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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密恋100天全文免费阅读更新第一章

时间:2021-01-07 23:27:13作者:雨微醺

这部叫做《陪你密恋100天》的小说是由雨微醺创作,里面的主角是薛文曜向晚晚,本文剧情设定不落俗,主角形象很吸引人,下面是《陪你密恋100天》第一章的内容介绍:(1)九月,姚市,夏末时节,下午两点半,气温:24℃,气压:1006.9hPa,相......

《陪你密恋100天》 第一章 在线阅读

(1)

九月,姚市,夏末时节,下午两点半,气温:24℃,气压:1006.9hPa,相对湿度:57%,预计20时后降水。

在姚市以昂贵房价而闻名的陵溪别墅山上,山腰处的某栋奶白色别墅墙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下,向晚晚把手机上的那条短信反复看了又看,瞄了眼腕表上的显示数据,满意地点了点头,把手机收进背包的同时又麻利地从中取出手套和眼镜等一应需要的东西。

别墅是环形式围墙,高约2.5米,左边45度方向有监控,只有右边有大概30度夹角左右的监控空隙盲点,要利用这一个盲点进入墙内的花园不被发现,是一种挑战,不过对于自己的身手,向晚晚还是颇为自信的。

墨镜、手套、兜帽全部上阵,扶墙跃起,借助旁边的树枝翻入别墅墙内,成功躲避了监控。

这是一栋很欧式化的别墅,英伦牛津风格,落地窗外有休息的露台和草地,草面和绿植修葺得很整齐。穿越草坪,到落地玻璃门外,左右四顾在确定没人后,向晚晚掏出一根细铁丝撬开了门,成功进入室内。

“看样子还真是挺有钱的。”向晚晚进屋,漫不经心地打量屋内的设施,戴着手套的手顺势在沙发上摸了摸,但却又没有过多地停留,认准了卧室的方向,径直上了二楼。

在二楼的书房内,向晚晚一眼便看到了那只印着某知名食府专用字样的手提袋,小跑过去打开,发现里面装着一只盒子,她欣然收起,再从自己背后的背包里取出一只一模一样的袋子准备放回去。

但是,向晚晚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了一个声音,是开门声!她感觉心朝嗓子眼一提,之前的漫不经心一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警惕,难道是屋子的主人回来了?

伏在卧室的门后,拉开门缝朝外看,向晚晚果然看到客厅下面有人进来,是个男子,微低着头正进门换鞋,黑色西装外套在一楼被脱掉,里面是一件颇具质感的白色衬衣和紫红色领带。

男子一边上楼一边拉解着领带,抽下领带后又开始一颗颗地解衬衣的扣子,等到他上到二楼,来到卧室门外时,衬衫的扣子已经被解到只余下最后一颗,半露出了光洁的胸口胸肌和衬衫下若隐若现的腰腹肌理。

男子伸手推门,向晚晚赶紧松开门,后退着紧贴到门后的墙面上屏住呼吸。好在来人似乎很疲惫,进门后自顾的朝右边浴室方向走去,顺手脱了身上的衬衣,根本没有察觉到门后有异样。

衬衣被随手扔到床上,男子的后背全裸,虽然看不到正面,但从背部的线条来看,这是个身材极好的男人,身形颇高,肩宽腰紧,背后蝴蝶骨的位置有一道灰褐色的伤疤,大概有一支筷子的长度,向左下延伸。

在向晚晚打量这个裸露的后背时,男子开始解裤腰,向晚晚的第一反应是朝左侧偏过头把眼睛闭上,但一秒钟之后又觉得自己为什么要闭眼?随即坦然地转过头,怀着一种看戏的心态,双手环胸靠在门后的墙上继续欣赏男子的动作。

但是,就在向晚晚期待着接下来要有更香艳的场面时,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来了,手机!

刚才被连同衬衫一起丢在床上的手机,此时铃声大作,男子解着裤腰的手停下来,侧身弯腰伸出胳膊去拿手机,但是男子的手在离手机约有数公分的位置停下来,目光落到卧室门口的方向,停住!

