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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仙不见by一叶如来免费阅读开门迎客

时间:2021-01-17 11:32:49作者:一叶如来

《寻仙不见》是一叶如来的奇幻类小说作品,主要角色有扶苏白言,书中内容围绕扶苏白言等人展开,故事情节引人入胜,充满故事性,下面是《寻仙不见》开门迎客的内容:扶苏再回旧迷楼的时候,当即作了一个决定。环儿听后,一把将她拉住,两眼泪汪汪:“姑娘,你......

寻仙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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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仙不见》在线阅读

《寻仙不见》 开门迎客 在线阅读

扶苏再回旧迷楼的时候,当即作了一个决定。

环儿听后,一把将她拉住,两眼泪汪汪:“姑娘,你不是说真的吧,姑娘啊……”

“环儿,你再拉,这新衣裳可就要给你拉破了。”扶苏郁闷地把衣角从她手上解救下来,一面继续对镜梳妆,“不就是挂牌竞标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环儿手上落了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

自从扶苏自花会回来,就感觉自家姑娘整个人便和以前不一样了。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发呆,连抚琴的兴致都再没有了。而流庭也从那天没有再来过,听别人说,好像是进了黄莺姑娘的屋里。

昨日扶苏去见了沈娘,回来后居然就带来了一个要挂牌竞标的消息。如果只是卖艺不卖身的姑娘,从来不参与这种竞标的事的。就算她反应再迟钝,也多少猜得出花会那天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环儿想着,顿时感到郁闷加头痛,但是一抬头看到扶苏修眉的模样,又不由愣了神。从第一次见扶苏开始,就一直看她是一副素面朝天的样子,从未见过她用过这样的心思来打扮自己。

扶苏转身见环儿神色,不禁展颜一笑:“环儿,看我现在怎么样?”

虽然只是轻点了一下眉梢,但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又少,恰好的深浅,让原本脱俗的姿态仿佛顿时又夺目了几分。

环儿在她这么一笑下,只觉得眼前一晃,顿时看呆了。

心满意足地得到了预期的效果,扶苏笑吟吟地看了眼天色。

时候已经不早,楼中也络绎都来了客人。她才听说各青楼中有一件盛事,民间称之为“魁斗”,用以选举青坊之魁。最近日子过得越来越百无聊赖,她便想以此消遣。毕竟一旦成魁就身价百倍,到时不愁赚不够她需要的银子。因为各楼争“魁斗”的名额只有一个,卖艺不卖身的姑娘别说夺魁了,就连参加的机会都没有,这种矜持值得上几文钱,倒不如痛痛快快地把自己卖了了事。

“环儿,走了。”扶苏一声巧笑招呼,抬步走出了屋子。

沿着楼梯拾级走下的时候,她可以分明地感到忽然一静,顿时嘴角抿起了几分笑意。身后华服三千,她就如一朵在纸醉金迷间凭空绽放的金莲。一身锦衣反衬出颈间的玉白,纤指轻提了裙摆,微风萦绕。

第一次精心打扮后的出场,也只不过求这样一个惊艳的效果。

扶苏的视线淡淡扫过堂下满目的宾客,始终云淡风轻,然而在落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时,思绪似乎撇开一瞬。她也没想过今天流庭居然会来,他如今怀里抱着一个千娇百媚的佳人,现在他是她的恩客。

黄莺的娇躯倚在流庭的身上,纤指拾了一枚葡萄送入他的口中,咬下时霎时溢开一片汁液。暧昧的姿势,娇娘在怀,但他的视线始终只落在自楼上走下的那个女子身上。

以前他说她不是美人,现在才知道,她只不过不屑装扮自己——不屑在他面前装扮自己。是她太懒,还是她认为他对她的看法根本是无所谓的?

“公子,你弄疼奴家了。”一声娇哼,流庭才发现自己不自觉地手上加大了些力道。他靠到黄莺脸畔轻轻一吻,声色似笑非笑的低沉:“方才没注意,抱歉。”

黄莺感受到他独有的沉邃气息落在耳边,竟然面色一红,又往他身上腻了腻。

诺闻在一旁饮着茶,看了他的神色,又望了望扶苏,微不可闻地轻轻一叹。

这时沈娘出来招呼,竞标开始。

起价是五十两。

扶苏一个人独自站在台中,却是神游在外。其实今晚不论最后是谁买了她,她都无所谓,只是一时有些不悦某个又突然出现的人。

流庭又来凑热闹做什么,还一手抱着新宠黄莺?这算什么?来看看他一手“丢”掉的玩具会被人拿多少银子买走?还是根本就只是来看她的热闹?

