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的男闺蜜给她戴狗牌,我选择联姻总司令》 第2章 在线阅读
我能清晰地听见身边传来的抽气声。
温荔和江述北的脸,在屏幕光线的映照下,一点点褪去血色,变得像纸一样惨白。
池苒这才转过身。
她迈开长腿,一步步走到我面前,皮靴踏在水泥地上,每一下都敲击在温荔和江述北的心脏上。
她没有看那两个人,只是伸出手,亲自解开了警卫对我的钳制。
带着体温的军装外套落在我身上,隔绝了污泥的冰冷和潮湿。
然后,她扣住我的手腕,不容分说地将我带离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自始至终,没有给身后那对男女一个多余的字。
她把我拖进一个无人的角落,身体猛地将我抵在冰凉的墙壁上。
属于她的气息将我笼罩。
“我不同意。”
她漂亮的眼睛闪烁着愤怒的光,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危险的滚烫。
“我池苒的未婚夫,被他们这样踩在泥里,一句分手就算了?”
一股灼人的怒气从她身上传来。
“你父亲让我照顾你,不是让你来军营里受气的!”
我脑中那根紧绷的弦,在这一刻彻底断裂。
原来,她之前的冷漠,那句“按最高条例处理”,都是铺垫。
是为了此刻,能名正言顺地将那两个人钉死。
她松开我,从口袋里拿出一瓶消毒喷雾,在我面前蹲下。
她小心翼翼地卷起我的裤腿,露出那些被碎石划破的伤口。
冰凉的药液喷洒在皮肤上,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她的动作很笨拙,甚至有些僵硬,力道却轻得不可思议。
“疼吗?”她问,声音里那股骇人的怒意褪去,只剩下闷闷的心疼。
我摇了摇头。
嘴上说着不疼,手指却不受控制地蜷进掌心,越收越紧。
三年的感情,三年的付出,到头来只换来一场精心设计的羞辱和践踏。
那些被强行压抑的委屈、愤怒和不甘,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冲垮了我所有的伪装。
06
温荔和江述北被两名警卫分别架着,拖离了禁闭室。
他们的挣扎和叫骂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又很快被厚重的铁门隔绝。
池苒领着我去了她的办公室。
空间不大,但异常整洁,空气里有淡淡的铃兰花香。
她让我在一张皮质沙发上坐下,自己则转身去打了通电话。
很快,一名医务兵提着药箱进来,动作麻利地帮我处理手腕和膝盖上的擦伤。
酒精棉球擦过破皮的地方,我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别动。”
池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难以忽视的温柔。
我抬眼,她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从医务兵手里接过了棉签,亲自蹲了下来。
她的手指细长,力道却控制得很好,动作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笨拙与谨慎。
她低着头,专注地清理我膝盖上的污泥和血迹,每一个动作都格外轻缓,像是在处理一件精密而易碎的仪器。
处理完伤口,她起身,将那把亮闪闪的密码锁和刻着温荔名字的狗牌,扔在了我面前的金属桌面上。
没多久,温荔和江述北被带了进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地站在桌前,垂着头,像两只斗败了的公鸡。
池苒拿起那把密码锁,在指间转动着。
“温荔。”
她的声音不高,却让温荔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
“军营重地,佩戴这种有辱军纪的物品,你的目的是什么?”
温荔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池苒的目光又转向江述北,她捏起了那个狗牌。
“伪造身份标识,栽赃陷害战友。”她顿了一下,每个字都咬得极重,“你可知罪?”
江述北的身体晃了晃,脸色比墙壁还要苍白。
池苒没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甩在他们面前。
纸张散开,上面“退学及永不录用协议”几个黑体大字,扎得人眼睛生疼。
“签了它,自己滚。”她的声音里没有温度,“或者,我把指挥部拍到的所有东西,连同这份口供,一并移交军事法庭。”
“不!不要!”