一秒,两秒,三秒……足足有约3秒钟的四目相交的对视,向晚晚看着男子,男子看着向晚晚,相顾无言。

真帅,这眉眼这脸型,再配上绝佳的身材,难道不小心就闯进了男模的香闺?向晚晚在心里问自己。

向晚晚以为男子会大叫,或者立刻指着自己,惊慌地问“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之类的。可接下来意外的是,男子显得十分平静,甚至是极为淡定地拿起手机,看也不多看向晚晚一眼。

“什么时候来的,这身打扮是想玩FBI装特工?我说过今天这里不欢迎客人,你走吧。”

和这个人所表现的淡定平静一样,他的声音也异常地平静,按了手机的拒听键后丢回床上转身边解着裤子边进了浴室,而对于向晚晚根本没有多看半眼。

这下,轮到向晚晚蒙了,这位俊朗男子难道是瞎的?可这屋子里也没有别人,刚才的话确实是对自己说的。向晚晚挠挠头,疑惑地从门后走出来,转身拉开卧室的门打算离开,就见浴室门“哗”的一声被拉开,方才进去的男子赤裸着上身快步走了出来。

头发湿了,依稀还可以看到上面白色的洗发露泡沫,全身半湿,上身光着,腰间围着白色的浴巾,赤脚站在门口看着向晚晚惊讶而不解。

好嘛,向晚晚是看出来,感情这人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屋里来了她这个不速之客。

“你是谁?”男子厉声发问。

“那个……哈哈哈……我要是说,我是出门打酱油,走错了地方,你信不信?”向晚晚指了指门口,厚着脸皮尴尬地笑出声。

男子自然不信,也不多说话,径直朝向晚晚走来,伸着胳膊就要来捉向晚晚。

向晚晚退后两步,不由自主地做出本能反应,在被人制住之前迅速抬腿、扣腕、反扭外加一个膝盖顶压,男子被她利落地反制住,将胳膊扭到身后。

“你最好别反抗,否则胳膊会脱臼的。”向晚晚压着他提醒。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在我家,想偷什么?”男子极为不爽地质问,同时试图抽出被向晚晚扭住的胳膊。

“我没拿你这儿的东西,我只是来取回我的东西。好了,我们先做个约定,我放开你,你放我走,可不可以?”

男子挣扎了一下,没有说话,向晚晚就当他是默认了,松开了男子的胳膊,自己退后两步。

果然,这男子下一秒钟就是再次对着向晚晚伸手来抓,向晚晚一翻白眼,说:“你还真是非要我下狠手,那就别怪我不手软了。”

向晚晚再次出手扣住男子的手腕,却没想到的是,男子这次竟然像是撒泼一样,不管不顾地死死扯住她,接下来就是两个人一齐重心不稳朝后摔下去。

不痛,原来没摔在地上,而是床上。

向晚晚抬起头,就发现自己的鼻尖与那个男子的鼻尖抵在一起,四目交汇,面对面,脸对脸,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的毛孔,从对方的瞳孔里看到自己惊慌的脸,鼻宇间充斥着一股男士洗发露的香气。

近距离地沉默了两秒钟,与自己脸对脸的英俊男子忽然笑了,那双眼尾上挑,眼眸深邃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随后他竟然索性将胳膊朝脖子后面一垫,摆了个悠闲而散慢的姿态,笑道:“小姐,原来你不是要偷我家里的东西,而是要偷我。其实完全不用,你的身材不错,脸蛋也不错,虽然大眼睛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你的嘴唇很性感,所以我很乐意配合。”

“色狼。”向晚晚咒骂了一句。

“小姐现在是你压着我,在占我便宜,我没说你是色狼,你倒还反咬一口。”

经此一说,向晚晚再朝下看,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压在了赤裸男子的身上。天雷滚滚,狂风呼啸,向晚晚的脑袋里是轰轰一片乱响,这是要闹哪出,这又是什么发展走向?

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向晚晚麻利地要起身,但是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刚起身的时候,男子娴熟地一伸手将她的腰揽住,将她重新拉了回去,转而在床上一翻滚,这次是直接把她压到了身下。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你叫什么名字?既然上了我薛文曜的床,就没那么容易直接走掉。”

“是吗?你确定你要这样把我留下来?”向晚晚斜睨着眼前的人,忽然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一脸玩味地看着他,慢慢将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再顺着肩膀一路轻轻地朝下滑动。