心中不悦着,扶苏硬忍住才没叫自己摆出一副臭脸。一眼瞥去,只见流庭一副似笑非笑的讥笑神色,顿时又是一股无明火。

“我出十万两。”

十万两的价钱,足够买下整个旧迷楼。这是谁家的公子这样大手笔?扶苏一时终于把注意力从流庭身上移开,遥遥看去,只见一个书童模样的人站在那里趾高气扬。

不远处,流庭的脸色却略略一沉。

全场的氛围顿时显得有些古怪。

“十……十万两,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了?”沈娘说话的声音都不禁有些打战。

全场噤若寒蝉。

“成……成……”

“我出二十万两。”

舌头打结的沈娘还没说出那句“成交”,场中再次风云突变。

扶苏忍不住默默捶胸顿足,这个时候诺闻又来凑个什么热闹?

然而那个如玉公子显然并没有怎么留意她的反应,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个小书童:“你家公子可还要加价?”

书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掀帘入了雅座,不多会便走出,轻笑道:“三十万两。”

“四十万两。”诺闻饮了杯酒,神色温和。

“五十万两。”

“六十万两。”

……

全场的人皆是做看好戏的状态,唯独扶苏暗暗不爽。这样的价钱是为了买她?怎么看起来那么像两边各自在斗气呢!她似乎,又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人家斗气用的工具。看来那个书童家的主子还是诺闻的死对头了?

持续抬价,诺闻终于露出了些许的犹豫。他看了流庭一眼,眉心微蹙。今日出门,他并没有带太多的钱。只是,扶苏落了那个人的手里真的好吗?偏偏旁边的人神色散漫,仿佛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是这样一口又一口地饮酒,过分频繁了些。

“十万两黄金。”

最后的一句话出口,掷地有声。再也没人敢出半口大气。诡异的氛围持续了许久,沈娘才最后拍板:“那么……今天扶苏姑娘就……包给……这位公子了……”

扶苏深深地吸了口气,扼腕不已。早知道她绝对不会承诺沈娘说,只要允许她挂牌,就把竞标的钱都给充公了。她顿时感到一失足成千古恨。

含泪抬头,她无意中对上一道视线,不禁一愣。然而流庭很快就瞥开了眼去,话语淡淡:“还没结束。”

莫非还要抬价?全场的人感到今日发生的一切简直无比考验忍耐程度,然而扶苏看着流庭,却是情绪莫名。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是他说了允许她开门迎客,莫非现在又后悔了?她对他来说到底是什么东西,果真只是一个玩具罢了?

沈娘早已被折腾得头晕眼花,还未开口,扶苏却已经抿唇一笑:“沈娘,刚才既然已经宣布了成交,就不应该再变动了,不然要是叫人认为我们旧迷楼言而无信,那就不好了。流庭公子的话,还请下次赶巧。”

敢忤逆流庭的或许全场也只有她一个,顿时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

然而流庭只是冷冷地又喝了一口酒,嘴角一扬:“既然这样,那还请扶苏姑娘保重了。”他话中有话,视线落一眼书童所在的雅间,转身抱起黄莺,在众人的视线中转身就走。

“流庭公子,今日在下得罪了。”清隽的声音,有着男子独特的沧桑,但似乎有些纤弱。

雅间的帘子一掀,里面的人终于入了众人的视线。男子一头青丝束带,身着轻薄柔软的绸衣,面上有淡淡的倦意,苍白的病态间却反而有一种独特的韵味。他坐在轮椅上,脚上盖了一条厚软的白毯。

“白言,一万金买一个女人,今晚可要好好享用。”流庭回头扫了他一眼,说完便淡淡离开了。

扶苏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同这个白言有仇的人并不是诺闻,而是流庭?他当然知道这个白姓公子的身份,玉行玉瓷阁的东家,富可敌国,有着一双天下第一的巧手,只可惜生有残障,腿不可动又体弱多病,听闻很少踏出家门。