温荔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到我面前,一把抱住我的小腿。
“京安!我错了!都是他!都是江述北这个畜牲教我这么做的!他说这样能让你回心转意!我爱你啊京安,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声泪俱下,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不断提起我们过往的种种,试图唤醒我一丝一毫的旧情。
我垂下眼帘,看着她这副卑微到尘埃里的模样,心中只觉得一阵反胃。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腿抽了出来。
江述北却在旁边发出一声刺耳的嗤笑,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怨毒的光芒几乎要溢出来。
池苒将那把密码锁扔到了温荔的脚边,“这把锁,倒是挺配你的。”
她的话语轻描淡写,却彻底击碎了温荔最后的尊严。
“现在,它锁住的,是你自己的人生。”
07
我被池苒的人带到她的办公室,她则转身去了另一间房。
隔着一堵墙,我能听见休息室里传来的声音。
先是压抑的啜泣,然后是物体被砸碎的动静,紧接着,是温荔和江述北撕破脸皮的相互攻讦。
“温荔,你真让我恶心!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连个宋京安都拿捏不住!”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觉得你能成事!”
温荔的尖叫紧随其后,带着气急败坏的颤音。
“闭嘴!要不是你出的那些馊主意,我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跟京安本来好好的,都是你!”
“是你告诉我,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谁才是你心里最重要的!”
江述北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笑声,“好好的?你以为我看得上你?”
“我早就打听清楚了,宋京安家世不一般,我想着通过你,攀上他家这棵大树!谁知道你这么没用,直接把路给我堵死了!”
“那个狗牌?地摊上十块钱买的!那把破锁?我就是想看宋京安跪在泥里,像条狗一样被羞辱!你还真以为我对你有意思?你配吗?”
我靠在椅背上,听着这一切。
我不知道池苒是怎么做到的,但他们的对话,正通过营区的广播系统,清晰地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我想象着,此刻的营区里,那些曾经对我指指点点的同期学员,那些同情过我、或是鄙夷过我的面孔,会是怎样的表情。
我又想象着,正匆匆赶来,准备为自己儿女“讨回公道”的宋家和温家父母,在营区门口听到这番对话时,脸色会有多精彩。
这出戏,比我想象的还要盛大。
池苒走进来,手里拿着一瓶药膏。
她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沉默地看着我膝盖上的伤口。
广播里,温荔和江述北的争吵还在继续,已经变成了毫无理智的对骂和厮打。
而这个小小的办公室里,只有药膏被拧开的轻微声响。
我看着她。
她没抬头,动作有些生疏地将药膏挤在棉签上。
“广播……”我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坏了。”她言简意赅地回答,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线路老化,偶尔会串线。”
我不再说话。
我们都心知肚明。
冰凉的药膏触碰到伤口,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随后是舒缓的凉意。
广播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外面传来一阵骚动,有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喝,还有桌椅被掀翻的巨大声响。
大戏的另一批主角,登场了。
08
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温荔的父母和江述北的父母一前一后冲了进来,脸上交织着焦急与愤怒。
紧接着,休息室的广播里传出的争吵戛然而止。
温荔的母亲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你刚才在广播里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狗牌,什么地摊货?”
江述北的父亲则面色铁青,指着儿子的鼻子,气得说不出话。
一场混乱的家庭审判,就此拉开序幕。
我静静地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场闹剧。
这时,我父亲到了。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几位肩上扛着金色将星的老者簇拥着他,步伐沉稳。
池苒跟在旁边,她向我父亲微微低头,姿态恭敬。
休息室里乱成一团的陆家人,目光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吸引。
当温荔的父亲看清来人时,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双腿控制不住地抖动起来。
他一直以为,我家只是个普通的殷实家庭。
我父亲没有理会屋内的混乱,他径直走到温荔父亲面前,站定。
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却让整个空间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温先生。”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砸在对方的神经上。
“听说,令千金把我宋家的儿子,当成牲口一样,在泥潭里戏耍?”