薛文曜得意地微微一挑眉,表示是的。

“好吧,那可就是你自找的。”向晚晚说着,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起来,抓住薛文曜的胳膊向后用力一掰再狠狠用力一拉,只听得一声“咔嚓”脆响,在薛文曜还来不及叫痛的时候,他的脖子后颈处已经被向晚晚狠狠斩了一下,他当即眼珠一翻,昏了过去。

“唉,人在做,天在看,人要作死,天也救不了你,就别怪姑奶奶我了。”向晚晚推开压在身上的人,拍拍手从床上跳下来,麻利地整了整衣裳,最后看了一眼赤着上半身躺在床上昏过去的人,伸手将被子朝他身上一盖,出门离开。

二十四个小时前。

周六,尽管姚市下着大暴雨,但向晚晚还是早早出门,先去影楼取修复裹塑的老照片,然后再赶到姚市颇有名气的京安食府,作为一个兼职钟点工,她在这里已经有一年的职业生涯,向来准时又勤快。

领班告诉她,今天有雨,所以不用去街上发传单,坐在室内给食府的VIP客户寄送周年庆点心礼物就行了,填单、包装、寄送,可比站在街上发传单轻松容易。

发现自己的背包进了水,她急忙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取出来,一堆零碎的东西和早上从影楼取回的照片。好在那些照片她用防水密封袋仔细收好了,才没被雨水打湿。零散堆放似乎不太好,向晚晚就随手找了个空食盒放进去搁到一边,拿着湿透的背包进了洗手间,费力拧干后又用烘手机烘了很长时间,等她忙完出来后,才惊觉食盒不见了。

糟了,估计是某位送货员同事误把装有她私人物品的食盒拿走了,她赶紧去柜台查询送货信息,第一时间联系了送货员,可对方告诉她,东西已派送到客户府上。向晚晚拿着本应送出去的食盒找到那处地址,却只看到一辆高档商务车扬尘而去,随后佣人出门,在向晚晚询问过后得知这家的主人是去外地出差,归期未定。

正要下班的佣人阿姨拒绝了帮向晚晚换回食盒的请求后锁门离开,向晚晚怀抱着食盒哭的心都有了,自己的钱包、银行卡、工作证件全在里面,等到屋主出差回来,得要什么时候?周一自己还得上班呢。

向晚晚在这所别墅外守了一晚,屋主到底是没有回来,无奈之下,故事如开头一般发生了,向晚晚于迫不得已中出此下策,偷偷潜入屋内,想换回自己的物品,却不料恰逢屋主归来。

佣人阿姨,说好的归期未定呢,这明明才一天的功夫,人就回来了,您倒是早说,我也不至于如此冒险了。

(2)

六点半,姚市人民路上的一家火锅店里,表姐洛阳听着向晚晚讲述今天的遭遇,向来优雅有气质的律政佳人也忍不住笑得前俯后仰。

“你真的被人压在床上调戏了?”洛阳用筷子指着向晚晚,问完之后继续笑得不能自抑,而店里所有人在看向晚晚时都透露出了各种暧昧,以及那种“我们都懂”的别具意味的目光。

“表姐,既然你也听了我的悲惨遭遇,还笑得这么开心,那就当我给你做笑料可怜可怜我,这个月就别收我房租了吧。”向晚晚眨了眨看似天真的大眼睛。

立刻,洛阳止住笑意,眼神一变,伸手就将向晚晚的背包扯过去,娴熟地翻出她的钱夹,将装着钱的信封抽走放进自己包里,说:“一码归一码,我是你表姐,但也是你的房东,亲姐妹明算账。”

“我有你这种表姐,我真是……”

“真是什么?”洛阳眼睑微眯,给予警告。

向晚晚可不想得罪表姐和自己较劲儿,赶紧识趣儿地一改脸色,堆着笑脸一拍手掌,说:“我真是太幸福了,有表姐你温暖阳光般的照拂,我太幸福了,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

“嗯,知道就好,快吃吧。”洛阳满意地笑了,夹起锅里的牛肉放到向晚晚的碗里当是打赏,又提醒说:“你现在算是半个实习公务人员,还是要小心些,以后别这样莽撞了。”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小心的。”向晚晚点点头。

十一点,回到家,在卧室的床边坐下,抽出一只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些零散的旧东西,一只望远镜,一些旧的书信,一个泛旧的笔记本,向晚晚从背包里抽出那个食盒,打开盖子,看到里面一堆零零散散的东西都在,从里面拿出用防水密封袋装着的印有影楼名称的小纸袋。

