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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1-05-21 21:56:04

人在囧途 已完结

人在囧途

来源:海读作者:百里途宣焕阳分类:都市主角:李成功,牛耿

今天推荐给大家的小说是《人在囧途》,这部小说的故事情节很精彩,主角李成功牛耿等人的个性非常有趣,很有个人魅力,作者百里途宣焕阳在前期铺垫了很多,留下了很多的惊喜,下面是小说的内容:李成功不得不相信,自己碰上的事儿,皆来自于命运的安排。在机场遇到前往长沙讨债的“资深”挤奶工牛耿后,李成功就霉运不断。命运捉弄,牛耿一路都与李成功不期而遇,两人路途中囧事不断,也遭遇了各式各样的人和千奇百怪的事……...展开

精彩章节试读:

1

如果没抬起眼睛往上看,我还真以为这个世界奇妙到连墙都会自己走路。在墙壁顶上,有张挂满风霜的脸正对着我笑,一道伤疤横在这张脸的嘴唇上。

大庭广众的遇到强盗了?这是我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我还没开口问那位老兄有何贵干,他就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我身旁。

“一会儿给你打回去啊。”我把手机贴回耳边说,听筒里却只有空洞的嘟嘟声。

曼妮挂断了电话。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挂断的,可能就在我举起手机朝向人群的那一秒吧。空荡荡的无助感在我心里卷土重来,感觉就像一条渔船把我从孤岛上救起,转眼间又把我丢了回去。

手机设有密码,我是不可能想出办法再给曼妮打回去的。一股无名火在我胸口窜动,直指身旁那个男人,管他是不是强盗,大不了我豁出去陪他干上一架。

我皱着眉问他:“你有什么事?”

男人捂着他长及小腿的大棉袄,不说话,眼睛也不看我,只顾着我的咬果手机。

“老板,手机挺时尚啊。”从我身后传来小姑娘的声音,很悦耳,让人想起云雀的啾唧。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估摸着二十岁上下的女孩,长得眉清目秀,如果能换掉那身满是线头的褐色短袄,走在街上一定是个回头率不低的美女。

女孩浅褐色的眼睛也盯着我的手机,我握住手机的手不自在地移到胸口。

她的视线跟随着我的手,以调侃的口气说:“哟,苹果公司最新出的iPhone3GS,老板真有眼光,不过买得起苹果手机怎么还来火车站遭这个罪呢?你说是不,大马?”

身旁的男人憨笑着点了点头。

原来我这只少印个S加一点的咬果手机名叫iPhone,不得不说,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在我看来叫它咬果,或者腰果,哪怕腰子手机都好听得多,那只被人咬掉一口的果子其实更像一个肾。

“你那手机多少钱买的,应该不贵吧?”女孩调侃完,开始套近乎。

“怎么了?”我警觉地收起手机。

“你手机肯定是山寨的,我们这儿有正品行货,半价卖给你,要不要考虑换一部?”

女孩话音才落,男人站起身来,敞开他的大棉袄,随之响起乒乒乓乓的一阵脆响。我扶了扶眼睛,定睛看去。

我看到一架储物柜。

不是亲眼所见当真不敢相信,男人的棉袄里放了数不清的稀奇古怪的东西,手机、充电器、随身听、手表、指南针都算是正常的,就连马蹄铁、小人书、拨浪鼓、猪笼草这些难得一见的玩意儿都有,他的腰带上还挂了一只小竹笼,一只威风的黑翅蟋蟀在里面蹦跶。

说实话,这两个一唱一和的奇异侠侣真让我长见识,此刻要是有人说他们能像仓鼠一样把食物藏在腮囊里我都能信。

“真是到了动物园了。”我拧起皮包起身离开,把好不容易找到的空座位留给那只大仓鼠。

没走多远,我脑袋里掠过一道亮光。

摸出手机摁亮屏幕,提示输入密码的六个格子冷冰冰地空着,我就算想破脑袋,也凑不出正确的数字组合。

“哎,那个谁。”我转过身,朝那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走去。

他们正在向旁边的一个老头推销他们的商品,那老头子想必也是被男人怀里的储物柜惊吓到,一愣一愣地听女孩忽悠。

女孩话说了半截,听到我叫他们,丢下老头跑过来问我道:“老板,你想通啦?要哪一款?黑色的还是白色的?”

