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新贵周景深为他资助两年的替身买下私人海岛庆生,却拒绝给女儿心脏手术费。
我看着女儿在手术室死去,最后麻木的递给他一封离婚协议。
周景深却瞥见死亡报告,讥诮道:
"先天性心脏病?反正活不了几年,何必白费钱看,没了就没了。"
"别难过,薇薇怀的双胞胎下周就生了。"
"她比你懂事很多,答应生下孩子就过继给你,当然你还是周太太,不过每周家庭日她得来看望孩子。"
"周总说笑了,周太太的位置让她来吧,”我冷笑,“这出戏,我不奉陪了。"
1.
“孩子妈又拿孩子要钱了,见笑了。”
背景音里传来周景深笑着和宾客解释的话语。
紧接着娇柔的女声插进来:“景深,谁呀?”
我掐断电话,低价卖掉婆婆当初给我的祖传翡翠镯子。
然后我拿着钱,直奔医院缴费窗口。
走廊静悄悄的,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我扑过去。
医生沉默了一会儿,摘下口罩:“抱歉,耽误太久了,孩子的心跳已经停了。”
“什么意思?”
“孩子没撑到手术结束。”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钱、钱不是交了吗?”
“器官衰竭,不是钱能解决的。”
“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白大褂在眼前模糊成一片惨白。
心脏被狠狠攥住,碾碎。
我软着腿轻飘飘走进病房,明明几小时前女儿还在床上唱歌。
手机胡乱点开,我想证明什么,周景深的脸闯过镜头。
是生日直播。
周景深白衬衫领口沾着奶油渍。
林薇举着蛋糕刀娇笑:"景深哥输了游戏要认罚哦。"
他严重洁癖,别人碰他一下,他都要洗十几遍那个位置。
现在却任由那个女孩将奶油抹在他鼻尖。
有人笑着调侃:“深哥,你这可不像普通关系啊?”
"就是,以前碰你领带都要黑脸。"
林薇耳尖通红往后躲,周景深没说话,手臂一伸环住她腰肢。
“林小姐这脸,和周太太当年可真像啊。”
“说好的玩玩儿,你该不会真把替身当正主了吧?”
在场众人沉默下来,问话的那人已经醉醺醺地晕过去。
林薇的笑容僵了一瞬,她凑近镜头。
满屏弹幕中刷过一条:【周太太怎么没来?】
她眼眶瞬间红了:“可能,许姐还在为上次甜品的事生气吧?”
"景深哥,我明天去给许姐道歉吧?"
毫不意外,周景深冷笑了声。
“道什么歉?”
“她最近越来越不可理喻,吃醋赌气就扔掉东西?停卡是让她记住周家的钱不是用来撒泼的,让她好好反省。”
弹幕疯狂滚动:
【周总护短的样子好帅!】
【替身比正主识趣多了】
有人笑着打圆场:“哎呀,周总对林小姐这么好,周太太是该有点危机感了嘛,不过闹成这样,多伤和气。”
“老周,你这后院火势不小啊?嫂子这脾气……啧,以前没看出来。”
“唉,”不知谁又叹了口气,背景音嘈杂,“可惜了……”
这句“可惜”像把钝刀子,磨在人心上,没说可惜什么,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可惜这场婚姻,怕是走到头了。
呼吸像被掐住,胸口钝痛蔓延,眼前发黑。
心脏跳得发慌,耳边嗡嗡作响。
“妈妈。”
恍惚间听见女儿在喊我。
我猛地抬头。
病房空荡荡。
只有监护仪的长鸣在回响。
护士推门进来,看到我时愣了一下:“家属,请节哀,孩子遗体需要尽快处理。
我靠着冰冷的墙,没动。
护士很年轻,说话比较直接:“孩子爸爸呢?这种时候,他人呢?手术费都是你一个女人东拼西凑!现在孩子没了,天塌了也得立刻出来见一面!”
我回过神,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去。
站在冷风口,我抖着手拨通了记忆中的号码。
声音止不住地委屈:“妈,我错了。”
2.
我机械地一个人完成女儿的全部后事,骨灰定在三天后去取。
回到家已经凌晨,家里只亮了一盏灯,周景深坐在客厅,脸色阴沉。
看见我,他眉头拧紧:“为什么不参加薇薇的生日会?今天有多重要,你不知道?”
说完又压着情绪,递来一盒精致的草莓蛋糕:“她特意给你做的,别闹了,尝尝。”
我盯着蛋糕上鲜红的草莓,喉咙发紧。
我没动。
他语气不耐:“许栀,适可而止,薇薇都主动低头了你还要怎么样!”