在袋子的封面上摩娑了几下,她抽出了里面的一张照片,但在抽到一半时又放弃了,重新放回去,夹在那本泛旧的笔记本内,将盒子盖好放回床底,上床睡觉,一天结束,期待明天新的一天。

薛文曜依稀听到有手机铃声一直在响,可他就是昏昏地睡着醒不来,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刺耳,而且一直持续不断,他才终于醒来。

四周是黑的,手机在旁边的床上一直响动,透过屏幕的光可以辨认出是自己的卧室,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半被子,另一半被他压在身下。

“怎么一直都不接电话。”伸手接起手机,传来大哥薛青朝的声音,极具磁性的男低音,浑厚、沉稳,一如他内敛的个性。

“睡着了。”薛文曜慵懒地解释道。

“从下午一直到刚才,六个小时,秘书每隔一个小时打一次,你一直没有接。”薛青朝的声音透着不满。

“那就是我一直睡着了。”

“你这又是在置什么气。”薛青朝有些无奈地轻叹了一声。

“我没有。”薛文曜从床上坐起来,立刻发现头很疼,脖子也疼。

“算了,不管你这些了,反正现在这个时候家宴已经散了。你听起来有些不舒服,是病了吗。”

“没有,就是……”薛文曜揉着脖子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话说到一半,脑中闪过当天下午那个把自己两次制伏,压在床上,最后把自己打昏的丫头。

“就是什么?”

“就是被个丫头给打了。”薛文曜没好气地说道。

“什么?你被女人打了?”薛青朝意外地提高了一些音量,显然这个答案让他非常震惊。

“对,我被打了,然后……”薛文曜边说着,边龇着牙从床上起来,走到墙边打算开灯,却发觉自己的右手胳膊像是不受自己支配,完全使不上力。意识到不对劲,他就将手机夹在肩头,空出手来用左手拉了拉右手胳膊,只见那只胳膊像个自由下垂的木棍一样,来回地自由摆动了两下,薛文曜一脸震惊,像是见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

“文曜,你怎么了,二弟,喂……喂……”薛青朝听到手机里长久的沉默,不由得担心起来。

“然后她还卸了我的胳膊!她打了我,然后卸了我的胳膊!”薛文曜痛得拧紧了眉头,不禁一哆嗦,手机掉到床上,心里更是气得要背过气去。

“天杀的,那个丫头片子,如果再让我遇到你,我非把你做成鞋垫来踩在脚底下!”薛文曜咬牙切齿地咆哮道。

凌晨时分,姚市最大的私立医院祥安医院的骨科楼道里坐着一个只穿了件浴袍,一头乱发的英俊年轻人,胳膊悬着肩肋固定带,旁边站着一身灰色西装的男士,看起来比坐着的那位大上几岁,眉眼间有些相似,只是这个人相比之下更显沉稳,是属于那种具有成熟魅力气质的男士。

坐着的那位,自然就是薛文曜,站着的是薛文曜的大哥,也是薛氏集团的运营总裁薛青朝,薛氏集团董事长的大公子。

原本薛青朝在结束今天在薛园的家宴后打算飞去外地出差,却在去机场的路上听闻弟弟被人卸了胳膊,于是就又让司机改了道,匆匆赶去弟弟的别墅,把人送到医院。

“医生说了,就是脱臼,接上了再休养两天就没事了。”薛青朝开口安抚道。

“什么叫没事,我疼死了。”薛文曜抬头,没好气地反驳,心中十分火大。

“这能怪谁,别人一个姑娘家要对你下这样的狠手,足见你对人家姑娘也没客气,都说了让你别拈花惹草的欠风流账,你偏不信,这次是人家卸你一只胳膊,你还能打电话给我,下次遇到更厉害的,也许我接到的电话就是警局的了。”薛青朝压抑笑意。

“唉,我说薛青朝,你是不是我亲哥,有你这么诅咒你弟弟的吗,接警局的电话,你是诅咒我被人杀了,你去认尸吗?”薛文曜极为不满地抗议。

“你个家伙,还真是嘴巴够坏的,我是说去警局给你交保,谁知道你哪天会不会被卷进什么淫秽活动被扣住。”薛青朝没好气地一拍薛文曜的肩,疼得他又是一龇牙。

“我这次真是冤枉,那丫头我真没动半指头,我都不认识她,不知道是谁。”