“我不买手机,”我走到她面前,低声说,“只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办法破解手机的锁屏密码?”

女孩回头和男人对视一眼,朝我粲然一笑,“说到解锁手机,你可算是找对人了老板。”

2

“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男人走在前面,高大得像一座铁塔,路灯投下他的影子,罩在我和女孩身上。

女孩很是亲密地挽着我的手臂,天南海北的找话题跟我说话。大都是她在说,我一边心不在焉地回应两句,一边四处打量,眼看离火车站越来越远,小巷子里路人也越来越少,我心里打起鼓来。

要是这俩人真是打劫的,我这不仅是送肥肉到他们嘴边,还老老实实地跟着他们走到煮肉的地方。

“再往前走我可就回去了,大不了手机密码我不解了。”我停下步子。

“就在前面了,就快到了。”女孩拽着我不松手,扭头对前面的男人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我听不懂的话。

当今社会,干强盗业务也得掌握一门外语,作暗号交流之用。男人侧过脸,咕噜咕噜地回了几句,女孩闻言开心地笑起来。

“大马说啊,昨天他在前面找到条小道,转个弯就到了。”女孩用标准的普通话对我解释道。

“我们要,要去哪儿?”我紧紧抱着我的皮包,“别乱来啊,我告诉你。”

“去给你破解密码啊,放心吧,跟我们来。”女孩说完又伸手来拉着我。

名叫大马的高大男人可能是看我想逃,索性站到我的身侧,跟我和女孩并排往前走。我捂住胸前的手提包,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待会儿不管他们劫财还是劫色,我给他们就是了。

在一根路灯下我们转了个弯,走进一条黢黑的小巷。

“能说说要去哪儿吗?让我心里有个底。”我又问,声音有点颤抖。

“就是前面啦,别怕,马上到。”女孩一步一跳地说。她能不开心吗?抓到我这只大肥羊。一想到这儿我就想抽自己大嘴巴子。

李成功啊李成功,机场那对骗座位的夫妻还没教会你防人之心不可无吗?没事儿找陌生人解锁什么手机呀?

大马走到我们身后,摁亮手电筒,昏黄的手电光照在我们脚下。

小巷的尽头没多远,前面有一道光,距离我们只有十来步的距离。我抱着手提包的手缩得更紧,像临死的病人抱住他的救命钱。

“喏,我们到了。”女孩开心地说。

我出其不意地挣脱她的手,往前一跳,女孩和大马都被我吓了一跳,愣愣的呆站在原地。

我往前举着皮包,搜尽我那颗笨拙的脑袋才想出一句恳求的话,“两位大侠,钱财乃身外之物,要你们就拿去,只求你们慈悲为怀,把身份证和火车票给我留下。”

这句武侠风格的对白要多傻有多傻,简直不像一个正常人嘴里说出来的,可当时我真是给吓傻了,脑海里除了这话就剩下一片空白。

面前的俩人面面相觑,女孩捂着嘴还是笑出了声,她走到我面前,“好啊,解锁手机我们的收费是八十五块钱,在石家庄你找不到比我们更优惠的了。”

“嗯?”是我听错了还是她背错了台词?

“真笨!”女孩敲了敲我的脑袋,装作生气地说,“把你的破包收好吧,我们才不要你那点钱。”

女孩绕过我,又一步一跳的往前走了,大马走过我身边,耸耸肩,对我做了个嘲笑的表情。

这里是一个废弃的月台,台下是几条生了锈的铁轨,两轨之间的枕木都快淹没在枯黄的杂草里。一根闪烁不定的路灯立在月台边上,站在底下能听到电流的“嗤嗤”声。火车站广场上的人声远远传来,让周边的高层建筑消减得只剩下嗡嗡的低语。站在这个被城市抛弃的荒凉角落,我有一种时间倒流的错觉。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在月台上走出了很远,女孩回过头来催我,“快点!”

