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失踪后，我家突然开荤了》 第4章 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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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脏几乎停跳。
妈妈僵在原地，砂锅的热气在她脸上蒙了一层白雾，让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香的很啊！」
奶奶终于咧开嘴笑了，一口焦黄的假牙明晃晃的。
她直接用手抓起一块蹄髈塞进嘴里，发出哼哼哧哧的声音。
肉油从她嘴角流到领口，奶奶顾不上擦，又抓了一块。
「你要能一直有这手艺不就得了！」
妈妈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轻轻放下砂锅。
「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给我盛饭啊！」
奶奶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上，瞪了我一眼。
「强子就快回来了，得让他看看家里现在多好！」
妈妈给我盛了满满一碗白饭，却在桌下用膝盖碰了碰我。
这是我们约定好的暗号，意思是别吃肉。
「吃啊！」
奶奶突然把一块肥肉扔进我碗里。
「赔钱货也配挑食？」
肉块在米饭上弹了一下，我清楚地看到皮肤上有颗熟悉的黑痣。
和爸爸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我瞬间白了脸色。
妈妈猛地站起来，汤勺「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我趁机把那块肉埋进了米饭里。
这时阁楼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重物倒地。
奶奶的耳朵动了动：「什么声音？」
「是野猫，昨天我就发现有野猫跑进来了。」
妈妈从厨房探出头，神色慌张。
奶奶浑浊的眼珠转了转，突然笑了。
「那得好好喂喂。」
她夹起最大的一块蹄髈放进空碗里。
「拿去阁楼，别饿着小东西了。」
我接过碗，手指不小心碰到汤汁时一阵反胃。
推开阁楼门时，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
我看到地板上有拖拽的痕迹，一直延伸到堆放杂物的角落。
那里有一个鼓鼓的编织袋正在轻微蠕动，一只老鼠从袋子后面跑了出来。
吓得我往后退了一步。
「别乱看。」
妈妈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她的手冷得像冰，轻轻蒙住了我的眼睛。
「爸爸会不高兴的，阁楼有很多老鼠，你以后没事别上来。」
楼下奶奶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发出一阵阵怪笑。
妈妈每次听到奶奶的怪笑都会条件反射地颤抖，我不由得皱起眉头。
「死哪去了？你们娘俩又在憋什么坏水！给我滚下来！」
奶奶又在楼下开始尖叫。
自从奶奶去年得了病，她时不时就会发作。
有时是忘了我们是谁，有时是认知错误，有时会发疯砸了整个家。
妈妈每天给她端屎端尿，伺候得她服服帖帖，一句怨言不敢出。
外人看来，我妈更像那个疯了的黄脸婆。
倒是我奶奶，白白胖胖半点病人的样儿也没有。
奶奶还在楼下不依不饶地疯叫，妈妈闭了闭眼睛，转身下楼。
等到我下楼时，奶奶面前的骨头已经堆成了小山。
「这蹄髈炖得真烂乎。」
她满足地拍着肚子，打了个饱嗝。
「等我儿子回来，他最爱吃这个部位的肉了。」
妈妈一直站在厨房的阴影里。
听到奶奶的话，我看见妈妈的嘴角终于勾了起来。
「是啊，他最爱吃了……」
「他最爱吃了。」
在我家地窖还供着尊灶王爷，我在那后面发现了一张照片。
那是我妈年轻时的照片，背面还用钢笔写着「临床医学系林小英」。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妈妈的名字。
现在是凌晨两点，整座房子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我摸到了地窖门口，门已经开了一条缝，一个声音从缝里传了出来。
「这边。」
妈妈的声音轻得像阵风。
我跟着声音往前走，穿过一片黑暗后终于看见尽头一丝微光。
妈妈正跪在地上，面前摆着三个鼓鼓的黑色垃圾袋，还有爸爸的脑袋。
而爸爸的头颅旁边，整整齐齐码着十几罐贴着标签的玻璃罐。
标签上写着「左臀」、「右肩」……
这些都是妈妈这些年被爸爸打伤的部位。
玻璃罐里装着爸爸的肢体还有一小团肉。
我捂住嘴巴，她居然活生生把自己的皮肉挖下来和爸爸的混在一起保存。
「明天奶奶要去镇上，我们中午就走。」
妈妈突然抬起头，眼睛亮得吓人。
话音刚落，阁楼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