“不稀奇,你身边那些女人,你能记住名字的没几个。不认识?不认识你能对着一姑娘把衣服脱了?”薛青朝说着,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就附下一点儿身子,压低了声音又接着说,“连内裤都没穿。”

“我洗澡呀。”

“一个姑娘在你屋里,你去洗澡,这有区别吗?”薛青朝用谴责的眼神瞪着弟弟。

“我是解释不清了。”薛文曜真是憋屈死了,看来现在有几张嘴也说不清了,索性不再解释,闭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才抑制住心里的那种愤愤不平的爆发欲望。

“总之,今天我才是受害者。”薛文曜平静地做出最后的辩驳。

秘书打来电话,催促薛青朝的行程,他抬腕看了看表,无意与薛文曜多争论,表示自己要走了。

“你去哪,我是病人,我还在这儿。”

“出差。”

“那我怎么办?”

“自己看着办。”薛青朝拍拍薛文曜的肩,转身离开。

凌晨两点,姚市的马路上,一身睡衣的薛文曜坐在一辆奔驰车的副驾上,旁边开车的是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年轻人,穿着一套居家的亚麻上衣,棉制的长裤,显然是匆匆被人叫出来的。

开着车,年轻人总忍不住偷偷用目光去扫旁边挂着胳膊,一头乱发,穿着睡衣的人,那脸色真是比别人欠了他几个亿还要臭,年轻人想笑,但又极力忍着,可又实在忍不住,以至于总不时地发出奇怪的压抑的笑声。

“苏振珂,你信不信你再这样看我,我明天就炒了你。”薛文曜没好气地恐吓道。

“吓谁呢,我是你的合作伙伴,是公司股东,不是你的员工。”苏振珂显然不买账。

“那我就联合其他股东,一起挤垮你,把你的股权全部纳入掌中,要你破产,把你赶出公司。”薛文曜继续威胁。

“拜托,曜振建筑设计公司的股东就只有你和我,你去拉谁来击垮我?再说,你把我这个唯一能在凌晨丢下一切事情去医院接你的好合作伙伴好兄弟踢走,你会后悔终生的。”

“今天我真是感受到了全世界的恶意。”薛文曜长叹一口气,淡淡地白了一眼苏振珂,拉紧身上的睡衣,侧转过身子靠在座位上背对苏振珂,再不说话。

(3)

上午八点,向晚晚准时到大队报道,换好衣服,习惯性地擦了擦警徽,然后跟着队里的前辈一起准备去出勤。

“小晚呀,来队里也有半个月了,一切都还习惯吗?”出门时遇到副队长笑着询问。

“好,都好,全仰仗英明神武的副队您照顾了。”向晚晚笑弯了一双杏仁眼甜甜地回答。

副队长上了些年纪,最爱听这些无伤风雅的好听话,立刻高兴地笑着点了点头,拍拍向晚晚的肩膀,满意地负着手走了。

今天和老警员一起负责人民路四周的几条街,赶上周一,是上下班高峰期,果然不出所料,从人民路通到景汇路直到后面连着高架桥的地方全都塞得水泄不通。

“今天又有得罪受了。”老警员苦着脸感叹,与向晚晚说了几句安排,自己在路口的位置负责引导车流,让她去沿路排查滞留因素,尽可能疏通拥堵路线。

从十字路口一路到街尾,向晚晚顺利地解决了几个交通疏导问题,在靠近街尾的一家咖啡厅外,看到一辆白色的宝马停在路边,车上没人却占着车道,以至于过往车辆都得缓慢地避让。

“这是谁的车?”向晚晚站在车边询问。

“你好,这是我们一位客人的,他待会儿就下来。”一个侍应生模样的年轻男生匆匆从咖啡厅里跑出来应答。

“赶紧把车开走,这里不能停车,已经占道了。”向晚晚给出结论。

“他稍后就……”侍应生忙着辩解。

“没有稍后,就现在,马上。”向晚晚态度坚决,不容争辩。

“我们没有钥匙……”侍应生一脸为难。

“那你着急什么,是车主的问题,不是你的。我也不为难你,你上去跟车主说一声,让他现在马上下来把车移开,我就不开单了。”