扶苏也不知道白言为何突然对她有了兴趣,只是默默扫了一眼他的腿。就算是再迟钝,也不会认为这样的人买了她,会是有意跟她云雨的。

叫了环儿去沏茶,扶苏将白言领入自己房中。那个书童始终在他身边亦步亦趋,好似生怕自己家少爷会哪里磕去碰去一样。而后头推着轮椅的那人,却是叫扶苏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知为何,总感到有些眼熟……环儿送上茶水后退出去。

“扶苏姑娘可以不用客气。”言语间白言伸手轻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似乎有些倦意,连烛火落在他的身边,都似有些纤弱。

扶苏打量了这个人两眼,看了他的气色,不由也微微叹了口气。

这个白言的身子,的确是很不好呢……虽然她不是玄墨,但感受他的吐息,多少也是可以觉察到内在的虚弱。她在茶里放了几片四和叶,用凉水润了润后倒了,才又斟了温水。

“没想到扶苏姑娘还懂得药理。”白言轻轻地抿了口,抬头看着扶苏,微微一笑,“以姑娘的出身,怎么也不该来到这个地方……”最后一个字吐音的时候,他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锐利,话语意有所指。

本来也想白言的突然出现,绝对不是因为“美色”这么简单,但扶苏也没想过他竟会这么开门见山,也是一愣:“不知白言公子指的是什么?”

她和他直视时分毫没有避开他的眼睛,这让白言一时有些出神。

已经有多久没有人敢这样看他了呢?撇开一瞬的思绪很快又被拉回,他抿唇一笑:“当年枢密大人家遭横祸,还请小姐节哀为好。不想闺婉夫人竟还有这样一个女儿在世,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

没想到自己在这一世的身份,居然是被眼前这个人第一个发觉,扶苏不禁也有些诧异,也不避讳:“白言公子,扶苏与你素不相识,怎么凭空会想去查我底细?”

“家仆前几日受姑娘照料才得保住性命,今日来由之一也是为了道谢。”白言放在轮椅上的手指微微一抬,他身后的人便上前走了一步。

“你是青冷?”扶苏先前只觉眼熟,经他这么一说终于想了起来,这不就是那天她好歹照料了半天,结果连句“谢谢”都没说的浑蛋杀手吗?

青冷在她的注视下闷哼了一声:“是。”

扶苏咬牙:“白言公子。”

“姑娘有话请说。”

“你可以叫这个人把药钱给我吗?”扶苏一指青冷的鼻尖,微微颤抖,“那个金疮药是我家祖传的,原以为救了他他能知恩图报,谁知道他根本没把这事放心上。既然不能帮我做事,那么,药钱给我也是应该的吧?”

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到底知不知道,玄墨那个死庸医给她的万能药她只有这么一服,用过就没了,用过就没了啊!这好歹也是“灵丹妙药”,居然就叫她给这么浪费了!

白言闻言清咳了几声,借以藏下了嘴角的笑意:“这金疮药值多少钱?不知道刚才那十万两黄金可是够了?”

“够是够了,但……”但刚才的那些钱又不是她的啊,扶苏无奈把一肚子苦水吞了,看着青冷的眼神越发愤愤,随即撇嘴,“白言公子花了万金买扶苏一夜,应该不是为了道谢这么简单的吧?”

“扶苏姑娘不就是想要杀诺闻,报灭门之仇吗?”

终于听到重点,扶苏忍不住一阵兴奋:“莫非白言公子想要帮我?”

“当然。”白言一笑,“只是……有个条件。”

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扶苏暗瞪他一眼,没好气地问:“什么条件,难不成是想把刚才的黄金收回去?前头是为了气流庭,气着了,就后悔了?”

“笑话,我们公子是什么人物,怎么可能后悔!”旁边一直噤声不语的书童这个时候陡然开了口。

扶苏看他一副受了侮辱的模样,不由挑衅:“知人知面不知心呀,哪个富豪不是守财奴?你家公子——未必不是的嘛。”

“好了,修竹。”白言有些好笑地阻止了还要顶嘴的书童,“这些金子小姐收着便是,花出去的钱在下是不会收回的。至于条件,并不困难。”

他微白的脸上悬着一抹笑,扶苏看在眼里,只觉得这人的身后仿佛有一条好大的狐狸尾巴,不禁凝了凝神,打起了几分警觉:“那么白言公子所谓‘简单’的事,到底是什么呢?”