“宋家”两个字,如同平地惊雷,在温家父母的耳中炸开。
那个只存在于新闻和传说中,为国家铸造最锋利兵器的军工世家。
温父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他猛地转身,一个耳光狠狠地抽在温荔的脸上。
清脆的响声,让所有争吵都停了下来。
“跪下!”
他对着温荔怒吼,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按倒在地。
温荔的膝盖重重地砸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抬起头,满脸泪痕地朝我爬过来,嘴里语无伦次地念叨着。
“京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忘了么?去年你生日,我为了给你买那条款游戏机,站了三个小时才买到的……”
“还有我们一起去图书馆,我靠在你肩膀上睡着了……”
她翻出那些被她亲手践踏过的回忆,试图唤醒什么。
可那些过往,现在听起来只觉得无比讽刺。
我没有看她一眼。
我的目光越过她卑微的头颅,落在池苒身上。
“池指挥官,按照规定,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池苒颔首,没有多余的话。
第二天,我收到了消息。
温家和江家所有的商业合作被单方面终止,银行贷款被紧急催还,股票一泻千里。
他们苦心经营的一切,在一夜之间,化为泡影。
釜底抽薪,不过如此。
09
几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一些人从云端跌落尘埃,也足以让另一些人从泥泞中开出花来。
温荔的消息是从同期学员的闲聊中听来的。
有人在城西的工地上见到了她,灰头土脸,正费力地在工地推销盒饭,汗水浸透了她廉价的工装,浑浊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从前的半分骄纵跋扈。
至于江述北,他的下场更具戏剧性。
据说他被几家催债公司追得走投无路,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某个城市的地下赌场,之后便人间蒸发。
这些消息传到我耳朵里时,我正在整理我的学员代表发言稿。
结业典礼那天,我站在高高的讲台上,面对着台下成百上千张年轻而坚毅的面孔,声音清晰而平稳。
我的发言稿里,没有提及那场几乎将我摧毁的羞辱与陷害,只讲述了信念与坚守。
典礼结束,喧嚣散去。
我独自走向那片曾让我跌倒的训练场。
池苒就站在那里,军装笔挺,秀丽如鹤。
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见我走近,递了过来。
纸张很薄,上面的字却很重。
是联姻协议的撤销证明,盖着鲜红的印章。
“我爷爷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她的声音温和。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直视着我,那是一种不带任何掩饰的专注。
“现在,我想换个身份。”
她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黑色丝绒盒子,打开。
里面没有戒指。
一枚黄铜色的子弹壳静静地躺在里面,被打磨得光滑温润,顶端被细心地钻了孔,穿上了一条银色的链子,成了一个别致的吊坠。
“这是你第一次实弹考核时,本该打中的那一发。”
她将吊坠托在掌心,递到我面前。
“我替你找到了。”
阳光穿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训练场上,也洒在她掌心的那枚子弹壳上,折射出温暖的光。
这里是我跌倒的地方,也是我站起来的地方。
我接过那个吊坠,冰凉的金属触感很快被我的体温捂热。
我笑了。
“好。”
然而,她并没有松开手。
她的手指反而收拢,将我的手连同那枚子弹壳一起包裹在我们的掌心,十指相扣。
她的动作不容拒绝,却又带着一股女子独有的柔软试探,将我拉近。
“宋京安。”
她叫我的名字,声线压低,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危险气息。
“你是不是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我脸上的笑容凝固。
“当初在禁闭室,我问过你,我池苒的未婚夫,被人欺负成这样,是不是一句分手就算了。”
她的另一只手抬起,素来一丝不苟的长发扫过我的唇颊,
带着薄茧的红润指间抚过我的脸,那里曾被江述北的钥匙划过,虽然早已愈合,但记忆的烙印还在。
“现在,我再问你一遍。”
“我池苒的男人,被那样践踏,是不是一个‘好’字,就能翻篇?”