“好吧,我试试。”侍应生转身回店里,准备去通知车主。

Secret咖啡厅二楼,大红色的半圆形沙发摆在落地窗户边,半圆中央放着白色圆形的小桌子,像是半个括号中间放了一个小圆。

薛文曜一身浅色休闲西装,靠坐在红色的沙发的一边,面前摆着咖啡,脖子上依旧挂着用来托起手臂的肩肋固定带,用未受伤的左手审阅着一份文件,眉头微蹙着,时不时地拿笔圈画两下,神情专注。

对面坐着苏振珂,西装革履的正装打扮,手里也拿着一份文件时不时圈改几下,却总时不时地抬头看对面认真工作的人,像是在寻思什么,导致他有些走神。

“要不你还是回去休养吧,这里的事情我能处理。”苏振珂试探地说道。

“没事,继续吧。”薛文曜一只手拿起另一份文件翻开。

“你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工作吗?”苏振珂有些怀疑道。

“为什么没有?”薛文曜冲苏振珂挑挑眉。

“你是谁,薛文曜,被个女人打了,受到了这么严重的伤害,你能咽得下这口气?”苏振珂依循这位事业搭档一贯的性情,提出质疑。

“So?”薛文曜一副不以为然的腔调。

“So,你难道不应该觉得找到真凶,替自己报仇更重要吗?一定要把那个丫头找到,把她做成鞋垫踩在脚下。”多年的老友,让苏振珂对这位搭档了如指掌。

“她卸了我的胳膊,又不是你的,你的胳膊能用,所以你不用着急。相比之下,我觉得这个城景小区的设计合同更重要,一定要审清楚了,不能让对方钻空子占便宜。那个关于二次修改设计造成的费用的附属条件,生成费用支付方式一定要写清让他们出至少50%。”薛文曜一脸精明地拨动他的生意经算盘。

“真是掉钱眼里了,钱钱钱,你就和钱早点儿结婚吧。”苏振珂啧啧几声调侃。

“嗯,和钱结婚不错,值得考虑。”薛文曜装作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后点头。

“这人没救了。”苏振珂低叹一声,低下头继续审阅合同。

一位侍应生踱步上前,礼貌地走到两个人旁边,说道:“抱歉,打扰一下,薛先生,能不能麻烦您下楼一趟?”

“什么事?”薛文曜头也没抬,仍然盯着手中的文件。

“您的车子停在路边占了车道,交警过来了,要您移一下,否则就开罚单了。”侍应生解释道。

“我胳膊不方便,进出车库太麻烦了,就在路边停一会儿我就要走了。”薛文曜口气平和却透着威仪,明显不愿再做交谈。

“好的。”侍应生不敢得罪这位店里的VIP贵宾,唯有下楼去跟交警协调。

一分钟后,侍应生小跑着回来,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位交警说了,三分钟之内让您下去移车,否则就要开罚单了。”

坐在对面的苏振珂在听完这段话后感觉自己的右眼皮跳了一下,将目光投向薛文曜,却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只继续低头审批合同,淡淡地说:“不移,让她开。”

“时间不早了,我得去公司看看,你胳膊不行就别开车,叫你的秘书来接或者叫个代驾,打车也行,公司这几天也不用来了,我会接手你手上的案子。”苏振珂替薛文曜作出安排。

“嗯。”薛文曜应了一声,并没有抬头,苏振珂依据自己以往的经历判断,预料有一场风暴要来,他现在走人是最安全明智的选择,也不再客套,果断提着公文包起身离开。

又是一分钟后,侍应生再次上楼,脸都苦绿了,说道:“薛先生,交警的罚单已经开了,还是要您下去移车,否则就要扣车叫人拖走。”

薛文曜手下的笔在纸上一停,有一秒的停顿,终于缓缓抬起了头,似笑非笑地动了动唇,说:“是吗?”