“只要姑娘陪在在下身边,在下便感到满意了,自然会履行承诺。”白言吐息轻然,说得貌似随意。

陪在他身边?扶苏神色有些古怪。这话听了这样的暧昧,但白言的神色间,却怎么也不让她感觉他是真的看上了自己。总是觉得,另有隐情。

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至少他的意思是,她以后只需要舒舒服服地享受日子,坐等完成任务就行了?哪方面看都是好事,扶苏不由一笑:“那么白言公子认为,我又该以什么身份陪着你呢?青楼女子?抑或是——普通朋友?”

白言一直云淡风轻的神色,这个时候似乎微微一顿。

“要当我们家少爷的朋友?就你这身份你配吗,我说你这女人怎么……”

叫修竹的小书童话还没说完,白言轻轻地抬手,制止了他。看着扶苏,他的嘴角有一抹笑意:“朋友?姑娘确定吗?”这一句,问得很淡,但是落进耳里,极是清晰。

朋友的身份?别说是一个沦落青楼的女子,即使是那些达官显贵,又有哪个敢这么大胆提议的?但扶苏的眼里却是这样泰然,好像他并没有以“替她报仇”为条件要挟她,而她也不是因为有事相求才做的勉强退让。

“朋友就朋友呗,这么麻烦做什么,兄弟之间不都是很简单的事吗?”扶苏这样说着,脑海中不由想到的却是蓬莱楼中的那几个破人。

“那就如姑娘的意吧,那么日后,在下恐怕就要常来叨扰了。”白言终于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笑得急了,有些咳嗽,一旁的修竹慌忙急着来替他顺了顺气,还不忘瞪上扶苏一眼。

笑意让他原本过白的脸上多带了几分红晕,扶苏被那种惊鸿一瞥的风华看得一愣,不禁道:“白言公子需要多笑笑。”

“或许……”白言的神色这时却不禁淡了下去,“今日已不早,在下也该回府了,姑娘也当好好休息了。”他的话还未落,却见眼前人影一晃,扶苏就已经拦到了面前,不禁疑惑:“姑娘还有什么事?”

“今夜白言公子既然已经‘买’下了扶苏,如果就这么回去,恐怕有点……”话语虽未说尽,但也已经很明了。

今天白言花了万金高价买下了她,如果就这样走了,这风流韵事恐怕在一夜之间便要成为最佳笑料了。扶苏咬着唇,已经做好了死也不让那些人离开的准备。这些暂且不论,但是——流庭那家伙肯定会很乐意看她的笑话。

扶苏拦在那里,首先不乐意的却是修竹:“你怎么样关我家少爷什么事,少爷本来就身体不好,你还不快让开!”

这小孩怎么一点都不可爱?扶苏恶狠狠地瞪了修竹一眼,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白言。

终于,在这样的注视下只有轻轻的一声叹息:“算了,修竹,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

修竹大急:“可是,少爷你的身子……在这里恐怕……”

“急什么急什么,我保证会把你们少爷照顾得舒舒服服的。”看白言的神色就知道已经事成定局,扶苏顿时笑得好不得意。

“你……你不要脸!”修竹闻言,面色居然莫名地一片绯红。

他脸红个什么劲呀?扶苏略有诧异,转眸见白言险些忍不住的笑意,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你这脑袋瓜子里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算我想要‘那个’,以你们少爷的情况,也是不太可能吧?你个小色鬼!”

被一句“小色鬼”弄得面上更烫,修竹简直窘得无地自容。

白言强忍了笑,正色道:“好了,修竹,你和青冷先下去吧。叫沈娘在隔壁安排个房间,早点休息。”

“可是,留下少爷你一个人……”修竹说了,不忘偷眼看扶苏。

扶苏哭笑不得,只能连推带赶地把他们给“请”了出去:“你们放心,我又不会把你们家少爷给吃了。”直到关上房门,外面安静了好一会,才响起了两串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显然不情不愿。

扶苏靠着门吐了口气,转身却见白言无声地笑着,终于无语:“行了,想笑就笑出来,别憋着了……”

“哈哈……”

低沉却满是磁性的声音,轻轻荡在屋子之中。他笑得急了,面色微红,又轻咳了几声。

扶苏无奈地替他轻拍着背。

这个人,难道很少这样放任地笑吗?

