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琳!你这个白眼狼!你敢直播?!”我妈冲上来就要抢手机。
我死死护住,镜头剧烈晃动,将她狰狞的表情和污秽的咒骂一并录了进去。
“你个死丫头片子!老娘生你养你容易吗?!”
“你弟弟还等着用钱呢!你就是个赔钱货!”
她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地传进了直播间。
“大家看清楚了,这就是我的亲生母亲,为了逼我去当擦边网红,给她儿子赚钱买鞋,撕了我的通知书,还要把我活活饿死!”
弹幕的风向瞬间逆转!
“卧槽!是真的!”
“这妈是魔鬼吗?快报警!”
“心疼小姑娘!”
“这种妈妈也配叫妈妈?”
“赔钱货?她女儿700分啊!”
培训师见势不妙,立刻挤了进来,脸上堆出职业化的假笑。
对着镜头摆手:”哎呀,误会,都是误会!琳琳这孩子跟家里闹别扭呢,我们在拍情景剧,测试直播效果呢!”
她想把一切定性为”炒作”。
林涛也在旁边配合:”对对对,我姐就是爱演戏,从小就这样!”
“姐,别闹了,赶紧关掉吧,一会儿妈该生气了。”
我冷笑一声,将镜头对准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情景剧?那这份《艺人霸王合同》也是情景剧的道具吗?”
我将那份要求我签下五年卖身契,违约金高达五百万的合同。
连同我妈刚刚按下的红手印,一起怼到了镜头前。
“十八岁,五年,五百万。老师,你管这个叫'闹着玩'?”
培训师的脸瞬间变了色。
“这…这个…”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直播间彻底引爆。观看人数从几千飙升到几万,十几万……
#我妈撕了我的北外通知书#这个话题,像病毒一样开始扩散。
林涛在旁边急得跳脚:”姐,你疯了吗?快关掉!”
“你这样搞,咱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为什么要关掉?”我转过镜头对准他。
“弟弟,你不是说当网红容易赚钱吗?我现在半小时赚的,比你预期的一个月还多。”
确实,短短半小时,打赏金额已经突破五万。
“主播太勇敢了!”
“支持你去北外!”
“这种家人不要也罢!”
我妈看到不断跳动的数字,眼神瞬间从愤怒变成了贪婪。
“宝贝们,我是琳琳的妈妈...”她突然凑近镜头,变脸比川剧还快。
“其实我也是为了孩子好,现在这个社会,女孩子读书有什么用?”
“还不如早点赚钱,给家里减轻负担。”
弹幕瞬间爆炸:
“这变脸绝了!”
“看见钱就不哭了?”
“这妈妈太可怕了!”
我知道,我赢了第一回合。
但我也知道,这仅仅是开始。真正的战争,在我关掉直播后才会打响。
06
直播结束后,我没有回家,而是用打赏的钱在附近开了个小旅馆。
当天晚上,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庆祝。
而是通过校友群,联系上了一位刚刚从政法大学毕业、正在为小律所打拼的学长陈浩。
电话接通,我只说了一句:
“学长,我想屠龙,但手里没剑。这五万块,是我的定金,也是我的全部身家。这个官司,你接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随即传来一个年轻而坚定的声音。
“接。让那些混蛋看看,读书人手里的笔,比他们的刀更锋利。”
第二天一早,#700分女孩被逼当网红#的话题冲上热搜第一。
但我没有时间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因为反击来得比我想象的更快,更狠。
上午十点,我的手机就被陌生电话打爆了。
“林琳小姐,我是《都市晚报》的记者,听说您直播是为了炒作…”
“林琳同学,我是您高中的同学王磊,您还记得我吗?我想说几句公道话…”
“林小姐,我是星辉传媒的公关总监,我们需要谈谈…”
我一个都没接。
我干脆关机,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但下午,网络风向开始悄悄变化。
一段”我妈哭诉”的视频突然出现在各大平台:
“我女儿从小就很有主见,有时候确实比较任性。”
“我只是想让她早点赚钱,减轻家里负担,没想到她会这样报复我…”
我妈在镜头前哭得梨花带雨,那演技比昨天对我动手时的凶狠模样判若两人。
紧接着,小雨的采访视频也出现了:
“琳琳从小就很有想法,这次可能是压力太大了。”
“她妈妈其实也是为了她好,只是方式不太对。”
看到这里,我差点把手机砸了。
这个曾经和我一起哭着说要考同一所大学的女孩,现在正在镜头前为我的仇人开脱。
更致命的是,有人扒出了我直播时收到的打赏金额,开始质疑我是在”利用网友同情心敛财”。
评论区的风向开始转变:
“现在的年轻人为了红什么都敢做。”
“五万块打赏,比很多人一年工资还多。”
“说不定是策划好的炒作。”
“这年头,连卖惨都能赚钱了。”
我坐在旅馆的床上,看着网上的舆论反转,心情复杂。
这就是现实,网络舆论就像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它就往哪边倒。
昨天还在为我打抱不平的网友,今天就开始质疑我的动机。
更要命的是,这时候北外也打来了电话。
“林琳同学,我是招生办的李老师。关于您的入学问题,学校需要重新评估一下。”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李老师,是因为网上的传言吗?”
“学校的声誉也很重要,希望您能理解。”
“如果您能澄清一下网上的传言,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们当然欢迎您来就读。”
放下电话,我差点绝望。
连北外都开始怀疑我了。
700分的成绩,撕破的录取通知书,流血的手臂,这些都不够证明我的清白吗?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林琳小姐,我是星辉传媒的法务总监王建,我们需要谈谈。”
我透过猫眼看了看,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外,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
身后还跟着两个拿着公文包的人,一看就不是善茬。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在心里冷笑。
来得正好,我正愁没机会收集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