侍应生感觉自己的右眼皮迅速跳了两下,小心地询问:“薛先生,要不要联系大队那边的领导,把这个人领走?看样子她就是个实习的,不认得你的车。”

明明是件应该生气的事,薛文曜却不气反而微微上扬了些唇线,优雅缓慢地放下了手里的笔,说:“不用,既然她这么坚持,那我就下去看看,到底是哪个队的交警这么有胆。”

马路边,向晚晚的耐心也是到了极点,开了罚单,抄了牌子都不肯移车,这个车主脸皮着实够厚。

“你这个小交警,脸皮还真是厚,都说了一会儿就走,罚单也开了,还没完没了地找事。”薛文曜走出来,声音悠长而懒散地先发制人。

“同志,这里是车流通道,不能停车。”向晚晚摆出专业姿态。

“我知道不能停,你不是也开罚单了吗。”薛文曜用两指把夹在挡风玻璃上的罚单抽下来,看到上面写着向晚晚这个名字,不由轻挑地勾了勾唇角。

“原来还是个女的,你一个女人,这么死板厚脸皮,好意思吗?”薛文曜挖苦道。

对于这种不服从规定的车主向晚晚从前也遇到过,甚至也见过大吵大闹的,所以极为淡定,边做着记录边说:“罚单收好,记得去缴费,车子开走,否则我就叫……”

向晚晚公事公办地收起抄好车牌记录的本子,却在抬起头看到面前的人之后戛然而止,嘴维持半张着说话的姿势僵止,到嘴边的话生生变成了无声。

而薛文曜也一样,也在向晚晚抬起头时愣了半秒,一眼认出了眼前的人,居然是她。

“是你……”薛文曜眉头微动,唇际微扬,一丝狡黠自眼内闪过。

“先生,罚单我撤掉,你赶紧把车开走,我就不抄你的牌子了。”向晚晚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应,握紧了手里的单子,转身就要跑。

但是,薛文曜这次反应的异常之快,尽管只有一只手能自由活动,也立刻一巴掌撑到了车顶上,在向晚晚跑开之前,发出啪的一声重响,再用另一半的身子,围成一个三角形的圈禁范围,把向晚晚逼得后背靠在车门上不能动弹。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还记得我吗?”薛文曜看着向晚晚,逼近了些,眼角微微眯了一下,沉缓地问出这句话。

“我现在是警察,你……你注意些,快让开。”向晚晚缩着身子,后背紧贴着车门,试图推开面前的人,却发现这人是全力严防,让她根本没法脱身。

“如果不呢,是不是你要再把我打昏一次?”薛文曜笑了笑,捻起向晚晚身上的警徽看了看,说:“原来还是警务人员,警务人员私闯民宅,打昏屋主后逃逸,知法犯法,可是要罪加一等的。”

“先生,这件事情有些误会,我可以解释,不过你这样的举动我可以告你妨碍公务。”向晚晚故作严厉,期望能吓退对方。

“是吗,那你去告我,法官肯定要问,我为什么平白无故就要妨碍你的公务,嗯?你说呢?”薛文曜得意地斜勾起唇角,露出阴阴的笑,撑在车门上的手轻轻拍了几下以示自己现在的胜利。

狭路相逢,真是栽了!向晚晚在心里哀呼一声,看样子这个人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要来,向晚晚在心里念着这几句话,做了个深呼吸后勇敢地抬起目光直接迎视薛文曜:“好吧,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把我打昏,把我的胳膊也扯脱臼,还回来吗?”

“看来你现在还不肯低头认错。”薛文曜嘲弄地看着她。

“因为你现在根本就没打算原谅我,如果你肯放我走,我会在合适的时候解释,道歉也可以。”向晚晚近乎哀求。

“如果不呢?”薛文曜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那就免了。”向晚晚弯唇一笑,狠狠用力朝挡在自己面前的胳膊用力一推,撒腿就跑。

“还想跑。”薛文曜也反应够快,伸手就抓住了向晚晚的右手腕。

下一秒,在警校学习过防身格斗术的向晚晚就在这时候做出了机体本能反应,她的身体习惯性地做出了一系列反击动作,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对于薛文曜,可以直接用悲惨两个字来形容。

“咔嚓!”一声脆响,让两个人的动作都在那一瞬间停下来。向晚晚的手指扣在薛文曜的手腕脉门上,他的胳膊被扭放在背后,腰身被迫压弯低下头。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肯定不是自己受伤的声音,向晚晚迅速确认了这一点,然后她开始意识到可能出现的一个很糟糕的情况,慢慢松开扣在薛文曜手腕和胳膊上的手,退后两步。