“你知道她今天受了多大的委屈吗?为了讨好你,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你吃一口,还让我千万别生气,你看薇薇多懂事,你多大了……”
“我草莓过敏。”我打断他,眼泪不受控制地留下来,“会休克,会死。”
“你不知道?还是她知道,却故意送这个?”
他脸色微变,却仍强硬:“无心之失,你至于上纲上线?薇薇单纯,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我平静望着他,眼底布满血丝。
周景深一怔,数落的话哽在喉口。
“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资助她的原因吗?”
他也忘了,就像忘记我过敏。
周景深最初资助林薇,不仅是因为她模样像我二十岁的样子,他说看见她就像看见曾经吃苦的我们。
钱一笔笔打过去。
他去看她的次数却越来越多。
起初是顺路送点东西,后来是“顺路”接她下班。
他给林薇买包,送车,投资她开甜品店。
渐渐的,周景深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到了那个刻意模仿我旧日神采的年轻女孩身上。
他嫌我“变了”,说我不再是当初那个陪他吃路边摊的许栀。
再后来,他回我们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直到被我撞破。
他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赌咒发誓。
“是我喝醉了,把她当成了你……”
“栀栀,相信我,我只爱你!我马上解除资助,再也不见她了。”
结果,第二年开春就有了林薇怀孕的消息。
他毫不避讳地把她接进家门,霸占了主卧,把我赶去客卧。
周景深的表情瞬间变得难堪,像是被戳穿了什么,眼神躲闪。
“陈年旧事翻出来有意思?你非要揪着过去不放?”
"团团呢?发个烧而已,你打算在医院住到什么时候?"
我掏出死亡证明和离婚协议拍在茶几上。
"签了吧。
3.
他扫了一眼,突然笑出声:"许栀,你闹够没有?拿张假证明吓唬谁?"
"先天性心脏病?我周景深的种怎么可能有遗传病?再说那种小孩活不长,活着也是浪费钱。"
“行了,我知道你难过,但日子总得过,薇薇下周就生了,是双胞胎。”
"而且她答应生下孩子就过继给你,当然,你还是周太太,不过每周家庭日她得来看望孩子……"
“周景深!”我厉声打断他,身上的寒意几乎将血液冻结,“你还是不是人!”
"够了!"他突然提高音量,又猛地压低,"薇薇在睡觉,你小点声。"
"你要是缺钱就直说,何必咒自己女儿?"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竟是这样想的?
周景深转身往楼上走:
"孩子就是被你带坏的,整天装病逃避练琴。"
"明天去精神科看看,臆想症越来越严重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强忍着不适签下离婚协议。
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女儿的房间。
团团的东西不多,我带走了她最喜欢的兔子玩偶。
再出门,看见林薇站在客厅。
摆弄我的相框,那张我和团团的合照。
“谁准你碰我东西?”我一把夺过。
她笑得无辜:“许姐,别这么凶嘛,景深哥说这家里没有我不能碰的。”
她笑嘻嘻压低声音:“听说你女儿死了?一个病秧子,死了就死了呗,反正也活不长。”
我脑子“嗡”的一声,冲上去一把拽住她头发,狠狠砸向茶几。
玻璃碎裂,她尖叫着捂住额头,鲜血从指缝渗出。
"许栀!"
周景深冲下楼,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耳膜嗡嗡作响,嘴角渗出血腥味。
他搂住瑟瑟发抖的林薇,眼神阴鸷:"疯够了吗?"
林薇柔软的靠在他怀里啜泣:“景深哥,我只是问了问团团的情况……许姐可能太伤心了,我不怪她。”
周景深冷冷地盯着我,眼里没有一丝情意。
“薇薇要是有事,我们就离婚吧。”
说完,他抱起林薇出了门。
脸上火辣辣地疼,比不上心死的万分之一。
我抹掉嘴角的血,眼神空洞地扫过这个冰冷的“家”。
转身回房,行李箱摊开,只塞了证件和几件旧衣。
婚纱照从墙上扯下,玻璃碎裂,我踩过周景深微笑的脸。
院子里的向日葵是他求婚时种的,我疯狂的连根折断。
窗台他种栀子花早枯死了,花盆碎裂在地上。
还有茶几上那可笑的草莓蛋糕。
周景深大概忘记了,忘了当年那个捧着廉价蛋糕手足无措的青年,忘了是谁因他这份“心意”差点休克丧命,更忘了他在病床边哭红的眼和“永不碰草莓”的誓言。
如今他搂着送草莓蛋糕的姑娘,骂我无理取闹,停了我的卡 ,女儿也因此延误治疗死去。
我抓起盒子,连同那份虚假的承诺,狠狠砸进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我像个幽灵站在狼藉中。
看着这曾经付出一切打造的“家”,只剩讽刺。
他如今的风光,是用我的青春和家族继承权铺就的。
他第一桶金是我熬夜改的方案,第一个客户是我父亲的人脉。
为了陪周景深这个“穷小子”,我亲手签了放弃继承权的公证书,切断与家族的联系,忍受父亲的震怒。
他以为我是无依无靠的孤儿,曾那样“贴心”地许诺给我一个家。
手机屏幕亮起,母亲助理发来航班信息。
三天后,专机接我回国。
我轻笑。
这场戏,我不奉陪了。
4.