她的声音里没有半分喜悦,只有沉沉的,如同乌云压顶般的怒意。
“你受的罪,吃的苦,我替你记着,也替你讨回来了。温荔和江述北,是他们欠你的。”
“但我的心疼和愤怒,又该找谁来算?”
她欺身,铃兰花的气息率先搂住我的腰,柔软的脸缓缓贴近我的胸膛。
“告诉我,宋京安,你要怎么补偿我?”
【番外:永恒的誓约】
婚礼的钟声响彻云霄,那声音庄严而悠远,穿透彩色的琉璃窗,洒落在铺满白色玫瑰的红毯上。
池苒脱下了那身笔挺的军装,挽着父亲的手臂,换上了剪裁合体的雪白婚纱,一步步含笑走向红毯尽头的我。
肩直腰细,秀丽如松。
她没有表情,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宾客席间人头攒动,将星闪耀,商界巨擘云集。
角落里,我瞥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温荔。
她不再是那个骄纵跋扈的大小姐,岁月的痕迹在她脸上刻下了几道纹路,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白裙。
看起来只是个最普通的宾客,淹没在人群里,毫不起眼。
她身边没有江述北。
我收回视线,不再关注。
岳父将池苒的手交到我手中,她的手掌柔软而温热。
“照顾好她。”
我郑重地点头,握紧了池苒的手。
神父开始宣读誓词,那些神圣的句子在教堂上空回荡。
“……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都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并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的尽头?”
池苒的声音清脆而清晰,没有丝毫犹豫:“我愿意。”
轮到我时,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我熟悉的、让我心安的力量。
“我愿意。”
交换戒指的瞬间,我低下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不是嘴唇,是额头。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这个吻克制而珍重。
台下掌声雷动。
几年后。
“宋京安!把你的宝贝儿子给我拎走!”
书房里传来池苒活力十足的怒吼。
我慢悠悠地走过去,就看见我们五岁的大儿子,正拿着一支红色的马克笔,在池苒刚刚签署完毕的一份文件上,画了一个大大的、歪歪扭扭的笑脸。
池苒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她捏着那份文件,漂亮的脸蛋涨的通红,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宋景阳。”我抱起儿子,擦了擦他脸上的墨水印,“妈妈在忙,我们去其他地方画好不好?”
小家伙在我怀里咯咯直笑,挥舞着手里的马克笔。
池苒走过来,从我怀里接过儿子,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下次再乱画,就把你扔到泥潭里去。”她语气凶狠,动作却很轻柔。
儿子根本不怕她,反而抱着她的脸亲了一口,奶呼呼的喊“妈妈”。
池苒叹了口气,彻底没辙了。
这时,保姆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走进来,奶声奶气地喊:“妈妈,抱抱。”
是我们的二女儿。
池苒瞬间变脸,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她放下儿子,小心翼翼地接过女儿,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宝宝饿不饿?妈妈带你去吃小蛋糕。”
被冷落在一旁的宋景阳不干了,抱着池苒的大腿开始嚎啕大哭。
我看着眼前这鸡飞狗跳的一幕,感觉有些头疼。
晚上,两个孩子终于睡下。
池苒累得瘫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我从浴室出来,俯身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累了?”
她闭着眼,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这就是你给我的补偿?”她嘟囔着,“成了带两个孩子的保姆?”
我不怀好意的笑了,“都是我的错,今晚,我一定好好伺候老婆。”
她猛地睁开眼睛。
我凝视着她越发娇艳的面容,呼吸交错:“我听说,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结构。”
她还没反应过来我话里的意思。
我已经欺身而上,用行动向她解释了,什么叫做“最稳定的结构”。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静静地洒在床边。
我想起很多年前,在那个冰冷的泥潭里,我曾以为自己的人生已经跌入谷底。
可有人将我从深渊拉起,用她笨拙却真诚的方式,治愈了我所有的伤口。
月色如水,我的动作越发卖力,心脏里的爱意永远鼓动着,奔流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