女子轻轻拍着的手,有种轻柔舒缓的韵味,极舒适地带着她独有的淡淡的味道。白言轻轻地掩嘴咳了两声,发线低落地垂着掩了神色,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你真的是,想做我的‘朋友’吗?”很久很久,忽然这样问。

扶苏被他清清的神色弄得一愣,转而笑道:“是啊……”她若有若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抿了下嘴,“我这个人虽然的确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是真的不喜欢那种太过复杂的关系。反正以我的能力又害不了你,所以,相信一次不行吗?”

相信一次,不行吗……

“嗯……”

最后的一声应下后,最终静得只剩下风。

扶白言上床的时候,透过薄薄的衣襟,两人紧贴的身躯传来隐约的温度。他略有些不自然,扶苏却仿佛没有察觉,动作轻柔地将他搀到床边躺下,盖上被褥,娴熟地掖了掖被角。

白言看着她的举动,目中一片静淡,半晌才道:“在下占了小姐的床,那么小姐睡哪?”

“我?我当然是照顾好你,为了让公子方便入眠,还是替公子抚琴吧。”扶苏边说边理着被褥,侧脸柔顺的弧度落入白言眼中,清雅淡丽。

白言不经意瞥开眼去,几分苦笑:“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摇篮曲什么的,就不需要了吧。”

“但我需要!”扶苏冲他眨了下眼,窃窃地一笑,“我需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白言公子在我的房内听了一整晚的曲子。”坐到琴边,她随手撩拨了几下琴弦,“白言公子也不要叫我什么小姐了,都已沦落青楼了,哪还有以前的身份?这里只有旧迷楼的扶苏。”

白言听她这样平静的言语,默然未语。

琴声悠悠扬起,他侧头,只看到琴前那长裙旖旎的身影。很柔和的琴音,似乎一只细致的手轻轻地抚在他的心头,暖暖温和,渐渐地把身边所有不安的情绪淡淡压下。

自从小时的事件过后,他就很少可以这样安稳地入睡过。

直到次日日曦微起,当修竹进屋的时候,也是不由一愣。

白言已经洗漱妥当,虽然脸色依然略显苍白,但昨夜显然他睡得很好。

修竹的视线落在他腿上的毛毯上,不禁微微出神。白言他平日里不喜欢别人将他做病人看待,也一直不在乎自己的身子,就连昨天出门时的毛毯,也是他们好说歹说才勉强同意盖上的。但是现在这条毯子却是这样安静地躺在他的腿上,很自然。没有丝毫突兀。

“小鬼,你是不是终于认为本姑娘神通无边?”扶苏看着他的神色笑眯眯的,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思。

修竹瞥她一眼,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走到了白言身边。

到了门口,白言忽然转身微微一笑:“扶苏,如果有兴趣,不妨来玉瓷阁看看。”

“小女子受宠若惊。”

虽然她的神色并不如言语的惊喜,白言轻抿了一下唇,由青冷推着轮椅,渐渐远去。

扶苏目送他离开,不禁回眸看了一眼床榻。她的确是不知道这个人的过往,只是昨天那一晚,虽然他的确是入了睡,却不知为何总叫人感觉始终没有睡得安稳。

这让扶苏不得不怀疑是否自己的琴技有退,疲惫地揉了揉耳边的穴道,正准备转身进屋,不想余光里掠过一个人的身影,不由一愣:“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人在她极不友善的问候中侧过了身子:“居然邀请你去玉瓷阁,真是好大的面子……看来照顾白言,你真可谓是尽心尽力。”

他低着头,扶苏看不清他的神色,皱了皱眉:“你来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昨晚吵到我了?”

“……”他一大清早的跑来兴师问罪,就是要跟她说一句她昨天吵着他了?

“一夜抚琴,你当其他人都是聋子吗?就算你们要莺歌燕语,也应该知道些分寸吧?我在黄莺的房间里,什么兴致都没了。”

“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扶苏气极反笑,“谁人不知道流庭公子性情乖张,从不懂得什么叫‘分寸’。现在倒好,你是来教训我了?”