取回女儿骨灰那天,顺路去了医院。
林薇生下双胞胎后,周景深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知道,立即砸钱给了医院。
瞬间他们就成了医院里的红人。
我不用问病房号顺着一路红花指引找过去。
门虚掩着。
周景深抱着婴儿,背影温柔得刺眼
那一瞬间,我好像看见了几年前他初为人父的影子。
他看见我,愣了下。
“许栀?来得正好,看看孩子们,多像团团小时候。”
“等团团退烧出院了,让她来瞧瞧弟弟妹妹,小丫头肯定欢喜疯了。”
我冷笑着甩出离婚协议:"签字。"
周景深皱眉:“你又闹什么?”
林薇眼里涌上水汽:“景深哥,许姐,你们别吵架好不好?都怪我身体不争气,让景深哥担心了,我不该提团团的事,害你生气,可我真不是故意说她……我只是建议不要把孩子带的那么娇弱。”
“闭嘴。”我冷眼扫过去,“你插足别人家庭,挺着肚子上位,有什么脸问?”
周景深脸色骤变:“许栀!注意你的态度!”
“我什么态度?”我盯着他,“周景深,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养你和她的私生子?”
林薇眼泪瞬间掉下来:“许姐,都是我的错,求你别这样说孩子好不好?”
“那天的事真是意外。”
周景深立马心疼的递上纸巾。
“意外?”我嗤笑,“意外爬上我丈夫的床?意外怀孕?意外登堂入室把我赶去客卧?林薇,这时候就别想着立牌坊!破坏别人家庭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懂事’?现在装什么可怜!”
林薇被我毫不留情的拆穿钉在原地,脸色瞬间煞白。
眼泪又扑簌簌往下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许栀!”周景深怒吼,额角青筋暴跳,“嘴巴放干净点,薇薇还在坐月子,需要休息,受不得刺激!”
“那就签字。”
他表情一僵,随即恍然大悟:“又来了,为了离婚,你真是什么恶毒话都说得出口!”
“说过无数次了,我只爱你,你永远都是周太太,没有人能动摇你和团团的位置。”
又是这样。
“团团病的时候你在哪呢?”
周景深脸上闪过一抹心虚:“薇薇怀孕需要照顾……”
“你从来就没在意过她。”
我打断他,声音逐渐拔高:“团团真的是高烧吗?”
“你看过她吗?你知道她确诊先天性心脏病多久了吗?”
“一个月!短短一个月就要了我女儿的命!”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周景深脸色铁青,压低声音:"进来说。”
门一关,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许栀,你冷静一点好不好,不就是钱吗?不就是薇薇不小心说了几句让你不高兴的话吗?这些都是小事,用不着拿孩子开玩笑,闹到离婚!”
“小事?”
我对这个曾经许诺过一生的人简直失望透顶,愚蠢、及其自负。
“我女儿死了!死在等不到手术费的路上!死在你的薄情寡义和这个女人的恶毒心思里!你告诉我这是小事?”
我抓起桌上的离婚协议,用力摔在他胸口:“签!”
他脸色阴沉下来:“离了我,你拿什么活?抚养权你别想,周家的钱你也别想碰!”
荒谬得可笑。
“周景深,收起你那套自以为是的施舍,没有你,没有周家,我许栀照样活得下去!”
“好,好,你非要离是吧?行,我成全你。”
他龙飞凤舞签完名字,突然按住纸张:"你早就想离婚了吧?故意……"
我松了口气,抽走文件迅速离开。
"景深哥?"
身后林薇惊慌的喊声追着我飘出走廊。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看见周景深摇摇晃晃追出来,却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