这个时候如果我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跑,他们肯定追不上我。然而像是有人操纵我的双脚,带着我跟了上去。

我们沿月台走了有一刻钟,距离那根路灯已经很远,周围的光亮反倒没有减弱,比刚才还要亮堂很多,原来是有一座灯火通明的大楼立在前方。大马关掉手电筒,从大楼上照过来的光足够我们看清脚下的路。

“那儿啊就是石家庄的五星级酒店,”女孩指着大楼对我说,“大通饭店。”

“哦,大通饭店。”我默念这个酒店名字。

大通饭店,我对这个名字并不是毫无印象。像是一道闪光击中了我的脑袋,我脚步慢下来,最后停在月台上。

像是一块白色幕布在我眼前展开,一架投影仪架在我身后,对着幕布放映出一部模糊的电影。

电影里的故事发生在夏天,耀眼的阳光掠过大楼的边缘,刺进我的眼睛,我戴起墨镜,从石砌的车道上往后退几步,找了个阴影处站着。

急切又带着期盼的心情让我没法安安静静的站一会儿,只要听到车轮碾过石子路的声音就走上前去打量,一连来的几辆车都不是我要等的,心里除了期待也不免会觉得急躁,每一辆车过来了都会探头探脑的去看两眼。

有几丝空调的冷气让酒店门口的旋转门给带出来,扑在我的脸上,撩拨着我越来越急的心绪。

“老板,黄师傅说路上有点堵车,不然我们去酒店大堂里坐会儿吧,这天这么热。”旁边一年轻人毕恭毕敬的对我说。

“我不热,你要觉得热的话进去等我们也行。”说着,我回头瞅了瞅他,见我的视线投过去,他微低下头,理了理扎在脑袋后的马尾。

要放平时见一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做了这么个别致的动作,怎么着我也得数落他两句,不过今天我可不想扫了兴致。

这时候,身后的石路上传来“嘟嘟”的两声车笛,我回头看去,一辆银色的高级商务车停下来,电动拉门缓缓开启,一个七岁零八个月的小姑娘从车上跳下来,她穿着紫色的公主裙,粉嫩的小脑袋上扎着漂亮的蝴蝶结,刚在地上站稳就伸直脖子四处找寻着什么。

转头看到了我,小姑娘欢喜地朝我跑过来,大喊着:“爸爸,爸爸。”

此时此刻,这个寒风凄啸的冬天里,这个荒无人迹的月台上,我不顾一切的沉醉在回忆里,看着那个奔跑在石子路上的小姑娘,仿佛有阳光包裹在我身上,骨头都快要融化了。

“果果!”记忆里我欢笑着,跑上前抱起我的宝贝。

“爸爸,我想你。”果果紧贴在我怀里,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抱着她娇小的身躯,我抱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瑰宝。

一个端庄的女人站在车前,用柔和的目光打量着我们母女俩。夏天的热风从她那个吹过来,拂过她素净的连衣裙,我闻到一阵茉莉花的香气。

失忆的我是第一次在脑海里遇见这个女人,见到她我的潜意识里只有一个印象——她是一杯清水。

是的,一杯平淡无味的清水,比不上红酒的浓烈也没有果汁的缤纷,但我在这个建满了高楼大厦的沙漠里累到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我最想要的,还是这杯清水的甘洌。我相信,曾经的我一定无比依赖这个女人,没有她,我会失去一切。

我抱着果果走到她面前,说:“辛苦啦,老婆。”

女人温柔地嗔怪我说:“在女儿面前你叫我美丽行吗?叫那个什么多不好意思。”

“哈哈,老婆!”果果乐了。

“美丽,美丽,”我赶紧做赔罪状,“坐这么久的飞机来石家庄看我,真是辛苦你们母女俩了。”

美丽转头看了看酒店豪华的门脸,心疼地问我:“住这么大的酒店,一定得花不少钱吧?你才刚升职,就不知道省着点花?”

