:“这枚戒指在我身边留了六年,其实我早就准备好娶你了……”
他热烈而真挚的和我四目相对:“宁宁,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让我,来治愈你前半生的伤痛。”
……
和沈景尘手拉着手回到沈家时,沈逸寒已经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送了来。
这段时间,他被沈家赶出家门。
靠着沈家关系和他合作的生意伙伴见情况不对,纷纷撤资。
他的公司一时之间岌岌可危。
他眼下乌青一片,不知有多少个夜晚没睡好。
将离婚协议书递给我时,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宁宁,你说过,如果我对你和诺诺有歉疚,我会签字,但我不会放弃你的,我爱你,我要用一辈子追回你……”
在看见我和沈景尘十指紧扣的一瞬间,沈逸寒没说完的话哽在了喉咙里。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你们……”
沈景尘勾起嘴角:“怎么?我们再续前缘很奇怪吗?当年要不是你,我和宁宁早就是夫妻了。”
“不……”
沈逸寒脚步不稳,他绝望的摇头:“宁宁,你不能和我哥在一起……你爱的人是我!你不能离开我!”
我冷笑一声:“你太自信了,沈逸寒,你不知道人心是会死的吗?”
“你一次次为了阮馨柔的孩子放诺诺的鸽子,一次次为了阮馨柔伤害我!无数个偏向她们母子的瞬间里,爱你的那颗心就已经死了。”
沈逸寒眼泪汹涌而出:“不可能!”
他冲上来强行将我们分开,一把拥我入怀,任凭我怎么挣扎,他都不放手:“你说过你会一直爱我的!宁宁,你恨我害死了诺诺,在用这种方法报复我是不是?”
啪!
我狠狠推开他,甩给他一个耳光:“你凭什么认为无论你这么作践我,我都会傻傻的站在原地等你?”
“那不是作践!”
沈逸寒双眼猩红,几近癫狂:“我一直都爱你!可是正是因为我爱你,我才不能容忍你是我哥不要的二手货,转身嫁给我,让我接盘!”
我诧异的看着他:“沈逸寒,拿感情当筹码和工具的人,不配说爱!”
平复了下情绪,我叫来管家送客:“我是真的喜欢上了沈景尘,你请回吧,冷静期后,我们民政局见,希望你别迟到。”
9
还没等到我们的离婚冷静期结束,沈景尘就给我带来了消息。
沈逸寒好像疯了。
自从我让他离开后,他把自己关在家里,抱着他曾经从诺诺手里抢来送给皮皮的玩偶,没日没夜的看恐怖片。
公司没人主事,很快面临经济危机。
助理带着保镖找到他时,他已经不吃不喝很久了。
他双眼血红的盯着屏幕上的鬼脸,惊恐的不停念叨:“原来诺诺当时是这么害怕啊……”
“啊啊啊!有鬼……不……是我的诺诺来看我了……”
说着说着,他跪着爬向空空荡荡的墙角,双手环抱,陶醉的呢喃着:“诺诺,爸爸就知道是你回来看爸爸了是不是?爸爸真的好想你……”
助理快被吓死了,打电话给我,我通通拒接。
无奈,他只能联系阮馨柔。
我这才得知,当时阮馨柔没有打掉他们的孩子,她带着皮皮躲起来待产。
她原本想着指腹为婚,等她生下了沈逸寒的孩子,就一定能嫁给他当阔太太。
当她挺着七个月的孕肚赶到沈逸寒身边时,沈逸寒瞬间受了刺激。
他将阮馨柔压在身下暴打:“你凭什么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只有诺诺一个人!只有宁宁才能给我生孩子!”
“快!把孩子打掉,不能让诺诺看见,她是我的小公主,会跟我生气的!”
阮馨柔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被打的下身出血,紧急送往医院。
在那所和沈逸寒投资的医院里,皮皮本性顽劣,横行霸道闯进手术室,撞歪了医生的工具,阮馨柔子宫破裂,一尸两命。
看着阮馨柔浑身是血的尸体,沈逸寒目眦欲裂:“手术室这种地方怎么能让一个小孩儿随意进出!你们的眼睛长来是干什么用的!”
医生唯唯诺诺:“沈总,皮皮是您的心尖宠……上次来医院的时候您说了,皮皮在医院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任何人敢阻拦他,您就会开除我们!我们……不敢拦啊!”
医院倒闭,沈逸寒赔光了家产。
受到太大的打击,他神智一度不清晰,常常说,自己看见诺诺来找他了。
就连我们去民政局领离婚证那天,他也不停的念叨着:“老婆,你看见了吗?诺诺就站在路边等着我们呢……”
他如痴如醉的看着手里的玩偶:“这个玩偶是别人玩过的,脏了,等会儿我们去给诺诺买一个新的吧。”
我冷冷的看着他,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
女儿已经没了,他摆出这幅悔不当初的样子给谁看?
我不稀罕。
诺诺也不稀罕。
我挽住沈景尘的手,转身就要离开。
“宁宁。”
沈逸寒在身后叫我。
回过头去,他的神情瞬间变得清明,就好像他根本没疯。
他凄苦的扬起嘴角:“我们真的再没机会和好了吗?”
我用沉默回答了他。
他垂下头,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也好,也好,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吧,宁宁,不要忘了我爱诺诺,也求你,不要忘了我爱你,好吗?”
我平静的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诺诺周年那天,我再次听到消息,沈逸寒自杀了。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吞下大量药物,喝下十几瓶酒,死在了我们一家三口曾经常常腻在一起的阳台上。
他死的时候抱着我们一家三口的合照,嘴角还挂着一抹笑。
他只留下了一句话——“把我和诺诺葬在一起,国王一辈子都会守护他的公主。”
沈父沈母出面做完了他的后事,下葬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我拦住了他们。
“不要把他和诺诺葬在一起,他们离得越远越好,我不想让诺诺泉下不安,也不想恶心了诺诺身后这一片净土。”
沈父沈母没有犹豫:“好,这是我们该做的。”
我突然想起,六年前我们决定结婚的那天。
眼睛里藏着光的少年在回家路上害羞的拉住我的手,他紧张的嘴唇都在抖:“宁宁,谢谢你嫁给我,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的!”
我相信,那时立下承诺的他,一定是真的喜欢过我的。
过去所有的恩怨都随着沈逸寒的离去消逝。
望着立起的新碑,我在心里回答了沈逸寒的那个问题。
我会好好生活。
带着诺诺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而你,不配让我记得,也不配得到一丝原谅和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