薛文曜慢慢站直身子,自己方才被向晚晚扭到背后的胳膊也垂了下来,见到那熟悉的自由下垂的状态,他再次微微睁大了眼睛。

脱臼,这熟悉的脱臼,这可恶的脱臼!继右臂脱臼后,现在这一刻,他的左臂也脱臼了。那能吃饭能穿衣能写字的胳膊,那仅剩的一只还健康的胳膊。

“我的胳膊……”薛文曜没有大叫,倒像是受过重大打击后的极度平静,一字一顿地念出这句话,缓缓看向对面的向晚晚。

“那个……你……你冷静点儿。”向晚晚基本可以确定自己又闯祸了,赔着笑脸,露出狐狸一般的狡黠笑容,还故作可爱地眨了眨眼睛。

“要不我帮你接上。”向晚晚试探地上前要去扶那只胳膊。

“走开,离我远点儿!”薛文曜低沉而缓慢地发出警告,似乎强压着心头就要喷薄而出的熊熊怒火。

交警和车主的纠缠引来路人的围观,众人开始指指点点,向晚晚觉得这件事情越闹大对自己越不利,左右审视了一下想了想,也没别的办法了,一伸手对着薛文曜说:“车钥匙给我。”

薛文曜看着她伸过来的手,狠狠瞪了她一眼,侧过头去不语,以沉默表示了不屑和拒绝。

“快点儿,我送你去医院。”向晚晚急切地催促道。

“你以为我会在你两次卸了我的胳膊后还相信你?”薛文曜没好气地回应。

向晚晚翻了个白眼,心知对方必然已经是吃硬不吃软,和自己杠上了,上下一扫他身上的衣服,也懒得再多废口舌,上前就去掀开薛文曜的西装外套。

“你干什么,不许碰我。”薛文曜似受到了惊吓,下意识地后退躲避。

“谁要碰你,你想多了,送我都不要。”向晚晚甩了个白眼给薛文曜,掀开他的西装一侧,果然在胸口的衬衣口袋里拿到了车钥匙。

打开车门,向晚晚偏了偏头,说:“上车。”

“我才不要假好心。还有,不许你碰我家劳拉。”薛文曜不悦地警告。

“劳拉,哦……原来这车叫劳拉,挺不错的。”向晚晚微抬起下巴,在白色的宝马车顶上拍了两下,得意地挑了挑眉,那意思是我现在就碰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把手放下来,不许拍。”薛文曜着急地指责着,奈何他现在两只胳膊都不能用,也只能看着干着急。

“你废话真多,再说一遍,上车。”向晚晚厉声道。

“不上!”薛文曜又白了向晚晚一眼,并没有动,向晚晚最后的耐心也用完了,翻着白眼一瞟天空,说:“好,这可是你逼我的。”

向晚晚从车边一步步朝薛文曜走过来,薛文曜下意识地一步步后退,可最后向晚晚还是走到了薛文曜面前。

“你难道想暴力执法?”薛文曜冷笑。

向晚晚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薛文曜的问题,只是避开了他两只已经受伤的胳膊,径直朝他的腰间一揽,用力一勾,以一个极为暧昧的姿势揽住了薛文曜的腰,把他整个身体控制住。

围观的路人都在那一刻睁大了眼睛,薛文曜惊讶之余则眯着双眼探究地看着身畔的佳人,唯有向晚晚依旧淡定,坦然地揽着薛文曜的腰,强制性把他带到了车边,拉开车门。

“先生,请吧。”薛文曜在极度不情愿中,还是被向晚晚塞进了车里。

陪你密恋100天

陪你密恋100天

作者:雨微醺类型:言情状态:已完结

薛文曜是视感情如儿戏的翩翩贵公子,潇洒自负,精明世故。向晚晚是固守暗恋情愫的草根打工妹,成长艰辛,韧劲十足。出于各自私心,两人达成一份为期100天的假结婚协议,开始秘密的“婚姻”生活。向晚晚天不怕地不怕,静若处子,动若“疯”兔,当街追小偷,徒手拍蟑螂,打拳法求和认错,替薛文曜招标客户的别墅换水管等一系列啼笑皆非的行径,一再刷新薛文曜对女性认知,居然不由自主想要靠近她……没想到互相斗气较劲的俩人都背负着一段令人唏嘘的往事——难以愈合的父子心结,被谎言粉饰掩埋的隐痛家事,曾让他们一度受伤逃离,却在相处中彼此治愈。然而,解约期限紧随而至,他不得不放手让她离开。不过这一次,恢复单身的薛文曜誓要追回真爱,他最终能如愿以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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