“嫂子您就别担心吧,这家大通饭店是我们公司的合作伙伴,贵不到哪儿去的。”那个长头发的年轻助理谄媚地笑着说。

美丽回头看我,脸上挂着温暖的微笑,她伸手来抱我怀里的果果,“下来吧宝贝,爸爸累了。”

果果扭着小肩膀,“我不,我要爸爸抱,我就要……”

她清脆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我身后的投影机关掉最后一道光。我向前伸出手,想再挽留一帧画面。

幕布残酷地收起,在我眼前只剩下冷清的夜色。

“你怎么了?愣在那儿干什么?”有一个女孩的声音在远处呼唤,一时间我还以为是记忆里的美丽来到了现实。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加紧脚步,赶上大马和女孩。

3

拐了道弯,就见到一节绿皮车的车厢停在铁轨上,笼罩在大通饭店的灯光里。大马走到车厢门前,用力往下扳动门把,车门开了。一股炖牛肉的气味从门后飘进我的鼻子。

大马当先登上车门,走到车厢里面。

女孩在车门前叫我,“别站在外面挨冻,快进来吧。”

我在车门口一阵犹豫,指了指车厢问道:“这里面能解锁我的手机?”

女孩瞪着大眼睛,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就是一节废车厢,又不是高科技实验室,怎么解锁?”

“哎呀,你进来就知道了,”女孩不耐烦了,自己先登上去。

站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儿,就看他们能有些什么能耐吧。我拉住门边的扶手,走进门去。

车厢内是客厅、卧室、厨房以及餐厅一体化,没有灯,有大通饭店的灯光照进来就足够照明了,生活用品也见不到几样,不过都收拾得井井有条。

“你们俩住在这儿?”我诧异地问女孩道。

“是啊,不过也只是暂住,过两天我和大马就要离开石家庄了。”女孩走过我的身边,去把车厢门关上。

她又踩上座位,从行李架上拿下来一架便携式酒精炉,往里头放入固态酒精,点上火,蓝紫色火焰从小炉子里冒出来。

“可是,我没见着什么东西能解锁手机的。”我扶住眼镜,往周围扫了一圈。

“大马正在给你弄呢,”女孩搬出一个小铁锅,架在酒精炉上,打开一支系得紧紧的塑料袋,往锅里倒入一团黑漆漆的凝固物,站在我的位置能看到深黄色的油脂附着在那团凝固物表面。

“你没吃饭吧,一起吃一点怎么样?”女孩手里拿着筷子,边摆弄锅里的东西边热情地招呼我。

“不用了。”我连忙摆摆手,谁知道那是什么奇怪的食物,我只想尽快解开我的手机然后早点离开。

女孩没说什么,下巴朝车厢尾指了指,大马从那儿的座位底下翻出一台陈旧的笔记本电脑。

大马对女孩用我听不懂的语言说了几句话,女孩连连点头,别过脸来对我说:“大马说,你可以把手机给他了,他马上给你解锁。”

我将信将疑地走到车尾,见大马打开电脑,两只大手像是爬键盘上的两只大蜘蛛,噼噼啪啪地翻腾两下,电脑连上了一个无线网络。

“嘿,你们这儿还装了无线网?”我惊奇地说。

“什么呀,那是旁边大通饭店的网络,我和大马发现这列车厢里网络信号最稳定,不怎么会掉线。”女孩咬着筷子回答我。

“那你们怎么知道网络密码的?”