“是,教训你又怎么样?你这女人……”流庭突然靠近,咫尺相近的脸,吐息落在扶苏面上的时候她才发觉了一股浓重的酒气。他仿佛在努力节制着什么,抓着她肩膀的手让她感到生疼。

他又喝酒了?扶苏一愣后终于忍不住皱眉,一时间仿佛忘记了刚才的怒气,只是看着他。流庭却在她的注视下一点点地收敛了情绪,连最后手上的力气也一点点地退去了。

“你……能不能不要喝那么多的酒?”原本还想说喝酒伤身,但话到了嘴边,她还是没有说出来。

“你管我?”流庭的嘴角莫名多了一抹弧度。

“是。我管你又怎么样?”

流庭闻言一愣,抬眼对上扶苏的眸,她淡淡的吐息擦过他的脸,绽开清晰的香气。微微出神。先前她面对白言就是这种温顺婉转的模样吗?又或者她只有对自己才会剑拔弩张?

忽然低头,他猛然将她一口吻住。

灼热的吻让扶苏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了,但是不管她怎么挣扎,流庭却始终没有放开她,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的动作才稍稍松了几分,语调讥讽:“昨天你也是这样和自己的恩客缠绵悱恻的吗……”

“流庭,你过分了!”扶苏一把推开他,气得全身冰凉。

“过分?”流庭的眼微微眯起,“自己做过的,总该知道的。白言这样好的一个摇钱树,你会放过?”

扶苏忽然沉默,过了一会,反而巧笑嫣然:“白言公子这样的人物,我当然是不能放过的。这次没用上自己的身体,下次自是要好好利用。青楼是什么地方,我们这些女人该做什么事,流庭公子不是应该最清楚不过的吗?”明明不堪的话语,她却说得吐字生莲。

流庭终于彻底松开了手。

扶苏感到身子旁边一凉,本要继续讽刺,却听到有些急促的喘息声。觉察到了对方的异样,她心头一跳,微微有些不安:“怎么了?”说着,想要伸手,却是被一把推了开去。

流庭的手紧紧地拽住胸前的衣服,呼吸显得格外艰难,咬牙间语调却是冰冷至极:“不需要……你管。”

扶苏的手僵在半空。

“以后……你只要管着……白言那个摇钱树……就够了。”他喘得有些急促,声音也似乎有些哽塞,却是决绝地转身,独自一人扶着墙,徐缓地离开。

晨曦洒下,背影也有些伶俜。扶苏的手终于落下,嘴角苦涩的笑意一闪而过,只身进屋。

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转角处,流庭终于独自跌坐在了地上。喉咙中仿佛压了一块极大的石头,他颤抖地从怀里摸索出药丸,仰头吞下。一起一伏的胸膛渐渐地才开始一点点平息,最终只能靠着墙壁颓然地闭上了眼。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昨晚听到那样的琴声,他竟然在黄莺的屋里再待不下。她弹了一晚上的琴,他就在院子里喝了一晚上的酒。喝到最后,连他自己也麻木了。

喘息平复下来,他可以感到自己外强中干的身子格外的不适。一直以来他被人称为神医,自己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病人。他很清楚,彻骨寒冷的风,百无禁忌的酒,都是让自己病发的根源。本以为很早以前他就已经放下了所有的事,当一批杀手出现在神医山庄的时候,他就彻底放下了,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今时今日,自己竟然还会这样的狼狈。

女人。有过一个弯韵也就够了。他还在期待着什么,难道教训还不够吗?冷冷一嗤,仿佛是在自嘲。

寻仙不见

寻仙不见

作者:一叶如来类型:奇幻状态:已完结

世人都晓这世上有个蓬莱楼,却不知只有死了的人,才会来到这里——以魂魄换取遗愿,以完成遗愿为目的,只为功勋录上可以再添一笔。蓬莱高楼,有仙名扶苏。这一次入世,她是雇主的女儿。下榻青楼,参选魁斗,涉足陷阱,琴声萧瑟……他是富可敌国的梦瓷阁当家白言,算尽心机,手段高明,却唯独无法掌控自己。她无心招惹,却事事牵扯;他本波澜不惊,又因她的出现陷入迷境。他是卫国第一神医流庭,风流放荡,嗜酒如命,唯独无法医治自己。他的决绝离去,他的清醒沉醉,他的一切极端表现在她的面前都那样微不足道。她早已看惯世间冷暖,习惯背叛,又何须争辩?惟愿当真爱过,用尽余生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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