“密码就写在他们大堂的墙壁上,谁都能看见。”女孩得意地笑着说。

我服气了,其貌不扬的大马跟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教会了我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大马接过我的手机,从他装满奇珍异宝的大棉袄里取出一根数据线,连好手机和电脑,手指又是一阵翻飞。

我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他操作电脑,很快,屏幕上现出一个对话框,大马的手停了下来,光标指针停在对话框的“是”和“否”上。

他抬起脑袋,冲女孩说了一句什么。

女孩又点了点头,对我说:“大马要我告诉你,你的手机只有刷机才能解开屏保密码。”

“那就刷呗。”我理所当然地说。

“可是,一旦刷机,手机里的所有数据都会清空,你有没有先做好备份。”

“清空数据?”我一愣,“能不能在保存数据的条件下刷机呢?”

“不行,”女孩回道,“刷机相当于把你的手机恢复到出厂状态,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我愣了半天没说话,这只手机里的数据对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我全指望着解开手机,在里面能找回跟记忆有关的信息,而且,以我那颗失去记忆的脑袋,所有照片、电话联系人、短信记录要是清空可能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大哥,原谅我问句不好听的啊,”女孩走到我身旁试探地问,“这手机也挺贵的,不会是你偷来的吧?”

我转眼看了看她,轻叹一口气,说:“我失忆了。”

“啊?”女孩看我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怎么就,失忆了呢?”

“我脑子里长了个血块,压迫到大脑皮层记忆区,所以今天中午忽然一下失忆了,我记不起我是做什么的,记不起我的爱人和孩子,记不起我的家在哪儿,除了知道我叫李成功,我甚至记不起我是谁。”我一口气说完。

这是我第一次向其他人吐露我失忆的状况,不知道是为什么,连曼妮我都不曾告诉她失忆的事儿,却偏偏会对这两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说出来。

秘密往往只留给最亲密的人,我们更容易对素不相识的人敞开心扉。

“没想到你真是傻子,对不起啊,刚才我还揭你的伤疤。”女孩同情地拍拍我的肩。

这话我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

女孩又问道:“那手机密码……”

“手机给我吧,不刷了,”我悻然地说,“我拿着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手机也没多大用,就让密码和里面存的内容都留着吧,也许有一天我就想起密码是多少了,谢谢你们。”

女孩回头对大马说了一句,大马关闭对话框,从电脑上拔下的手机,抵还给我。

“谢谢你们,真的很感谢。”我又重复了一句,转身向车门走出,经过酒精炉的时候我闻到炖牛肉的香气。

“哎,你别急。”女孩在我身后喊道。

我回过头问她:“怎么了?”

女孩从大马的大棉袄里翻出一个黑色的方形物,走到我面前塞在我手里,“你这单生意我是做定了,这个是一款适合智障人士使用的功能手机,今天给你打个折,就卖八十五块,里面的手机卡存有二十块钱话费”

“等等,你误会了,我不是什么智障人士,我只是失忆,你懂吗?失忆。”我急着扯掉女孩强加在我身上的标签。

“好了,不要客气,如果你嫌贵我再给你少点。”女孩大气地说。

“不是,我真的……”我支吾着不知该如何解释。

心里泛起委屈与孤独的苦水。好不容易愿意把内心话说出来,却收获了莫名其妙的同情,这种被女孩小心遮掩的同情并不是我想要的,在我看来这更像是施舍。

女孩在我面前,手里的新手机举得高高的,还在我面前晃两下,看样子我不买下她就会送给我。

“好,我买,我买还不行吗?”我从手提包里拿出钱包,扯了张一百元递给她,“不用找了。”

女孩还想再说点什么,我支起手止住她的话头,“求你别说了,让我下车,好吗?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很感激。”

“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顿饭吧。”女孩还是用同情的口吻说,我听着只觉得特别虚伪。

“不用了,你们的晚饭我这个傻子吃不起。”我收起两个手机,走到车厢门口。

刚要开门,一阵强光透过车门上的玻璃刺进我的眼睛。

一句“谁?怎么回事?”都没等我问出口,车门就被外面的人狠力推开,往里开的门扇正好砸中我的脑门,我眼前一黑,躺在地上。

进入昏迷的黑暗之前,我隐约看到一群身穿警服的人涌进车厢,大喊着“警察,别动”,酒精灯被他们踢翻了,刚刚煮热的牛肉汤四处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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